主要角色敲定,《镜中爱人》舞台剧便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排练期。
“小叶子,你看哪里呢?”戴琳化身大导演,拿着纸筒卷成的喇叭,咆哮全场。
“对不起,对不起。”傅叶函赶紧收回看向李浩峰那边的目光。
等公演结束再找李师兄摊牌吧,免得人心惶惶,再把舞台剧给搞砸了。要是那样,戴琳学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一幕,是已经成为鬼魂的爱丽丝偶遇在城中帮助一位贫苦老人的亚特洛斯王子,她觉得亚特洛斯王子非常的善良,于是选中了亚特洛斯去解救困在魔镜中的姐姐。”
除了何伊人,其他人都没什么表演经验,戴琳不得不把解说剧本的活也干了。
“所以你刚才应该看着陈彦哲才对,你是在往哪里看?”时间紧,任务重,快抓狂的戴琳耐着性子问傅叶函,“现在明白了?”
傅叶函点头如捣蒜。
“OK。”戴琳扬起纸筒喇叭,“各就各位,这一幕我们再来一遍。”
性格活泼,天真烂漫的爱丽丝来到骑士城邦的市集,她发现市集上的人们竟然看不见她。成为鬼魂的爱丽丝很沮丧,她已经失去了声音,人们又看不见她,她要怎么向别人求助去解救姐姐呢?
正在这时,一位步履蹒跚,背着一篓苹果的老爷爷不小心撞到了乔装改扮,混在人群中的黑巫女美杜莎。脾气暴虐的美杜莎立刻举起手中的权杖向老人打去。
“小心。”爱丽丝下意识地大喊,可惜没发出任何声音。
但美杜莎感应到了,她朝爱丽丝看去,神情轻蔑,一个自不量力的鬼魂,也想阻止我吗。
就在权杖要打到老爷爷身上时,被一把宝剑横空格挡住。
见到宝剑上镶嵌的星芒宝石,美杜莎喜形于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竟敢当街行凶,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宝剑的主人——正在巡城的亚特洛斯王子——向身边的骑卫发出号令。
“哈哈哈,想抓我没那么容易。”美杜莎抖了抖身上的黑披肩,化成一片烟雾遁走。
“卡。”戴大导演再次发飙。
“我刚才说戏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戴琳怒瞪陈彦哲,“都说了,傅叶函现在是一个鬼魂,人类是看不到的。你不去扶卖苹果的老大爷,你看着她干嘛。”
陈彦哲:……情不自禁。
客串倒地老大爷的王嘉:……我什么时候才能爬起来。
傅叶函:……我真是躺着也中枪。
又重演了一遍,这幕戏终于过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走下舞台的傅叶函早已累觉不爱。
下一幕排演的是秦川与沙莎的对手戏。
在森林中狩猎的亚特兰蒂斯王子追着一只猫头鹰误入森林的禁地。而这片禁地乃是美杜莎的领地。
从水晶球中看到亚特兰蒂斯射伤猫头鹰的那一幕,美杜莎勃然大怒,“竟敢在我的地盘,射伤我的人。”
原来,那只猫头鹰正是美杜莎忠诚的属下缪修斯的化身。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美杜莎对着水晶球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
沙莎在演绎这个情节时,还加了一个动作——右手的五指扭曲着用力攥紧。
“你这个同学不错,很有表演天赋呀。”戴琳见状,非常赞赏,“那种仇视的感觉演得十分到位。”
“呵呵。”傅叶函心说,她大概是本色演出吧。
美杜莎对亚特兰蒂斯的报复就是在禁地中施用黑魔法,呼风唤雨。只见,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暗沉下来,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暴雨如注。猫头鹰便在亚特兰蒂斯找地方躲雨的时候,趁机逃走了。
猎物跑了,马也丢了,自己还迷路了,又累又饿又渴的亚特兰蒂斯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泉水边。他不管不顾地大口喝起来。喝完之后,他就感到眼睛一阵刺痛,痛得他昏厥过去。
过了好一会,亚特兰蒂斯才清醒,他发现眼睛不痛了,身上也没有任何异样。亚特兰蒂斯放下心来,继续寻找走出这片迷雾森林的路。此时的亚特兰蒂斯还不知道,他喝的泉水中早就被美杜莎施下了魔咒,只要喝过此水,便会身带魔气,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美杜莎第一时间找到。唯一的福利大概就是中了魔气的眼睛能够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鬼魂。
所以,好容易徒步走出森林回到城里的亚特兰蒂斯,向他看到的第一个人——爱丽丝——求助,快去皇宫报信,说我在这里。
亚特兰蒂斯说完话,人就昏了过去。
你是谁啊,很有名吗?爱丽丝可不认识什么亚特兰蒂斯王子,而且她也没办法报信,因为人们是看不见她的,更何况她还失去了声音。
可是这个人居然能看到我?爱丽丝很激动,太好了,终于有一个人能看到我了。
但现在怎么办呢,这个人竟然昏迷了。爱丽丝一筹莫展之际,又看到了亚特洛斯王子。
这一次亚特洛斯王子不是来巡城的,而是准备出城寻找已经失踪三天的弟弟亚特兰蒂斯。发现弟弟竟然昏倒在路边,亚特洛斯先惊后喜,赶紧把弟弟带回皇宫治疗。
好容易遇见一个能看到自己的人,爱丽丝不想放弃,便尾随在亚特洛斯身后潜进了皇宫。
休息了几天,疲累过度的亚特兰蒂斯就彻底康复了。醒来的他一直误以为是爱丽丝向皇宫报信他才得救的,所以没有斥责偷偷溜进皇宫的爱丽丝,还帮她打掩护。
亚特兰蒂斯并不知道,他以为的打掩护,看在其他人眼里都以为二王子疯了,整天自言自语,和空气对话。
“卡。”戴琳又一次发火,“陈彦哲,你演戏能不能走点心。”
“当属下向你报告,宫里在传二王子得了精神病的时候,你的反应应该是忧心忡忡,而不是憋笑憋得辛苦。”
“拜托,你是当哥哥的,知道弟弟可能疯了,作哥哥的那种长兄如父的心情你得表现出来。”戴琳手舞足蹈地说戏,试图激发出陈彦哲的表演力,“懂了吗?”
演戏,太难了。陈彦哲扶额,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