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同学,你最喜欢哪位作家的推理小说?”
同为推理迷,江东岳有心切磋一番。
傅叶函认真地想了一下,“我看的书比较杂,没有具体的作家,写得好的,我都喜欢。”
“那你最近在看哪本书?”
“我在读《作文里的奇案》,作者是法国的伊夫·格勒韦。”傅叶函如实说,“这本书颇有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风格。”
“噢?和你比起来,我太孤陋寡闻了,别说看了,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江东岳又恭维道,“你涉猎得真广泛啊。”
“也没有啦。”傅叶函谦虚地摆手,“这本书算是儿童推理小说,想来你不怎么关注儿童读物,所以才没有听说过。”
“连儿童文学中的推理小说你都知道。”江东岳自叹弗如,“是我差得远了,必须恶补。”
“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帮你列一个书单。”傅叶函良心推荐,“儿童读物里,也有很多比较好的推理作品。”
“好呀。”
江东岳跟傅叶函有说有笑的模样,觉得碍眼的有两个人。
陈彦哲是腹黑性格,他不过是倒了一碟醋放在傅叶函的手边,示意她吃小笼包的时候蘸一下,解解油腻。江东岳立马就回避了一分。
生日宴上有人无意间说过,江家的这位不喜欢酸味。陈彦哲只当个趣事听,没想到,还是条有用的情报。
秦川向来直刀子捅人,“哎,我说那谁,乱献什么殷勤。”又绷起脸,不高兴地说,“请你来了吗,厚脸皮地一路开车跟着。”
江东岳懒得理会如此幼稚的找茬,转头看向何伊人。
一夜无好眠,何伊人的脸色有些许憔悴,她把玩着手里的筷子,一下一下漫无目的地戳着面前的小笼包。心不在焉是对她现在状态的最好写照。
“你待会要回家吗,我送你。”
何伊人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江东岳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这个人,其实并不惹人讨厌,相反,他很懂得如何保持距离,接近自己的行为也都谨守规矩,进退有度,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实在做不到勉强自己的情感。
“不劳烦你了。”秦川一副护犊子的架势,“伊人,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
这两个人从见面起就针尖对麦芒,症结何在,她也知道,但何伊人目前没有接受任何一个人的打算,她的心很累,她需要静一静。
“这是我送给学姐的生日礼物,虽然有些晚了。”在何伊人离去前,傅叶函赶紧拿出来,“抱歉,昨天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傅叶函也是没办法,昨晚太忙了,还是无法宣之于众的忙乎,以至于她把送礼都给忙忘了。
入眼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淡紫色礼品盒,上面系着同色系蝴蝶缎带,戴琳瞧见,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明晃晃的少女心哪,可见,再怎么智商高,还是个小女孩嘛。
“谢谢,让你破费了。”何伊人接过盒子,“我可以打开吗?”
“当然。”
礼盒里的红色天鹅绒内垫上,蜷曲着一条闪闪发光的毛衣链,链坠是一只低垂着优美脖颈的白天鹅。
“好漂亮,我很喜欢。”何伊人爱不释手地摸摸天鹅身上镶嵌的水钻。
生日礼物是收了不少,还一个比一个贵重,但她不喜欢,因为那些礼物不单单是送给她的,也是送给她爸爸看的,包含的心意远不如这条精品店里买来的链子纯粹。
“你怎么知道伊人喜欢天鹅?这礼物真是送得好不如送得巧。”戴琳如数家珍地说,“我送的是天鹅项链,秦川送的是天鹅戒指,陈彦哲送的是天鹅手链,加上你送的这条毛衣链,简直就是天鹅全套。”
“那个。”李浩峰拿起桌上的点餐收据,动手折叠,“我现在补送一个千纸鹤还来得及吗?”
“那你原来送的什么?”秦川好奇。
李浩峰一脸羞涩,“我自己刻的橡皮章。”
“原来是你。”何伊人从手包里掏出一枚印章,“我一直奇怪,实在想不出这是谁送的。”
“礼物不值钱,我就没好意思在礼品簿上登记。”李浩峰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
“不会啊,好有趣。”戴琳一把抢过来,“是Q版的伊人的头像,刻得很好嘛。”她又提要求,“说好了,下次我生日,你也得给我刻一个。”
陈彦哲凑近瞄了一眼,“还比着胜利的手势,创意不错,我也预定一个。”
“那我也要。”秦川不甘人后。
“见面三分情嘛,李浩峰同学,不能厚此薄彼呀。”江东岳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怎么哪的热闹你都凑。”秦川不忿,“你脸皮这么厚真的好吗。”
“好说好说。”李浩峰赶紧打圆场,“我都记下了。”想了想,他还是纠正道,“其实,那不是……”
李浩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川打断,“我告诉你啊,你得给我刻两个,说什么我也得比他多一个。”他挑衅般地伸手指指江东岳。
“真幼稚。”江东岳一副“我不与小孩计较”的嫌弃表情。
“李师兄,你刚才是不是想说那不是代表胜利的手势V,而是幸运数字2。”傅叶函老神在在地替李浩峰把话补全。
想到那条毛衣链,李浩峰灵光一闪,“难不成你也是。”
“对呀。”傅叶函点点头,“我送的也不是天鹅,我想送的也是幸运数字2,但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吊坠,就选了这条造型像2的。”
“为什么你们俩都要送2?”戴琳想不通,“难道是说伊人二二的。”
秦川扶额,“拜托,你脑子是浆糊吗,人家都说是幸运数字了。”
“我的幸运数字是2?”何伊人不解,“我是水瓶座,幸运数字3、5、7,怎么也轮不到2。”
“用的是另一种计算方式,年月日里的每一个数字加在一起,会得出一个数字,再将这个数字每个数位上的数相加,以此类推,直到加出的和只有一位数为止。”傅叶函给出解答。
“没错。”李浩峰附和道。
“又聊到了数学。”戴琳无奈,“我只想说,你们数学人,伤不起。”
按照这种计算方法,傅叶函的幸运数字就是8,陈彦哲默默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