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民国名匪的黑道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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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陆军上将?

江桥抗战是“九·一八”事变后,中国军队打得最坚决的一场仗,尽管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但至少这种坚决抵抗的精神瞬间给了全国一阵鼓舞。日军在江桥损失惨重的消息迅速在全国传开后,国内各大城市的外爱国人士和全国各地学生纷纷通电、汇款支持马占山。教育家陶行知在《敬赠马占山主席》一诗中,盛赞马占山“神武将军天上来,浩然正气系兴衰,手抛日球归常轨,十二金牌召不回”。全国各大报也在报纸头版报道江桥抗战,一时间,江桥战役和马占山的名字在全国叫响。甚至上海一家名为福昌的烟草公司还专门生产出了“马占山将军牌”香烟,并在报纸上刊登广告说“愿人人都学马将军”。一时间,吸马占山将军牌香烟成为爱国的标志,于是上海人争相购买。1931年11月17日,《滨江时报》发表评论说,马占山的部队在强大的日军面前孤军奋战,血染嫩江河畔,是中国血性男儿的瑰宝,马占山的部队是真正的卫国勇士。自甲午战争以来,日军对中国就屡加侵犯,而中国军队始终是一败再败,甚至连一场象样的战役都没有,这一次,尽管仍然是失败,但却打出了勇气,打出了豪情,打出了骨气,“我们在失守东三省后的50天,才发现黑龙江的马占山是足以当中国军人四个字而无愧。”

但日本关东军毕竟比马占山的部队要强大的多,马占山几经周折,最后弹尽粮绝,部队溃散,不得不于1932年向日军投降。投降后,马占山被委任为伪满洲国黑龙江省省长兼国军政部总长之职,但实际上,这是马占山的诈降之策。不久,马占山利用手中权力,悄悄积蓄了一些战略物资和资金,然后秘密用12辆汽车、6辆轿车将2400万元款项、300匹战马及其它军需物资运出城外,再次举起了抗日的旗帜。随后,马占山在拜泉与李杜、丁超等各路军的代表开会,改黑河警备司令部为省府行署。此时,三路人马共7000人,公推马占山为黑龙江省救国军总司令,会上做出三路出击日军的战斗部署。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马占山率部再次给日伪军以重创。因而又遭到日军的重兵围剿,失利后退到苏联。

1933年6月3日,马占山从苏联返回上海,之后曾先后3次面见蒋介石,请缨抗战。1936年12月至西安,参与西安事变,支持张学良、杨虎城逼蒋抗日发动的西安事变。1937年,蒋介石任命马占山为挺进军司令兼东北四省招抚。后任黑龙江省政府主席率部继续抗日。1938年11月,马占山在前往延安途中因猎枪爆炸炸断手指而在延安就医,康复后,中共中央和陕甘宁边区举行盛大的欢迎会。毛泽东在会上致词,称赞他是始终如一、抗战到底的民族英雄。

1947年,蒋介石任命马占山为东北保安副司令,但他不肯就任。1948年平津战役时,马占山毅然决定弃暗投明,出面帮助傅作义拿定主意和平交出北平城,推动了北平和平解放的进程。1949年初,曾劝说傅作义接受和平改编,并向傅建议请邓宝珊做同中共谈判的代表,为促进北平的和平解放做了有益的工作,促使北平和平解放。1950年11月29日,马占山因肺癌病逝于北京,终年65岁。

马占山戎马一生,敢作敢当,始终热血沸腾,在东北军撤向关内后,他敢于孤军奋战,成为抗战第一人,赢得无数赞誉,从一个土匪成为一个英雄。但有一件事始终让人感到尴尬,那就是马占山曾被被批准授予上将军衔——那还是在1931年11月12日江桥抗战打得正激烈的时候,此时的马占山正在日夜不眠地抗击日军的进攻,他不知道,此时国民党也正好召开了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17日大会发布决议:“黑龙江省代理主席兼边防副司令官马占山守土尽职,功在国家,实任为黑龙江省主席,兼东北边防军驻江省副司令官,以陆军上将待遇。”20日,大会所作的《对日问题专门委员会报告》中又说:“中国黑龙江省政府主席马占山对于日本军队进攻之正当防卫,不独为保障中国国家之领土,尤为保障国际正义与世界和平之存在,亦即维持国联盟约非战公约,及一切国际公约之存在而牺牲。”

但这个决议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耐人寻味,即“以陆军上将待遇”,何谓“以陆军上将待遇”呢?也就是说,马占山可以享受陆军上将待遇——这就有些费解了,如果从字面来看的话,其意可以理解为可以享受陆军上将待遇,但却没有正式的上将军衔。

当时,国民党的军衔是按照美国军衔划分的,最高为特级上将,此只有一人,就是蒋介石,然后上将又分为一级上将、二级上将、上将、中将加上将衔。当张学良易帜后,东北军内只有万福麟、于学忠被授予二级上将,何柱国被授予上将,而偏偏马占山得了个享受上将待遇,没有正式授予上将军衔,如果说当时马占山在东北打得正酣,无法当面授予的话,那么其后马占山曾三次面见蒋介石,还是未被授予,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按照民间流传的说法,就是马占山当初在东北与日军拼的你死我活,这与蒋介石不抵抗政策形成鲜明的对比,由此让蒋介石颇为下不来台。但又不得不摆出赞赏马占山抗日的姿态,因而给他一个上将的待遇,但却始终没有为他正式授予上将军衔——按照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决议,马占山享有上将待遇,但却没有正式军衔,也没有其他正式军衔,于是,马占山的上将军衔就从此成了一个糊涂事。不过,马占山在投降日本期间倒是得到过伪满洲国授予的上将军衔,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幽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