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纯爱公子有妖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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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众人皆醉我独醒(2)

“娘啊,给点零花钱吧。您儿子路费都没了。”赵不忧不要脸的抱住赵秋氏大腿使劲嚎,悲音哀转久绝。

赵秋氏简直想蹬腿往他脸上招呼,奈何衣裳限制,“我看你是没钱进花楼找你的小心肝吧。”

整个紫陵城都知道你这臭小子见到漂亮姑娘走不动道,要个鬼的路费。

“我哪敢啊!”花楼老板不让我进啊,不然我能回来要钱吗?

只认钱的小气鬼!花楼老板不是好人啊!

赵不忧委屈成一团。

“那荷包呢?”赵秋氏开口问他其他,才不理他辩解,她自己儿子当然知道什么德行。

“还在呢,整个的。”毕竟送人也没人要。

“我问你这里面的东西呢?”

赵不忧时刻关注着呢,一看赵秋氏脸色一下正了,不对劲,立马窜起来。

“钱花了,还有颗石头。”老实交代。

“……”她就知道这德行。

眨了下眸,记起那颗种子,好像是从哪抢来的,还挺绿,就是挺难养活,现在应该也还活着。

倏地心头冒出个诡异想法来,突生的,确定的。

“要钱也行。”

赵不忧瞬间激动,“娘你说要我干点啥。”

他美丽的姑娘在朝他招手。

赵秋氏看他沉浸在微妙的氛围里,微妙的神色,一时竟卡了壳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半晌,给了赵不忧脑壳一巴掌冷静一下在道:

“你把那种子种出来,拿给娘,我给你钱。”

“嘎?”什么什么鬼?哪来的种子?

“荷包里那个。”

“哦……”那不是块石头吗,黑不溜秋的,还种子,长毛发霉了吧。

“那是块石头吧,拔凉拔凉死透了,娘你别骗我,我个修仙的。”

连死物活物他都认不出来他就完了。

能长出苗来,他把它吃了,不吃是小狗。

赵秋氏直接拍桌恐吓:

“就你那半吊子水平,你认识什么,给我养。养不出来以后别要钱。”

赵秋氏向来说一不二。

赵不忧嘴立马扁了,小声嘟哝:“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谁有心情养死物啊,养姑娘还差不多。

“瞎用什么词,想挨打了?”赵秋氏站起要去拿戒尺。

赵不忧立马揽住赵秋氏的腰告饶:“别别别,娘我错了!我养我养!”

大不了就种其他的骗过他娘就好了嘛,这点小事,真的是。

赵秋氏被他拖住了步伐,“养活了就捎回来,我可见过这花的,明儿个你大师哥来的时候给你点钱养。”

一本正经的哄骗。

要不是收不住你这心,能不给你钱还得千方百计帮你收心嘛?

就是为什么要这颗种子……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同时呲喇了一下,一眨眼时间,赵秋氏也不在去思考这个奇怪的问题,抛之脑后。

“娘你还真给啊……”赵不忧惊疑。

难不成真是个好东西?要不养一下试试?

思绪百转千回,确定下养一段时间看看的念头。

反正也不亏。

“你不要?”

“要!”

“那个……娘,咱立个字据吧。”万一真能养活呢。

几分钟之后,赵不忧就被赶到了大街上。

再度感受到了来自赵秋氏深沉的爱意。毕竟写了那么多年的作文都这么写——父母对子女深沉的爱意……

杵了半天,晒了半个下午的日头,赵不忧想起来说好今天要去找自个儿的损友。

比起再来一顿竹笋炒肉,赵不忧竟有些感激赵秋氏把他赶出来让他记起这事来了。

谁没毛病喜欢挨打啊,还是他先答应人的。

梁义——绸缎庄老板,二十有四。

优孟——酒庄老板,二十有一。

皆为普通人。赵不忧与其为多年好友。

赵不忧跨过门槛,一眼便瞧见优孟在柜台上,手背撑着脸,望着他,一脸淡定。

等待已久。

“爷们儿,你还敢来啊。”

优孟弯了个低弧的笑,莫名其妙赵不忧感觉后背发凉。

但也只是一瞬间,走到柜台前跟他搭话:

“那不然,我脸皮厚着。”

优孟吝啬的半翻了个眼皮,移正眼神听他说。

“我怎么没看见梁义,他人呢?”

优孟低着眸随意拨了下算盘珠子,发出几声响,悠悠道:“在家睡觉。”

“他同你讲啦?”

“猜啊。”

“大白天睡什么,咱去找他?”

“不去。”优孟不为所动,还保持他那撑脸的动作。

赵不忧眼神瞬间幽怨:“你不爱我们了。”

眼泪汪汪,煞有其事,也不管过客投来的微妙眼神。

优孟抬眸注视他:“爷们儿,我认识你吗?”

“抛妻弃子的渣男。”

“还没成亲,不成立。”

“那也快了,我听见他们说你娘给你说亲了。”

“八卦你倒听的多。”

“谁叫你有才有貌又有财啊,走啊走啊,一起找梁义。”

“不去。”仍旧乱拨算盘,面色平淡。

但最终还是被赵不忧生拉硬拽拖走了。

驾轻就熟翻墙抄小路,两个人手脚一点不马虎,直往梁义房间去。

一刻钟后却是在堂屋里坐着了。

“优孟你猜的好准,他真大白天睡觉。”赵不忧举着茶杯掩饰和优孟说话。

匆匆喝了一口,压着嗓子又问优孟:“刚刚我们是不是看到腹肌了?”

“你有吗?哈?”

优孟不理他,慢悠悠喝自己的茶。赵不忧连瞪了他好几眼,才缓缓开口:

“没有。”

“那你要多运动啊,梁义那腹肌多漂亮。”

“我媳妇儿不介意这个。”

“还是还没定呢吗?”他也没听说这么快找到了啊。

“快了。昨天我娘相中一个。”优孟回他。

赵不忧沉默,喝了几口茶。

这么好一头猪就要被白菜拱了?亏本了啊。

沉默的当里,梁义已经进来。赵不忧看他,怎么瞧都有股子孔雀开屏的味道。

难不成是为了迎接我?赵不忧如是想。

梁义就走了几步,赵不忧便脑补了多少乘倍数画面,到面前的时候,赵不忧已经激动的眼含泪花。

梁义真是个好人啊。

“眼睛痒?”梁义问他,在赵不忧欣慰看崽眼神中,“需要给你找大夫?”

“不是。我感动。梁义你对我太好了。”

“?”什么鬼玩意。喝茶喝傻了?

而赵不忧已经哐当一声放下茶盏上去,就要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梁义完美避过,向前。赵不忧面色逐步凝固,转身,鼓着眼看梁义要去作什么。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迷了好友的眼,竟然躲开他这满怀爱意的拥抱。

“你想喝点什么?”梁义问那个神色自若的人。眸闪着细碎的光。

“喝着。”

“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没有。”

“哦……”茄子蔫了。

赵不忧眨一次眼便投去一股嫉妒的目光,走前去,不满对梁义道:

“哥你没看见这还有个人吗?”

他不就失了一下下约居然都无视他了,要不要这么小孩子脾性!他酸!

“看见了。”梁义迷惑看他。显然没明白赵不忧想说点什么。

“就,看见了?”赵不忧头带肩往后一推,面色不满,接着道:“你不准备表示表示吗那啥啥的。”

边说着,赵不忧还抛眼神,手心往自己身上小翅膀一样挥,疯狂暗示。

梁义开始看半天还不明白,对上他那挤眉弄眼,忽的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赵不忧脸上显出满意神色。

“我去问问还有没有剩饭菜。”

一看就是饿得慌,被伯母打出来没能吃上饭菜。

赵不忧笑容瞬间收了,跟翻页一样换上嫌弃,扁嘴无语看他:

“您不觉得您对我有些偏见吗?”

“我不觉得啊。”不就是没吃饭吗。

一把刀扎下。

“我想喝两盅。”赵不忧阴恻恻地说。

他需要一醉解千愁。

“没酒了。”

赵不忧整个人马上不对劲了,耸起肩,弓着半个身子,偏头斜眼死亡凝视他,活像个老巫婆不善良道:

“你的偏见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昨天我喝完了。”

“你喝那么多干嘛?”不相信。

“挣钱了我高兴。”那神色不似作假。

眼神半信半疑的收了回来,人慢慢站正,耍赖道:“我不管我要喝,叫人去买。”

“喝酒误事。”优孟忽然悠悠插了一句。

“梁义先喝的。”果断推锅。

“喝点也行。”徐徐道。

赵不忧眼神瞬间压下,想啐他一口:你这变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就是觉得我不在,就对我有意见,合伙欺负人。

不过有酒喝还是很好的。

三个人聊了会儿,换了地,酒菜也一起上来。

赵不忧嚷着要一醉方休,结果到头喝醉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赵不忧不常喝酒。

费力微微睁开眼,昏冷的光线似乎都分散模糊,隐隐约约记起快要晚上。

像是为了应他这念头,噗哧响了一下,细微的一声,然后屋里头就亮了。光黄黄的泛暖。

火光摇晃间,意识愈发朦胧。

微弱的说话声钻进耳朵里,烛火燃的声音最清晰,像点在了心里,烛蜡滑下似乎都明了。

“他们说你要成亲了。”

像是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

“有这个考虑。”

眼睛无意识阖上。

“不成亲好吗?”

赵不忧费力的挣扎了一下。

梁义这家伙真不是好人啊,居然叫人不要结婚……

像烛火摇曳的左右摇晃冒出这句话,人就抵挡不住睡意了。

明天……明天要找梁义好好说道说道,怎么能……拆人姻缘呢……

好困啊……

蜡烛还在燃,赵不忧挣扎的挥了下手失去了意识,被人搀起来也没有察觉。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屋外头响个不停,却跑不进那个睡得四仰八叉的人耳朵里。

一个平安又不平安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