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直觉，香颂总能感到背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转身回头。
武安咽了咽口水，视线马上回到电视节目上。他是脑子撞坏了，还是荷尔蒙囤货居奇，竟然会对这个野蛮凶悍的女人想些有的没的，要被她发现了什么异样，准是一巴掌拍飞。
香颂看到了沙发上那人眼神的闪躲，僵了僵。
初三那一年，家里的保姆请假回家了，童奕磊本打算带她去外面吃西餐，可自己就是要留在家里煮东西。那是她第一次做东西给他吃，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他也是用那样的眼光远远望着自己，却在与自己的视线相交时，慌忙躲闪。
擦了擦眼睛，拂去一丝困意，她继续捣鼓着。
半个小时过去，香颂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上了桌，无意瞥见武安正盯着空白的电视机发呆，“喂，你睡着了还是傻了，没节目也不换台。”
他沉着一张脸，转身90°，“你觉得我应该用身体的哪个部分按遥控！”
看着他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臂，香颂扑哧一声，忍不住的笑，“你没口，不会叫我。”
“看你在厨房忙，不想打扰。”
“那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呢？”她帮他换成了电影频道。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丫嘴里吐出不什么高级货，我吃东西，考核手艺。”他走向餐桌，其实，一早就闻到了菜香，口水都已经在身体里打了几个来回。
一锅多樱汤，一碟小炒牛肉，一盘青菜，两份意式通心粉。
武安让她叉了块牛肉，送进自己嘴里，嚼起来鲜嫩多汁，美味的出乎他的意料，“真不赖嘛，看你粗人一个，居然也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担心你是胡诌乱吹的呢。”
本该是句夸奖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愣是变了味道，褒中带贬，还是贬的厉害，香颂愤愤的把原本是要喂他的牛肉，塞进自己嘴里，顺道做了张鬼脸，口齿不清，不愠不火的说：“我是粗人，您老也不像文人呀，长着一张诱拐少女，偷抢银行的脸。”
“你比那美国最先进的人脸识别系统还强大啊，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夸不得。
“是啊，不仅是你现在的嘴脸，我还觉得，达芬奇小时候画的那鸡蛋，就是你在娘胎里的模样。”
“荣幸之至啊，达芬奇画我都画了这么多遍，足以证明我太有内涵，不是你这种粗人参透的了的。”
“看把你能耐的，达芬奇再看得起你，还不是被我三两下撂倒在地，大男人一个，还动不动就骨折。”
“这不正好证实了你是个如假包换的粗人吗？”
“吼吼，这样想来，我这个粗人也比你这个无用的文人好哦，连女孩子都打不过，换在动物世界里边，你早该化作尘土，为大自然母亲做贡献了。”
………………
那是香颂和武安的第一顿饭，谈话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粗人和文人两者之间的对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