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般若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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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春光日光·也无风雨

也无风雨·在艳阳高照的四月天,向北走进了秦朝的家。跟她想象的很像,像是一个藏了很多故事和秘密的庭院,也有些不像,比她想象中破旧和朴素。她看到了秦朝说的大鱼缸,里面依然有鱼,水面飘着睡莲,甬路一侧一排西府海棠开满了红粉菲菲的花,让人不由得心生惬意。

秦朝问她:“紧张吗?”

“紧张。”

“万一老太太出言不逊,你不要理她,一切有我呢,我说万一啊。”

“知道啦。”他一只手拉起她的手,一只手抱着儿子,迈进了门槛。

母亲第一眼看到他忙碌的双手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让她瞧不上,可依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坐直了身体,把眼神移到了旁边女人的脸上,然后又上下打量,“爸,妈,我们回来了。”父亲立刻站了起来,“欢迎欢迎,欢迎回家。”

“爸妈,这就是向北。向北,叫爸妈。”

“爸,妈。”向北很真诚的叫他们。父亲满面堆笑,“孩子,辛苦了吧,快过来坐。”

“妈,你看看,这是谁!”秦朝抱着孩子凑到母亲面前。

母亲这才站起来,“快让我看看孩子。”Ricky还在睡着,秦朝把他递到了母亲怀里,母亲抱着他不自觉的晃动起身体,一边端详着,说:“老秦,你看这孩子,跟朝儿小时候一模一样。”父亲也凑过来,“可不是,一模一样,让爷爷抱抱。”爷爷说着把孩子接过去抱在怀里看了又看。秦朝看看向北,对她笑笑,向北也笑了。“秦家的孩子就得像秦家人才对,这孩子命好。”母亲站在父亲旁边一边看着孩子一边说。

吃饭的时候,孩子放在了奶奶身后。一边吃饭一边对向北进行了例行的询问,像将军对士兵,问的是派出所查户口那种问题,向北一一回答,也不多说一句话。

吃完饭,向北忙起身帮忙收拾碗碟,母亲说:“不用你,我们家专门有人干这个。”向北说:“好。妈。”静默的坐了一会儿,秦朝说:“妈,那我们先回屋了。”

“我先回去了。你留在这陪爸喝茶吧。”向北说完了就离开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秦朝也跟着走了,母亲说:“你瞧那个没出息的样儿。”

父亲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多理解理解。”

“英雄?你是觉得你跟他老子英雄儿好汉,你们都了不起吧?”

“你怎么又扯到我这来了。”

“管你儿子叫英雄,那说明你喜欢这个媳妇呗,你也是过不了美人关吧?”

“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人家是儿媳妇,已经结了婚了,孩子都有了,你就不能学会面对现实吗?”

“哼,这女人不简单,生了孩子才告诉我们,你说不是处心积虑是什么?”

“你看不出秦朝喜欢她吗?人家的事你怎么知道,就说人家处心积虑。”

“你这儿子简直不可理喻,那么好的媳妇说离婚就离婚,不说一声又结婚,她怎么跟安岚比啊,我倒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他离婚了对你有啥好处?!”

“别跟我提离婚,真是无法无天了!”

第二天,向北就拉着秦朝去看遥远和阿辉他们了,向北和遥远紧紧的拥抱着,好久不撒开,阿辉忍不住一把把向北拉过来紧紧的拥抱她,“你俩不是前几天才分开吗,整得跟十年八年没见过似的。”向北又跟浩哲他们拥抱,到瘦子,她一扭身绕了过去。“我说姐,你咋不雨露均沾啊?”“哪有妹夫和大姨子拥抱的啊。”向北说。“哎呀,遥远不介意的。”向北顽皮的笑一笑,躲得他更远了。今天晚上刚好有演出,向北激动的跳起来,太好了,终于又可以看你们的现场了。大家聊了一会儿天,向北说,“我们先回去,晚上再过来看演出。”阿辉死活不同意,一定要一天都待在一起,向北想想Ricky有奶粉,又可以吃辅食,有她奶奶不撒手的照顾,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就问秦朝,秦朝说没问题,好不容易大家见面,就一起去吃饭,晚上直接看演出。中午一起吃麻辣火锅,向北跟遥远两个紧紧的挨着坐,聊不完的天,热辣辣的火锅,向北快乐的把一切都忘了。忽然秦朝接了电话,然后他就走出门外去接电话。母亲在电话里让向北立刻回去照顾孩子,秦朝跟她解释好不容易见到好朋友,家里Ricky有吃有喝,就让她放松一天吧。母亲说:“孩子不肯睡觉,看来是想她妈妈了,孩子不睡觉能长身体吗?”秦朝说,“就一天不睡就不睡,长不长也不差这一天。”母亲一听立刻生气了,“这么不懂事的女人,只顾着自己玩,真是可怜了我的孙子。”一进门又看到向北兴高采烈的样子,秦朝不由得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演出场地不大,人倒是密密麻麻,向北知道台下都是知音。阿辉说第一首歌要献给远方来的朋友,他一开口唱,向北就忍不住尖叫起来,反倒是遥远虽然站着,但是还是很淡定,向北拉她对着她喊:“跳一跳嘛。”遥远对她喊道:“天天都这样看,我已经不想跳了。”平常遥远都是在后台等着他们唱完,今天跟向北一起站在台下的确是有一番不一样的激情,她的心脏咚咚加速,但是腿脚却像粘了胶水,动弹不得。回家路上向北问阿辉他们怎么样,秦朝说很不错。向北说,“是不是好好经营,我们真的可以推广摇滚乐?”“阿辉的音乐是让人向上,年轻人的情怀中应该具备摇滚的血液。”

“我们是这么想,不过做起来应该很难很难,我又给你找麻烦了。“

秦朝笑了,“我不追求任何短时间的利益,利益也不都是用钱来体现的,有比钱更有价值的收获。”

向北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你真是我的知己啊,真幸福。”秦朝哈哈大笑,“恐怕今天不够幸福吧,是不是想去跟遥远卧谈,是不是想请遥远回家看看?”向北在他肩头点了点头。“对不起啊,明明知道你的心思却不能帮你达成。”“其实谈的也够多了,也真没什么好卧谈的了。”“不着急,早晚咱们把吴大夫的地盘踏平,到时候咱想找谁来就找谁来。”向北笑起来:“才不要呢,吴大夫的地盘就是吴大夫的,我得尊重吴大夫。”

Ricky整日的在奶奶屋子里,除了喂奶向北一整天也不怎么能抱到他。这天,吃完午饭她就退了出来,路过海棠树就站在树底下看,又去闻闻是不是真的海棠无香。然后走回了厢房,从秦朝的书架上拿了本书看,看了一会儿就特别困,她就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看到秦朝也躺在旁边。

“你睡着了吗?”她问秦朝。

“睡了一会儿,没你睡得那么香。”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困。”

“是不是又有了啊?”

“胡说。平常给Ricky喂奶,又哄睡觉,他睡了我又担心碰到他,又担心他压到鼻子嘴,总是睡不好,这几天我可算能补补觉了。还有你这个床硬硬平平的,我好喜欢啊,一躺下就睡过去。”

“那是因为这是我从小睡到大的床啊,都是我的味道,让你觉得安心吧。”

“可能。你在这间屋子、这个院子里都做过些难忘的事啊,说给我听听。”

“我拿相册给你看。”

向北看了他年轻时候的照片,指着那一张张的照片给她讲年轻时候的故事,照片里有跟父母的合照,还有跟安岚的,跟小伙伴一起的,直到翻到了爷爷。

“爷爷很英武,你跟爷爷很像,也像父亲。”

“我儿子也像我。挺不错吧?将来我们的女儿一定能像你。”

“看这样子女儿也得像你。”

“别介啊。女孩子像我肯定不好看。女孩子要像妈妈一样美丽。”他忽然说。“向北,商量个事。”

“嗯,什么事?”

“我们在这里要个女儿吧,我有预感,一定能中。”说着把手伸进了向北的衣服底下。

“别闹了,大白天的,还在这陌生的环境,不行。”

“有啥不行,这才能怀上女儿。”他翻上来开始亲吻向北,手也不老实起来。向北呼吸粗重起来,但是依然在竭力抗拒:“快停下,求你了,好不好?”

“再说怕什么啊,这是我家,在我们自己屋里。就在这间屋子里,我第一次想到了要找一个我爱的女孩子,娶她做媳妇,做过很多梦,今天,就让梦变成现实吧。”

向北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梦想实现了是不是会失落?”

“那我们就培植下一个梦?比如生个女儿。生个女儿就叫梦怎么样?”

“万一爸妈过来怎么办呀?”

“爸妈不会来的,这方面的修养他们很足。”他火一样滚烫的身体紧紧挨着她,熨帖着她,向北紧紧的拥抱住他,“让我陪你做梦……”她忍不住说,“你的床这么老旧,不会塌掉了吧。”许久之后,他们终于放平了自己,秦朝伸出手臂:“躺到这儿来,好好睡一觉吧,孩子这几天她奶奶是不会撒手了。”向北刚躺好,便听到门外一个人的声音说:“小少爷啊,吴大夫让你们过去一下,孩子哭了,可能是饿了。”

向北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秦朝哈哈哈的笑起来,“你干嘛啊,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向北气恼的说:“你还笑,刚刚肯定被人听去了,而且我收拾好了再过去肯定是已经慢了。”

“这你都想到了?那你怎么没想到别的办法呢?”

“还有什么办法啊?”向北说着便跳下床去。被秦朝一把按住肩膀,“傻瓜,我去把儿子抱过来不就好了吗?”说着就跳下床穿好衣服,很快把Ricky抱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