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初三晨秋就收到颜午催促上班的信息,她心里有些不大乐意“才刚过完年就不能让我多休息几天吗?”她还是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Z市。颜午是上午11点赶到Z市的,他直接去找了晨秋,两个人中午就简单煮了些速冻水饺。吃了饭颜午收到一条信息他看完内容后起身说:“我有事情去处理,明天杂志社见。”说完就走了。晨秋心里很不舒服,她收拾了碗筷到厨房,看到楼下的颜午在接打电话,他面带笑容表情似乎还有些暧昧,晨秋摔了洗碗布转身回卧室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路上行人很少,晨秋打开窗户将手伸出窗外去触摸着雪花,突然听到“哎呦”一声,她寻声望去,一个中年妇女摔个仰八叉,她噗呲笑了,关好窗户拉好窗帘躺在床上。这时手机响了是陌生号打来的,她接听:“喂,哪位?”“亲爱的,你睡了吗?”对方是小燕的声音。睡了吗?晨秋一头雾水:“没有啊,你最近好吗?”“我刚睡醒,吵死了,都八个月了还是没留住。”晨秋问:“你在说什么?什么八个月?”电话那头停留了2秒钟后说:“孩子啊!”晨秋连忙问:“你的孩子?”小燕说:“是男孩儿呢!他不知道去哪了,没回来。怎么没人相信我呢,我啥事情都没干。”晨秋很吃惊的说:“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流产了,他是谁?”小燕说:“跟你没有干系,有些事情你不能知道的,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要留个心眼,烦死了,天天问这问那的。”晨秋听得云里雾里:“你为什么总是换号码给我联系?”“你放心,你的号码我记在心里记在在脑子里,他们不知道的。他们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不说了挂了。”小燕说完就挂了电话,晨秋再打过去就一直嘟嘟嘟。她立马给我打了电话:“小燕刚给我打电话了,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好像怀孕又流产了。”我说:“我知道她刚给我也打电话了,她说话很凌乱我也分不出头绪,不过他也跟我说什么八个月引产,没有说是自己的孩子,或许不是她的。”“她为什么说话我总是听不懂?”我无奈的说:“我也听不懂啊!总感觉她出事了,但是她又不告诉我们她在哪里,我感觉她的精神有些失常,会不会有抑郁症了。”“不知道啊!上次打电话给我说张哥孩子满月,她要邮寄银锁过去,但是又怕快递员把银锁拿走。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听后也是深感无奈:“秋,小燕说下周要去找你,我在老家离你那里太远了也走不开,你见到她好好问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好的好的。”
一周后我还是赶到了Z市,我是真的很担心小燕,小燕到了Z市问我住在哪里,不是应该问晨秋吗?难道她知道我也在晨秋这里吗?我说去接她,她说:“你不要来,把你地址发给我,我怕有人跟踪我。”我把地址发给她了,大约半个小时她到了,我和晨秋在楼下看到她进了巷子,天哪是她吗?浓妆艳抹眼线非常粗,脸上的粉很厚很假白,一直短发的她现在是一头长发,很明显是接的头发颜色都不一样,耳环也很是夸张,有我拳头那么大的一个圆环,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一条黑皮裤,脚上是一双细跟靴子。她看到我们伸出双臂扑过来将我俩揽在怀里,我看得出晨秋也是被她的打扮有些吓到了,晨秋马上收回惊吓的脸说:“回家回家。”
我们一起回家,刚到客厅小燕就换下了那双细跟靴子,将包丢在沙发上,脱下羽绒服也放在沙发上,她上身是一件黑色的低胸紧身衣,配上皮裤很显身材也很漂亮,不过很是妖艳的样子,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包里的香烟点上抽起来,动作很连贯就像是特殊行业的女人一样。虽然我没有接触过特殊行业的人,但是她那打扮和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晨秋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说:“我这里没有暖气,你先把外套穿起来吧,不要感冒了。”她才抽了没几口就端起水对着垃圾桶将烟浇灭,烟头丢进垃圾桶,然后抬头看着我们笑着说:“我不冷,我困了先睡会。”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握在手上脱下拖鞋躺在沙发上。晨秋说:“睡卧室吧,盖好被子。”她闭着眼睛说:“我就睡这里。”晨秋回到卧室我也跟进去,她在翻找毯子,我低声说:“变化也太大了。”晨秋一边翻找一边说:“真是吓了我一跳,她以前穿衣很得体,也从没化妆这么浓艳。”我低头说:“不知道这一年多她到底出什么事了。”晨秋找到一个厚毯子到客厅给小燕盖上,见她一直握着手机就想抽出来放茶几上,小燕突然睁开眼睛如惊弓之鸟紧紧把手机护在胸前。我马上说:“把手机放茶几上吧。”小燕摇头:“我在等电话。”我和晨秋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晚上小燕才睡醒,她伸个懒腰,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雪。晨秋在厨房炒菜,新年刚过一些超市没有开门,菜品很有限,我们今天也只买到土豆茄子还有一些肉末。我去厨房盛粥出来,小燕看到粥有些兴奋马上起身端过来放在茶几上,她将头发用皮筋绑在脑后,闻了一下粥就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突然又吐出来到勺子里。我知道是烫到嘴了就说:“你慢点,菜马上就好。”这时晨秋端出两盘菜出来,放下菜又转身去厨房拿筷子了。我也进了厨房给自己和晨秋盛好粥端出来。小燕好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很普通的酸辣土豆丝和肉末茄子吃的非常香,我和晨秋就没吃几口菜盘就干净了。
吃过饭晨秋去洗碗筷了,我试探的问:“你最近好吗?”
小燕一边抽烟一边说:“很好啊!”
我皮笑肉不笑小心的问:“他没回来?”
小燕看我一眼问:“你说谁?”
我停了一秒说:“你电话里的他啊!你在等他电话?”
小燕突然表现出一丝愤恨:“谁知道,说回来也不回来,不知道天天忙啥!”
我接着问:“你的孩子没了?”
小燕点点头:“引产了,生下来谁养啊!我怕把他饿死,也生不下来。”
晨秋出来了听到此话表情有些痛苦,眼泪在眼眶打转示意我不要再问了,我知道她有些受不了了,于是没有再问下去。
晚上小燕一个人在客厅玩着晨秋的电脑,她不愿意回房间睡,我们没有勉强她就回房间睡了。早上天刚亮我被尿憋醒了,晕晕乎乎的起床上厕所,走到客厅的时候,听到厨房有人说话,我上了厕所就想拐到厨房看看,不会是颜午来了吧,他和小燕再嘀咕什么呢?我走到厨房门口后看到里面的情景惊呆了,只有小燕一个人在煮饺子,她一边煮一边说着:“这个饺子要煮熟了,没煮好的饺子吃了拉肚子。”她跟谁说话呢?我没有说话转身悄悄回到卧室,晨秋还在睡,我透过门缝看向客厅,小燕端过来两碗水饺放在茶几上,她自己吃着一碗说:“不错吧,今天煮的好吃。”晨秋翻了个身说:“你睡醒了?”我回头看着床上的晨秋说:“小燕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在吃饺子还自言自语。”晨秋听到此话立马坐起身来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过来朝客厅看去:“会不会是梦游,我出去看看。”我急忙拉住她:“你不害怕吗?”晨秋说:“她不会伤害我的,要是梦游她看不到我的。”她说着推门出去了,还没有走到茶几旁,小燕就看到她了说:“我给大家煮了水饺,你醒了就过来吃吧!”晨秋走过去坐下,小燕将茶几上的那碗水饺端到她面前说:“很好吃的,不吃你会后悔的。”晨秋说:“我还没洗脸刷牙呢,一会儿过来吃。”小燕笑了一下好说:“我下午就走了,我还要去福州,你能给我几百块钱吗?”晨秋说:“我一会儿拿给你,你不洗脸吗?”小燕一边吃一边说:“不用洗,直接补妆就行了。”我出来了,小燕看到我说:“锅里还有饺子。”我勉强的笑了笑:“恩恩,我洗漱完就吃。”说完就进了卫生间。
晨秋看到我来了说:“我这里就剩200了,你那里还有钱吗?”我关上卫生间的门说:“我有,我过会儿给她,她到底怎么了,是受什么刺激了?”晨秋摇摇头说:“我们要不要给她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我说:“现在心理医生也不好找,她下午就要走,我试着留下她,我们这边联系心理医生吧!”晨秋说:“只有这样了。”她放下毛巾出去了。
我们坐在小燕身边说:“你好不容易来找我们,下午不要走了,陪我和晨秋几天吧!”小燕很认真的说:“不行的,都说好了,不走麻烦就大了,我怕他们找来。”我看看晨秋她摇摇头,我进了卧室从钱包掏出500块钱给了小燕,她拿到钱后很开心还亲了我一口,把钱放在包里。
下午两点多小燕走了,她不让我们送她,说会被人跟踪,我们也怕太坚持会伤害到她。她走后,我们再也没有接到她电话更没有见到过她,有时候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强行留下她给她找心理医生。晨秋之后还真找了心里医生咨询,医生说小燕的情况有可能是精神分裂,但是没有看到患者他也不能下定义。小燕就这样在我们的生命里消失了,晨秋还留着她的照片和笔记本,我时常还会想到她,有时候想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