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贪恋妲己,终日荒淫,不理朝政。又是半月,闻太师才是讨伐北海而回,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逶迤迩来,不见尽头,纣王日迷酒色,旬月不朝,百姓皇皇。满朝文武议论纷纷,闻太师这一回来,正是群臣百姓都是在城门欢迎。
闻太师坐于一匹百花骢玲豹上,向四方来迎的人打着拱手,披风飘扬,长须飞舞,威严无比,气度悠扬。来到帝宫门口商容带了比干,梅伯一干大臣迎立闻仲,商容见了闻仲到来,抱拳道:‘太师大胜而回,可喜可贺,我等惭愧啊。”闻仲自豹上跳下,对商容笑道:“首相过誉了,我近日忙于征讨,不知朝中可好。”
“这?”商容与比干几个望了几眼,不知如何言语,闻仲见了这般摸样,蚕眉一立,道:“但是如何,你等讲来,可是陛下有事?”比干乃是皇叔,又为次相,见商容为难,乃上前道:’太师所言不错,陛下为费仲,尤浑两人鼓惑,看上了苏护之女,强自征来,乃为妃子,日日歌舞,已然二月未曾上朝了。”
比干这话讲完,闻仲听了,怒哼一声道:“陛下现今何在?”商容忙道:‘陛下在殿中等候太师。闻仲披风一甩,说了声“走”大步进去,一干大臣都是跟上,等下太师进谏之时也好乘机劝戒一番。
这纣王前日子突闻太师归来,也是乱了手脚,闻太师先皇待之如兄,乃是拖孤重臣,势力庞大,掌控军队,忠心耿耿,连纣王也不敢怠慢,今日舍了妲己坐上大殿,看着金砖银柱也是一阵感叹,晃如隔世,陡然见殿门口进来一人皓首白须,好不威武,正是闻仲。纣王忙是上前一把扶住道:“太师在外征讨,劳苦功高,想煞寡人也。”又让人在御座下方加了个锦凳,让其坐了,一列文武也都是进的殿来按班站好。
闻仲开言道:“陛下,听人说起新纳一妃,这妃子弄的陛下二月不坐朝堂不理事务,可是实话?”“这,太师,这话却不能这般讲。朕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止有北海逆命,太师已然剿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且朝廷百事,俱有首相,皇叔与朕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壅滞之理。纵朕临轩,亦不过垂拱而已,又何必哓哓于口舌哉。”
那镇国武成王黄飞虎站将出来道:“陛下,今日太师在此,臣有一言,欲讲。”纣王听了这话,似乎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只那太师才是主宰般,心中大是不喜,碍于满朝文武,先皇临时他也在场,这才强忍了怒火道:‘你但讲无妨。”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也知自己贸然出来定不为陛下所喜,奈何自己家族世代受商朝厚恩,有些话不得不说,索性跪拜下来道:“陛下,那苏氏之女自进宫为妃以来,歌舞痴痴,迷惑陛下,坏我成汤气运,数方诸侯蠢蠢欲动,百姓不定,还请陛下弃了这女子,效仿先皇吧。”说罢连连叩首。
比干也是出班附议,梅伯,商容,郑纶领了一帮大臣都是拜伏下来,纣王不曾料到这般景况,坐在那没了主意,闻仲在那来回看了看,打破沉默道:“陛下,何不请这苏氏妃子出来与老臣见见。”纣王茫然的点点头,让内官去唤了妲己前来。
不久,有两侍女带了妲己前来,但见妲己一身锦装,金珠彩玉,步态摇摇,婀娜无比,一出来就将纣王的眼儿都看直了,群臣只是跪伏,偷偷打量太师的态度。只见闻仲双眉之间皮肉破开,竟露出一只眼来,乌光闪闪,好不吓人,这正是闻仲天生神通,此眼可观天地六道,一切妖邪奸佞都是都不过这只眼来,闻仲上上下下将妲己打量了好一会,才是收了神眼,对纣王道:’请陛下让娘娘下去吧。”
纣王自无不从,妲己心中大笑不已,闻仲虽是截教门下,一身修为也是不弱,不过对于自己这种能与圣人叫板的道行还是太弱是,哪能看的透她的真人,自然是一无所获。待妲己去了,闻仲对殿下人道:‘你等都起来吧,今后勤于政务,多多劝戒陛下就是了。”既然闻仲出言,纵然群臣不甘也是无奈,纣王忙道:“想来太师远征也是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为好。”闻仲正要请辞,却有一内官冲将进来道:’陛下,宫外有申公豹道长请见。”
闻仲听了申公豹三字,变了脸色,起身道:“却在何处。”那内官见太师面色不对,胆颤道:‘就在殿外了。”闻仲急走而出,半晌,就见那一道人头带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双叶,额前三点按三光,脑后双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双绦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脣似丹硃一点血。一心分免帝王忧,好道长,两手补完天地缺。
行了进来,闻仲紧随其后,神态恭敬,至了驾前,闻仲对纣王道:’陛下,这是我师金灵圣母之师弟,我之师叔。”这话一出,群臣皆惊讶,不想这道人真是太师师叔,这到大大出乎众人所料,连纣王也是吃了一惊。
“还请仙长务怪前些日子无礼之处了。”纣王起身对申公豹道,申公豹挥袖道:“陛下多礼了,老道愧受了。”纣王思虑这道人乃是太师是师叔,如若结交正可压制太师,自己就可尽情与妲己享乐了,乃道:“申仙长,寡人今日封你为我朝国师,镇压诸侯,你可愿意。”闻仲动了动嘴,似有话讲,却又没有讲出,殿下众臣也觉不妥,不过见太师都是不言,也便忍了,申公豹拱手道:“臣谢陛下。”
散了朝会,申公豹与闻仲并骑在宫廷大道之上,闻仲恭敬道:‘师叔,你怎的到了朝歌,却是出乎我之意料了。”申公豹温和的笑了笑:“大劫将起,我数年前心血来潮掐算一番,乃知我之气运在这朝歌,这才请示师傅来了此地。”闻仲本待还言,听得通天教主已然知晓,哪敢再言,只说了句“我离山多年,也该回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了。”申公豹长笑一声道:“回去也好,免得在这红尘之中杀劫临身,老师曾道不出上清,定不遭劫。”驾了那吞天虎而去,闻仲自然知道申公豹之意,眼色复杂,自语道:’先皇待我何厚,我岂能抽身而去,纵然身死亦不白走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