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珍藏的时光:灵武园艺试验场文学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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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凶猛的小野兽

段怀君

灵武园艺场位于县城东郊三公里处,在20世纪50年代前,这里人烟稀少,到处杂草丛生,七沟八壑,山坡上、洼沟边,遍布着一座座坟茔,给人荒凉阴森的感觉。那时候,这里的锅底坑、乏牛岗子、芦草洼、教场滩,都是城里人埋人的场地。这是一片未开垦的荒野,到处有野生动物的踪迹,狗獾、野兔、鹰雀、狐狸、黄鼠、草蛇随处可见。特别是位于一队的西北角荒地里,蛇的数量非常多,人们称它为“蛇岛”。开垦这里时,曾见过几百条蛇在一起缠绕、蠕动爬行,人们看到毛骨悚然。20世纪60年代,职工们平田整地时,半夜蛇爬进被窝,野兔窜进厨房,狗獾掉进蓄水池,猫头鹰在门前怪叫的事都经常发生。听好多老职工讲,在60年代他们还曾捕获过一只凶猛的小野兽。

1966年的春天,场里为开垦荒地、建设水利设施,成立了基建排。基建排为施工方便,抢时间,抓工期,按照园艺场党委的安排,集中住宿在三队园子中间的三间房里。有一天中午下班一开房门,工人们嗅到一股浓郁难闻的腥臊味,大家觉得很奇怪,就仔细地在屋内各角落寻找,一个小伙子掀起床铺的单子往床里看,他高叫一声:“在这里,大家快来看。”人们蹲下身来看见床下角落里蹲着一只小动物,它的鼻腔中发出“嘶嘶”的怒吼声,样子很凶恶,浑身毛直竖起来,前爪不停地抓地,随时有猛扑过来的可能。几个小伙子用铁锹、木棒把它从床下面赶到空地上,紧接着猛扑过去,用一块帆布将这只小动物盖住,然后用绳拴住了它的脖子,把它拴在床的木腿上。

中午吃饭时,基建排的几十号人围住这只小动物观看,这只动物比猫大,浑身是乌黑的针毛,油光铮亮,非常光滑,腹部和前额上的毛是白色的,三角形的头,两只耳朵挺大,鼻子和嘴巴又尖又细,嘴巴上长着如同钢针般的胡须,两只黄颜色圆溜溜的眼睛射出很凶的光,四条腿跟猫差不多长,脚趾上的指甲又尖又长,非常锋利,身上不知什么地方散发着非常难闻的臊臭气味。它非常凶猛,人一靠近就张牙舞爪,从口中发出一种低沉的怒吼声,看到它凶猛的样子,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生怕它扑过来伤人。大家在院子吃完饭,回到屋里后发现这只小野兽已将绳子咬断,他们又用帆布将它罩住,隔着布按住它,找了一根铁链子将它拴住。一个年轻职工把它牵出屋,基建排门口拴着一只看守器材的大黄狗,看到这只小动物后猛扑过来,人们正想上前阻拦,只见那怪物“喳”地尖叫一声,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浑身的毛都如刺猬一般竖起来,狐狸似的尾巴拍打着地面“沙沙”作响,它等狗冲到跟前“刷”的一声突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只见它非常敏捷地用尖利的爪子在狗的鼻尖上抓了两把,大黄狗的鼻子被抓开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的非常迅速。人们只见黄狗落荒而逃,这只小动物仍然余怒未息,咆哮着,用尾巴扑打着地面,拼命发泄着,很难平静。

看到这只小动物如此凶猛,有些职工心里很害怕,一位职工回家取来了一个用粗铁丝编织成的笼子,几个胆大的职工仍用粗帆布把它盖住,把这只小野兽关了进去。因为它气味腥臊,晚上人们把它放在屋外,第二天清晨,职工看到的是一只空铁笼子,铁笼子的一个边上留下一个大洞。这只小动物竟能咬破用铁丝编成的笼子,逃之夭夭。时间过了很久,大家谈论起捕获小野兽的故事时,仍不知道这只凶猛的小野兽叫什么,是什么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