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兄说的是。不过听说人族和我们妖族经过三千年的休整，实力都有所恢复，在交界的地方形势渐渐紧张起来，要不了多久，人妖又会爆发全面的冲突。最近各大家族都在抓紧招兵买马，只要有真才实学，都有机会。唉，人妖之战一开，我们散妖，就是炮灰的命。”
胡岩侃侃而谈。
“人妖之战？人妖又要开战了吗？”
凤如山配合得问道。
“我们散妖？一个散妖会关心这些？只有最顶级的大势力才会为人妖之战未雨绸缪吧！”
凤如山心中越发小心起来。
人妖之战，可是大题目，在人类那儿，也许是凤如山的层次太低，他几乎从没听人谈起过。
当然，这和岐山境的位置有关，或许和人类是上一次战争的胜利者多少有些关系。
失败者的记忆，总是更加的刻骨铭心。
初恋情人的倩影，到100岁还是那样的清晰，如果在一起柴米油盐酱醋茶了80年以后呢？有多少人还会记得？
“我也只是听说，哈哈，木兄有兴趣？”
“胡兄志向高远，兄弟佩服。左右路上无事，随便聊聊也无所谓，胡兄可不要藏私啊。”
“只要有心，每个妖都不难打听得到，我们又能知道什么真正的秘密，……”
……
“师叔，人妖之战是怎么回事？”
“人妖之战？凤如山，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两天前回来的路上，胡岩……”
“哦，是这样啊。人妖之战我也不很清楚。岐岭境离前线太远，受到的影响不大，当年天元派也只是为战争提供一些物资，还发了一笔小财呢。”
“我们天元派就没有前辈亲身参战？”
凤如山微微有点失望。
“有啊！怎么没有！有100多个前辈亲赴前线呢！”
慕容雪菲扬扬下巴。
“那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好，只回来了30个不到，我们慕容家3位老祖，只有一个回来了。”
“不是说人类胜利了吗？”
“胜了又怎么样？妖族的战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据说对上前线，宗门是既不鼓励，也不反对，去不去全凭自愿。天元派前去的基本都是金丹真人，肯选择上去的前辈，那个不是自信满满，自然不肯后人，伤亡惨重，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雪菲双眼一眯，神情有些黯然。
“师叔，那些回来的前辈后悔吗？”
凤如山急忙叉开注意力。
“后悔？没有。安然归来的前辈，最后一多半都晋级元婴，总的算起来，宗门仍然乐意之极。我们天元派，本来只不过是一个大型宗门，就是经此一战，才成为岐岭境的顶级宗门的。”
“真的再次爆发战争，师叔也会参战了？”
“不知道。据前辈们所言，上了战场才明白，大规模的战争，和平时的斗法完全是两回事，凭你个人如何天才，面对训练有素的战部，什么也算不上。妖族的战部，战斗力比人类的还要强上几分，正面较量，人类没有半分优势。”
“那为什么最终是人类胜了？”
慕容雪菲对凤如山翻了翻白眼。
“嘿嘿。”
凤如山老脸一红，摸了摸鼻子。
“你也真是奇怪，总是关心不该关心的事。为什么？这是你我该管的吗？你还是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应付胡岩吧。”
“胡岩的背后，肯定是妖族最顶级的势力。我就是想不明白，胡岩为什么会找到我？我已经足够小心了啊！”
凤如山缓缓转动酒杯。
“不管为什么看上你，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显然，慕容雪菲是行动派。
“一定是有人，不，有妖，在很细微的地方发现了我和普通妖族的差异，此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注意到我现在还想不通的破绽，端得厉害之极。估计用不了几天，胡岩接到上面的指示，就会正式挑明。一旦我们接受，还不知道要在此妖的眼皮底下生活多久，想想都，……。”
凤如山摇摇头，毫不掩饰心中的恐惧。
“那我们赶紧离开青花城。”
“胡岩放跑了我们，一定会受到责罚。以胡岩的性格，我们想走，恐非易事。”
凤如山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的嗅了嗅，又慢慢的放了回去。
慕容雪菲心中一痛。
“凤如山，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个厉害妖族，即使有，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修为。我只知道一点，无论是谁，比起聪明才智，他肯定不如你。”
慕容雪菲说得斩钉截铁。
“好。我听师叔的，咱们就和他好好的斗上一斗。”
凤如山精神一振。
“是你和他斗。玩这些鬼花样，你别找我，我只等着回家。”
“师叔放心，我们一定能回家”
凤如山举杯一饮而尽。
……
“这些资料，看不出木炎什么新东西。胡岩还是太心急了。”
胡不言有些失望。
“也许是木炎身上根本就没有新东西了。大哥，我倒觉得胡岩有这番见识，很是个可塑之才。”
胡松饶有兴味的看着胡岩报上来的资料。
“我胡家的子弟，要是这点眼光都没有，就是废物。”
“哈哈，大哥要求太高了。人妖之战什么的，要再过100年，才会成为青花城流行的话题。胡岩一个妖尉，现在能思考这些问题，本身就说明他是一个有心之妖，而且所说大体上还算是那么回事，不错了。”
“手下可用之妖太少了。既然老三这么说，那就按胡岩的建议，直接拉过来吧。可惜，我最想知道的，没有一点进展。”
“大哥急什么，等木炎来了，有的是时间。焚天境来消息了，木炎没问题。”
“时间不等人啊，老三。我就不信，妖族不适合联合议会的形式。老三你说，有没有可能木炎天生一副敢说敢言，又大大咧咧的脾气性格？焚天境怎么说？”
“两个字：属实，天生的？不大会吧，我看不像。”
“嘿嘿，一个小家族的妖尉，能有两个字就不错了。我也不信。就算天生如此，在焚天境，也早被改过来了。”
胡不言自失的一笑。
“大哥。自从形势慢慢的紧张起来，其他几个境中，坚持学习人类联合会议的，情况都不太妙，你说，我们家会怎么样？”
“家中几个老顽固，肯定不会甘心的，这些由老祖去考虑吧，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唉，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模一样的规则，在人类那儿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到了我们妖族这儿，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胡松默默地喝酒，一言不发。
……
“嘻嘻，凤如山，你怎么和一条死狗一样？”
慕容雪菲看着凤如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死鱼般的张着嘴，不停的大口喘气，笑的花枝乱颤。
“师叔，你看看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好不容易等慕容雪菲笑完，凤如山忍着全身的酸痛，艰难的爬起身，递给慕容雪菲一个玉筒。
“你就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么一会功夫也舍不得，看你刚才累成什么样了。这是掩盖妖族气息的秘法，应该对所有的低级妖族都适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看着凤如山双手不停变换出各种形状的淡蓝色火苗，慕容雪菲略带几分心疼的骂道。
“所有妖族都适用？那就是大路货，这我就放心了。”
“这门秘法不简单，不仅可以掩盖自身气息，还能模仿人类气息，非常巧妙，可惜只适用三阶以下的妖族。看来胡家对你们下的血本不小。”
“那当然。我们这个班，24个妖尉，倒有14个妖将负责讲授各种知识，算起来，我认识的人类金丹真人还不到妖将的一半。”
“14个妖将？”
慕容雪菲大吃一惊。
人类把妖兽分为一到五阶，分别对应于人类的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的修为，妖族和妖兽本来不是一回事，但大部分人类也懒得去分，一样如此的称呼妖族的等阶。
妖族自己，称之为妖兵、妖尉、妖将、妖帅，到了化神阶段，则是称为天妖。
当然，由于妖族相互之间差异太大，同阶妖族，实力可以天差地远，远不如人类实力平均。
14名妖将，就是十四名金丹，仅仅用来教授24名筑基期弟子，就是慕容雪菲，也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班上16个妖尉是胡家子弟，妖将都是胡家的，讲授的内容更是无所不包，还有两个妖将专门讲授人类和妖族的历史。”
“还有人类历史？”
“有啊。不仅是历史，炼丹、炼器、阵法、符篆、种植都有讲授，军队的构成、各兵种作战的特点、著名战例分析，甚至人类宗门的种类，各种宗门的运作方式，内部的权力分布，妖族和人类的对比，其间的优劣，连凡人的社会都有，简直是无所不包，一锅大杂烩。”
凤如山有点兴奋。
“那不是正对你的胃口？”
“是挺好玩的，但用来修炼的时间就少了，也没时间聆听师叔的教诲。”
凤如山遗憾的叹口气。
“想听我的教诲，回家了有的是机会，仙府里这么多种灵药要照顾，还要炼制本命法宝，我忙得很。你多小心点，没事就不要进来了。”
慕容雪菲心中原本有的一些淡淡的怨气，想抱怨几句，不知如何，话一出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没事。七天后要进行一次测试，现在是给大家自由准备的时间。”
“测试？什么测试？”
“生死测试。活着就是测试的最大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