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五章未雨绸缪
“……，冰儿姐姐，大概就是这样吧！云阳境的事，我还没给蔡信达商议，估计问题不大，出了岐山境，蔡家实力也有限，应该会在兴隆商行内部和其他家族合作，云阳境，本来也会是楚家的，蔡信达不会在云阳境上太过计较的。”
对蔡家的强硬，王茹清心里也不怎么舒服，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蔡家不是慈善机构，自然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小小一个凤家堡，也没有和兴隆商行这样的巨无霸叫板的资格，即使不使用武力，只要蔡家愿意，让凤家堡灰飞烟灭，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清，端木，平心而论，蔡勋的条件，并不算特别过分。我们凤家堡最想要的是什么？”
楚冰儿作为楚家最有潜力的金丹之一，容貌尽复之后，日渐活跃，近年来渐渐参与到楚家高层事务的决策之中，对天净沙之类的“合作”并不陌生，稍加思索，就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呵呵，蔡勋志向远大，雄心勃勃，为了蔡家的声誉，也会顾忌一下颜面，不会太过欺负我们，以免落下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冰儿，凤家堡想在所有的境都以分成的方式与蔡家合作，分成的比例低些也无所谓。”
端木靖看了一眼已经醉意朦胧，还在和楚尘夫妇拼酒的令狐侠，不经意的瞄了王茹清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端木大哥，这不可能，而且分成对凤家堡并不划算。小清，分成不像想象的那般简单，一般说来，凤家堡每个境至少要派一名自己的代表，呵呵，每个境一名筑基修士，我们凤家堡也派不出来吧，……。”
按一定的比例分成，以常理来说，必然要对天净沙的经营状况有所了解和掌握，那么凤家堡自然要有自己驻各境的人手，每个境至少一名筑基修士是少不了的。
但这显然不现实，凤家堡纵然发展势头很猛，现在加起来还不到三百名筑基修士，华夏大陆人类400多个境，凤家堡总不成派个炼气期的修士去和各方面打交道。
而且凤家堡需要人手的地方又不仅仅是天净沙一个地方，为了天净沙的销售，凤家堡连十个常驻外境的修士也派不出来。没有自己的人手，对经营情况一无所知，却要求以利润分成的方式合作，中间说不清的事情太多，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根本不可能。
再说，这样的合作不符合惯例，会被内行当作大笑话，蔡家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说委托专门的第三方代替凤家堡对天净沙的经营状况进行监管，也差不多是个笑话。凤家堡太小，在整个天净沙的运作中所占的分量太轻，利润分成的比例也太低，为此请一家机构代为监管，如此的小题大做，“合作”的收益，估计连支付第三方的费用也不够，再说，蔡家也绝不会答应。
为了一个小小的天净沙而召来一个专业的监管者，如此引狼入室的行为，蔡勋又不傻，当然没有答应的道理。
“是啊，冰儿姐姐，蔡信达也是这么说，我们提出可以让天元派和碧水门的弟子代表凤家子弟，蔡家又不答应。对蔡家来说，天元派弟子和凤家子弟不都是一样吗？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茹清轻轻的摇摇头。
其实王茹清心里也很明白，这里面的区别，太大了，不是一般的大。
可以想象，能够被选出来作为凤家堡的“代表”，必然都不是泛泛之辈，“代表们”不会甘心只坐在家里翻翻账本，肯定会要求了解一下经营的实际情况，经常实地考察考察，中间也就少不了与各色人等打交道，时间长了，“代表们”有了自己的人脉，也就差不多等于有了自己的销售渠道，至少这种可能性并不小，特别是在“代表们”得到门派或明或暗授意的情况下。
这样的话，蔡家，不就成了养虎为患吗！
当然，如果只是小小一个凤家堡，自然算不得养“虎”，最多只是养一只小蚂蚁，蔡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加上天元派和碧水门，虽然短时期也不会对兴隆商行，对蔡家，形成实质性的威胁，甚至连竞争对手也谈不上，但事情不是这么看的，即使天元派和碧水门可能并没有在商行领域大展拳脚的打算和野心，蔡家却不能对此掉以轻心。
防患于未然，蔡勋连这都想不到的话，蔡家早就没落了，那还谈得上冲出岐山，走向华夏。而且，关键是这样的先例，开不得。
蔡家的合作伙伴，又不是只有凤家堡一个，更不是只有天净沙这么一个产品。
更不用说，蔡家在和兴隆门其他家族谈判的时候，多了“凤家堡”这么一个碍眼的“合作者”，也必然会给蔡家带来很多不方便之处。即使凤家堡分成的比例再小，总是绕不过去的一块绊脚石。
名不正则言不顺，反过来也意味着，名正了，言也就顺了，多了凤家堡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合作者”，即使凤家堡的“代表”什么都不做，但他们可以做些什么本身，想起来就让人觉得别扭。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凤家堡太小了，小到蔡家无法容忍凤家堡带来的一点不痛快，换成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再不痛快十倍，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蔡家也会捏着鼻子忍下来。
至于一些灵石的得失，蔡家并不小气，丝毫没有亏待凤家堡的意思。
“呵呵，一样不一样的，蔡勋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他怎么想的，这我就不知道了。小清，明天我和醉虾去见见蔡信达这个同门师弟，蔡家的后起之秀，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了，可惜以前总是没机会见识一下蔡师弟的风采。令狐，你少喝点，明天还有事呢。”
“传言端木靖智计过人，即使凤家堡对经营商行不熟，没什么这方面的人才，但这些都是最基本的道理，端木靖也不难想得到吧。凤家堡非要坚持分成，难道这件事中间有什么别的说法？”
楚冰儿心中一动，回头对令狐侠招呼一声。
事出蹊跷，自己初来乍到，情况不明，关于天净沙和蔡家，楚冰儿却不肯再多说。
楚冰儿本来对天净沙并不太重视，但她在林菀城中多次听慕容雪菲提起过端木靖的大名，深信能让慕容雪菲衷心佩服的人物，必非浪得虚名之辈，至少不会比凤如山为差，而当年凤如山在林菀城的手段，给楚冰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人妖两族之间“走私”，绝非一只大容量的储物法宝加上一门改变气息的秘法那么简单，楚冰儿曾经亲身参与，对其中的凶险有切身的体会，凤如山明显在林菀城毫无根基，对商行这一套也没有什么经验，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了连楚冰儿也自叹弗如的成绩，虽然中间有些不可解之处，但对凤如山的沉稳和心智，楚冰儿有自己的评估。
否则的话，她也不至于为了炼化蚀骨刺，辛辛苦苦的追到阴山去。
炼化蚀骨刺恢复容貌固然重要，但凤如山能不能炼化蚀骨刺，楚冰儿事前当然并没有把握。
“冰儿，我知道了，这是今天最后一杯。老凤和慕容跑到一边快活，这些麻烦事，让我替他擦屁股，他们两口子，真不够朋友，交友不慎啊，等他们回来了，要他们好看。老楚，干了！”
令狐侠嘴上说干了，却随手抓起一个灵果，“咔嚓咔嚓”啃得不亦乐乎。楚冰儿既然发话，她的面子当然要给，关键是，他虽然号称醉虾，喝多了一样头疼。
“令狐，你和冰儿在我们凤家堡多玩几天，凤家堡虽小，也有几处不错的风景，宇文云涛你还记得吧，过两天他也会来凤家堡看看老朋友，顺便谈谈几种灵药种子的事，有些是天净沙研究需要的，有些是老楚要的，老楚现在可了不得，想要什么东西，随便一句话，我就要替他跑断腿。林菀城，那时候你还在眼巴巴的看着冰儿流口水，现在儿子都能挨揍了。呵呵，一眨眼一个甲子过去了，云起涛灭，潮起潮落，不知道宇文云涛那老家伙变年轻了一点没有。”
“楚冰儿不愧是商业世家的精英，这是感觉到什么不对了，呵呵，术业有专攻，专业人才，就是不一样啊，换做是我，肯定不会如此敏感。”
端木靖心里微微感叹了一声，对令狐侠举起小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说不得，又抛出了一枚小小的“灵弹”。
楚冰儿刚刚还在关心“凤家堡最想要的是什么”，听了王茹清的几句话，立刻要令狐侠“少喝点”，显然是对此事重视了起来，不再是老朋友之间随意的聊聊那么简单。
“嗯，老爷经常说起当年令狐长老闻酒断年份的风采，凤家堡的小酒吧，有几种酒还是很有特色，令狐长老可以抽时间去品尝一下，也顺便指点指点他们。”
王茹清闻言一怔，端起酒杯放在嘴边，却忘了酒杯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