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〇章心服口服
“嘿嘿，师妹还是太心急了。雷蛟内丹的事，用不了多久，总会传到凤如山和慕容雪菲的耳中，让他们自己无意中知道，岂不更好，何必要亲口告诉凤如山。”
林师吾静静的品酒，心里腹诽不止。
每个人的天性不同，都有自己习惯的行事方式，林师吾对夏冰用雷蛟内丹隐隐表达自己的歉意并不反对，他只是觉得夏冰根本不用说这么多。
斧凿之痕太重，失了水到渠成的韵味。
当年之事对夏冰的影响以及夏冰的想法，林师吾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夏冰连对他也不肯明言，他也不会让自己的道侣难堪。
“多谢夏前辈。我师叔就是这个样子，夏前辈莫怪。”
凤如山心中苦笑不已，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慕容雪菲闭目不语，不知道是真没听见夏冰口中的“见面礼”三个字，还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见面礼”所表达的意思，他却不好装聋作哑。
“呵呵，慕容大师如此执着，真是令人羡慕。所有达到巅峰的人物，哪一个不是执着于自己的天赋，将自己最擅长的才能发挥到极致，才能笑傲同侪，比别人走得更远。凤长老，听凤儿说凤长老对魔气也很感兴趣。”
林师吾见慕容雪菲没有拒绝夏冰的“见面礼”，决定趁机和凤如山谈谈更深入的话题。
“我当年曾被两根化魔神针射中，虽然侥幸免于爆体而亡，但现在体内还留有一团魔气，我不得不在魔气上花些功夫。林前辈认识在魔气上造诣很高的前辈？”
“我这样说，也不算欺骗。嘿嘿，“也”很感兴趣！林前辈语言的艺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了啊。”
凤如山苦笑一声。
林师吾先是极力称赞慕容雪菲的执着，紧接着说起凤如山对魔气“也”很感兴趣，对凤如山不好好修炼，却分心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态度不言自明。
不过他说话极有分寸，如果凤如山不喜这个话题，可以将“也很感兴趣”理解成还有其他的人对魔气感兴趣。
凤如山对自己研究魔气，有不同的看法，并不认为自己研究魔气有什么不对，不过他确实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和林师吾纠缠。
他没办法解释自己所用魔气的来源。
仙府中的魔源草，不是三五句话说得清楚的。
“哦？还有这事？难道凤长老的星辰火无法净化魔气？这倒是个大麻烦。当年人类和妖族联手对抗魔族，为了知己知彼，人类对魔气也下了大功夫研究，不过魔族战败，已经几万年没有现身于华夏大陆，大部分资料已经遗失了，现今的修仙界，除了极个别的修士为了极其特殊的目的，对魔气有所涉猎之外，魔气，已经被大家遗忘了。碧水门有关魔气的资料也少得可怜，其中有一些是关于魔气的总体介绍，还有两门魔功，可惜，只有到金丹阶的功法，里面还有很大的缺陷，凤长老随便参考一下吧。”
“凤如山在林菀城被墨者行会用化魔神针暗杀，快50年了吧，难道体内的魔气到现在还没处理干净？嘿嘿，集人，妖，魔三家于一身，凤如山还真是个怪胎，不知道最后能结出一颗什么样的果来。”
凤如山的回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对魔气感兴趣的原因，随即询问其他对魔气“也感兴趣”的“前辈”，无论这个理由林师吾相不相信，“也”算是照顾了林师吾的面子，林师吾见好就收，趁势拿出两个玉筒交给凤如山。
林师吾和凤如山是初次见面，只要凤如山形式上承认他的长辈身份，并给予自己相应的尊重，林师吾已经心满意足，修炼上的事，林师吾当然不敢希望凤如山对自己的见解举双手赞成。
如果凤如山真的如此，林师吾反倒会有别的想法。
“多谢林掌门！魔功？是魔族修炼的功法吗？”
林师吾给凤如山的“见面礼”，虽然也算难得，但毕竟是一些老古董，多珍贵是谈不上的，不过是花费些工夫罢了，但凤如山肯定不会拒绝林师吾的一番心意，扭扭捏捏的接过玉筒，急忙随便找个话题掩饰。
“呵呵，魔族和妖族一样，修炼主要是靠种族天生的传承，或者是说血脉，他们的功法，大部分是天生的，不像人类，有各种各样的功法可以选择。人类修灵力，妖族修肉身，魔族修神识。魔功是人类修士为了伪装成魔族，进入魔族内部行事，专门开发出来用于掩饰人类气息的秘法，其实就是用神识调用魔气的法门，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几万年前的东西，你随便看看也就是了。”
林师吾端起酒杯，会心的一笑。
他不相信凤如山体内有魔气这颗不定时炸弹，会连这些最基础的知识也不知道，不过他自然不好意思开凤如山的玩笑。
“林前辈，魔族势大，即使当年战败，也不会完全消灭吧，怎么大战之后，就再也没有魔族的消息了？”
见林师吾笑的古怪，凤如山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一下，急忙避开了林师吾的眼光，心里却一下踏实下来。
“当年即使人、妖联手，对魔族也只是稍占优势而已，连彻底击败魔族也办不到，根本不可能完全消灭魔族。听说魔族败走，和上界的争斗有关，根本不是靠我们华夏大陆人、妖联合的力量。华夏大陆，蛮荒之地不知有多大，未被发现的新境在所多有，魔族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嘿嘿。”
林师吾嘿然一笑，脸上不禁现出担忧之色。
“怎么？林前辈，魔族有可能卷土重来吗？”
凤如山好奇的问道。
“凤长老，这个岂是我们小小的金丹修士所能得闻的。不过自从飞升之路断绝，华夏大陆失去了和上界的联系，想来魔族也差不多吧。没有了上界的约束，魔族会如何行事，谁也说不清楚。人、妖的高层，看样子对此也有所担心。你看人妖之战虽然激烈，两边的化神神君，却心照不宣的都没有直接插手，其中有天地灵气稀薄，化神神君全力出手，对自己负担太重的因素，按我的估计，也有保存人妖两族的顶级战力，提防魔族渔翁得利的考虑。”
显然，林师吾对此思虑甚深，脸上担忧之色渐浓。
“林掌门，这么说来，那些在战争中覆灭的顶级宗门的化神老祖，并没有身死？”
凤如山大奇。
“呵呵，双方的化神老祖根本没有亲自动手，连一点伤害也没有，他们的宗门是不存在了，但家族还在，像江淼所在的家族，就是类似的情形，不过江家是其中最出色的几个之一罢了。江家化神神君一直没有中断，实力不容轻侮，像江家这样的家族，为数不少，不过他们一般行事比较低调，不为大多数人所知而已。”
作为碧水门的掌门，修仙界的秘闻，林师吾并不比一般的元婴真君差，甚至还要强上一点。
“林前辈，近来有什么关于魔族的异状吗？”
“林师吾决不会平白无故的对我说起这些，难道说，……？”
凤如山心中一凛。
“呵呵，有一些蛛丝马迹吧，不过几万年都过来了，谁说的准。算了，这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情，我们应该办好自己的事，争取早日结婴才是正途，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自己的实力强了才是王道，其他的，都是虚妄。听凤儿说，你们准备回凤家堡安心修炼几年？”
“前辈教训的是。这几年，我们在阴山都有所得，也需要静下心来整理一番。”
“你们？不知道师姐是不是包括在你们之间？师姐的父亲总是这样说话吗？”
凤如山心中悄悄的嘀咕了一句。
林师吾完全可以说“你们和凤儿”之类的吗。
“呵呵，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将五龙鼎的事情安排一下，也要专心闭关冲击结婴，暂时顾不上你们了。慕容峰恐怕马上要出关了吧，我可不想喊他前辈。嘿嘿，慕容峰心无旁骛，到底比我快了一步，这家伙，名字我都听出茧子了，人还从来没见过，不知道他酒量怎么样。”
林师吾身上气势忽变，举杯一饮而尽。
“岳父的酒量一般。不过岳父什么事都不管，全是岳母在操持，修炼上自然进步快些，前辈这次闭关，也一定会结婴成功。”
“将五龙鼎的事安排一下？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碧水门掌门，果然霸气！”
凤如山同样举杯将酒喝干。
五龙鼎交给碧水门，凤如山本来就没什么意见，但林师吾行事，自然而然中却尽显大气磅薄，凤如山是心服口服，却还是忍不住刺了夏冰一句。
杨紫烨是慕容峰的贤内助，夏冰呢，拖了林师吾的后腿，相比之下，自然是逊色很多了。
林师吾莫名其妙的将慕容峰和自己相提并论，显然并不是不服气慕容峰早两天冲击结婴。对林师吾这种风格，凤如山一时好不习惯。
……
“……，凤如山，夏冰拿一颗内丹，换了一个青山派，我们还是亏了。”
慕容雪菲没有拒绝雷蛟内丹的“见面礼”，却对凤如山二话不说献出五龙鼎耿耿于怀。她当场没有反对，回到听雪楼中，秋后算账，是无论如何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