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八章戒备
回阳山的回阳果品质上佳，出产稳定，但华夏大陆之上，回阳果当然不止回阳山才有，和回阳果性质类似的灵药，也为数不少。如果凤如山肯拿出小回阳丹的配方，以楚家的实力，不难以此为基础，开发出小回阳丹系列产品，真能如此，几百万灵石，确实是九牛之一毛，不算什么。
人类修士，对肉身的修炼不够重视，因此治疗肉身受损的丹药，相比之下，炼丹师也不太愿意下功夫研究，这就造成治疗肉身受损的丹药种类，相对匮乏，小回阳丹有回阳丹4成的药效，销路是不愁的。
而且治疗肉身受损的丹药，在人类社会固然销量有限，算不上什么热门产品，但在妖族那儿，情形却正好相反。无论炼丹还是炼器，妖族比之于人类，差距都不小，类似小回阳丹这样适用于妖将层次的高端疗伤丹药，销量大，利润高，正是“有办法”的商家的最爱。
楚家，无疑很有办法。
钱余恨三人的出价，自然没有普遍意义，但之前小回阳丹的价格很快就涨到40万灵石一颗，令楚文斌怦然心动。
至于所谓的“朋友”之说，当然是彼此心照不宣，真是朋友送了几颗，凤如山如何肯拿出来拍卖。
而且三颗小回阳丹，每颗之间都有不小的差异，和普通炼丹师一炉所出丹药之间几乎毫无二致大不相同，除了凤如山春风化雨诀心炼之法一颗一颗的炼制这么一个原因，楚文斌想不出来其他合理的解释。
“呵呵，楚兄，我的朋友，听说已经将配方交给了碧水门，实在不好意思了。兴隆商行愿意合作的话，楚兄可以去找碧水门谈谈。”
“嘿嘿，师姐从小耳熏目染，对配方这种事的敏感程度，几乎成了本能的反应，比我强多了。楚文斌先拒绝我的请求，再提出想要小回阳丹的配方，虽略有迂腐之意，却免去要挟之嫌，颇有几分大家气度。顶级势力的子弟行事，自有顶级势力的气象，不全是楚星波那样狐假虎威的草包，此人是个人才，有机会了可以交个朋友。”
凤如山对楚文斌抱歉的一拱手，心中默默品味着楚文斌的脾气性格。
“哈哈，凤长老可以和林仙子在小店内转转，看上了什么东西，老哥给你打八折。”
“嘿嘿，是交给林飞凤了吧！冰儿说凤如山重情重义，眼界却略嫌不够，心胸抱负也不够远大，果然是这样。碧水门算得了什么！这个人，分不清生意和感情，这么简单的帐也算不清，作为生意伙伴差了点，不过做个朋友还不错。”
楚文斌哈哈一笑，心中放下了对小回阳丹配方的想法。
林家，并不以炼丹见长，碧水门更是和兴隆商行无法相提并论，至少在和妖族的“沟通”上，更是相差甚远，凤如山将小回阳丹的配方交给林飞凤而不是和楚家合作，至少在楚文斌看来，从纯粹商业上来说，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楚家和凤如山合作，其实是凤如山只要拿出小回阳丹配方，楚家或一次买断，或者在将来的利润中分给凤如山一个合适的比例，剩下的就一切，从生产、销售到系列产品的开发，自然是都由楚家说了算，凤家堡太小，在这样的合作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楚家和碧水门合作，情形就截然不同了，兴隆门在岐山境有蔡家存在，碧水门即使愿意找人合作，也会首先考虑蔡家。以楚家在岐山境的状况，仅仅早两天知道碧水门拥有小回阳丹配方这么一个小小的优势，可以想象，对楚家而言，将是一项非常艰苦的谈判，楚文斌对此兴趣不大，这也不是他一个金丹能掺乎的事情。
至于说劝凤如山偷偷地将小回阳丹的配方再给楚家一份，无论凤如山会不会答应，如此自降身份的行为，楚文斌还不屑为之，他也不愿凤如山小看了自己。
“哈哈，那我和师姐可要好好逛逛。”
“楚文斌行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如此人才，一个小小的凤舞基地实在可惜了，看来楚家对阴山很重视啊！”
凤如山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
其实，楚文斌还是高估了凤如山，凤如山不是算不清，他是根本就不知道林家和楚家在炼丹上的水平高低，更不清楚小回阳丹在妖族中的前景，他平时没想过这些，心里也从来没有拿小回阳丹的配方作为和其他门派合作的筹码这种念头。
他将配方交给碧水门，只是不愿意再招惹炼丹师协会的麻烦罢了。
祝融火炉的麻烦，已经够大的了。
而且经营一个家族甚至宗门，他没有经验，自然也不是他的强项，他的注意力，很少放在这个方面。
小回阳丹的配方给了碧水门，从梦幻之春的例子看，碧水门也不会让凤家堡吃亏。对此，凤如山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拿小回阳丹的配方在各大宗门之间待价而沽，和各个方面展开旷日持久的谈判，最后在形形色色的方案中达成一个对凤家堡最有利的条件，凤如山自己不具备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精力，他也不认为凤家堡有这样的人才，最关键的是，他不觉得凤家堡有坐在谈判桌前的资格。
正事谈完，接下来两人又天南海北的轻松交流了一番，不过两个人都想不到，就是因为这次短暂而不算完美的合作中，彼此给对方留下的印象，在以后的岁月里，对两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莫大的影响。
楚文斌事不关己，可以很轻松的和凤如山谈天说地，钱余恨，就没有这份心情了。
……
“龙老弟，西门千和东方玉都在基地中乱晃，根本没什么动静，他们两个会不会是一伙的？”
钱余恨说完，递给雷懿凡一个紫色的玉筒。
西门千和东方玉，就是最后分别竞拍到一颗小回阳丹的老年修士和艳丽女修，都是几天前刚刚来到凤舞基地的单身金丹修士，钱余恨在凤舞基，是司马慎的助手，现在司马慎“闭关不出”，以钱余恨的手段和飞灵派的人手，掌握两人的行踪自然不是难事，但怎么判断两人的意图，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不可能！司马慎身受重伤，本身是一块诱人的肥肉，急切之间，他能在阴山，在附近找到一个信得过的朋友替他出头购买小回阳丹，已经很令人羡慕了。两个，司马慎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也不是这种可以把自己的生死轻易交到别人手上的人。钱兄，让他们小心点。不急，沉住气，总能找到他们其中一个的破绽。”
雷懿凡接过玉筒，根本看都不看。
他无法断定，西门千和东方玉，到底哪一个才是他们要找的正主，至于另外一个的来意，也颇为奇怪。
小回阳丹的真正价值，当然也瞒不住雷懿凡，他不相信有人会毫无缘由的花一百万灵石去购买一颗小回阳丹，疗伤的丹药虽然不多，也不是只有小回阳丹一种。
“龙老弟，司马慎既然没死，会不会明面上找一个人装模作样，吸引我们的注意，暗中却派人通知了飞灵派，我们要不要做些准备？”
“你一阶散修，知道的人不多，随时可以消失，飞灵派第一个要找的，可是我钱余恨。”
钱余恨心中颇不以为然，但却不好明讲，只好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味着。
雷懿凡所言合情合理，不过雷懿凡可以沉住气，钱余恨作为明面上的人物，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态。
“呵呵，不会。钱兄，你现在也是飞灵派弟子，司马慎想借飞灵派的人手对付我们，手中没有证据，飞灵派是岐山境第一大派，是很在乎门派的名声的，这种事，可不是只凭他一句话说了算的。他在飞灵派又没有强力的人物作为后台。再说，一旦传出去，司马慎将成为飞灵派内部的一个笑话，司马家族的后辈子弟，两百年内都抬不起头来，经此一役，司马慎即使最终能够苟延残喘的留下一条小明，更进一步是不要想了，他没有了结婴的希望，司马慎所能追求的，也就是司马家的前途了，他不会乱说的。”
“愚蠢之极！”
察觉到钱余恨的不快，雷懿凡心中冷笑一声，却不得不表面上貌似随意的解释了几句。
如果钱余恨就此远遁，跑到一个人迹罕至之地隐姓埋名不出，他此前的一番辛苦，结果未免不够完美。
“嘿嘿，希望如此吧！”
“龙乘风说自己是一个散修，为什么对大宗门子弟的心态如此熟悉？连我都不清楚。他又怎么知道司马慎没有强力后台的？嘿嘿，顶级宗门不是千云派，水很深啊，不过我钱余恨虽然是个小人物，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钱余恨结丹时日尚短，还没有建立自己的家族，在千云派内也是一个外来户，白菁死后，人单势孤，大宗门弟子间同门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经验，几近于无，虽然不得不承认雷懿凡言之有理，对雷懿凡的来历，却暗暗起了戒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