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以你的意思,就这样算了?夏卿岚心机手腕都不简单,又长成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凤如山受伤虽重,听说他还是法体双修,身体很不错,他一个小家族出身的散修,见过什么风流阵仗,知道什么温柔滋味,万一被夏卿岚收归裙下,师叔我这张老脸,可丢人丢到家了。”
“师叔,凤如山身上没有那种为了一个目标而舍弃一切的气质,只要我们舍得拿出点真东西,也不是没有希望。凤家堡和天元派纠葛很多,凤如山未必会因为夏卿岚而放得下那些坛坛罐罐,他虽然不好交往,却也不是心性凉薄之人。”
“嘿嘿,一个小小的金丹,因缘际会,动静倒不小。你去告诉他,他可以答应出任这个委员,不过要把委员的权力委托给我们飞灵派。委员应得的福利当然还是归凤家堡,我们飞灵派额外再加一笔灵石,凤家堡除了不能选派家族弟子进飞灵派内门,其他一切按门内的家族对待。另外,如果他不反对,我们飞灵派会派一名精英弟子常驻凤家堡。”
文泰喝了一大口酒,心中郁闷之极。
以飞灵派的地位,像凤家堡这样的小家族,何曾会放在眼里,现在自己主动伸出橄榄枝不说,还要担心凤如山答不答应,一旦传出去,门中其他元婴真君会有什么反应,文泰根本不用多想。
“师叔,这样天元派会不会有想法?”
骆锋阳也不清楚天元派对凤如山的定位,飞灵派如此赤裸裸的向凤家堡示好,万一引起天元派的反弹而凤如山又不能决定祝融火炉的走向,飞灵派岂不是鸡飞蛋打。
“呵呵,锋阳,天元派毕竟不是岐山境的宗门,想帮助凤家堡成本太高,只要我们不招收凤家堡的弟子,天元派只有高兴的份。我们给凤家堡再大的好处,凤家子弟也只会感激我们,不会对飞灵派有真正的感情,天元派每年挑选几个凤家堡子弟到门里修炼学习,虽然没有吸收他们加入天元派,却是真正从根本上拴住了凤家堡。定心老祖老谋深算,岂能看不到这一点,天元派不会有别的想法。”
文泰摇摇头,对骆锋阳的担心根本不放在心上。
“还是师叔看得远。师叔,如果凤如山答应,我们派驻凤家堡的弟子,将会如何行事?”
骆锋阳却不和文泰争论,对一个门派领袖真正看重的东西,他也没有和文泰争论的资格。
他虽然稳重睿智,却只是骆家的普通金丹,从没有担任家主的经验,在飞灵派更是常常出演配角,对领导者心态的把握,自然无法和文泰相提并论。
“除非凤家堡遭到正式的进攻,飞灵派弟子不会出手,更不会插手凤家堡一切事务,也不担任凤家堡的客卿。驻凤家堡弟子,只是一个符号,表明我们飞灵派的态度罢了。其实离火宗做这件事最合适,不过赤离天民心胸不广,心里未必愿意见到凤家堡强大,我们和离火宗联系也算不上紧密,让离火宗支持凤家堡,赤离天民说不准会阳奉阴违。”
“等这件事办完,要是凤如山没意见,我想去凤家堡转转,还请师叔支持。”
骆锋阳虽然为人持重,但内心自视甚高,无奈骆家势弱,在人才济济的飞灵派,有的是光彩夺目的天才,根本没有他表演的舞台。
听文泰说起离火宗元婴老祖赤离天民的性格,骆锋阳估计凤鸣山虽然地处偏僻,算是岐山境最落后的区域之一,但接下来的几年,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角力,这些角力规模不会太大,激烈程度也有限,但即使最顶级的大势力不会明着插手,也会暗中注意,自己如果能处在这种各方瞩目的中心,虽然不能直接出手,未必没有展示才能的机会。
而且他虽然在飞灵派不显眼,到了凤鸣山,身为第一大派的精英,待遇、风光当然又和在宗门内不同。
“哦,这个应该难度不大。凤鸣山不是我们的传统地盘,出不了什么风头,他们几个不一定愿意去那种地方,门内竞争压力不大。再说那儿的形势,你去也比较合适。”
文泰略一盘算,就爽快的答应了骆锋阳的请求。
“多谢师叔。等凤如山从烟雨楼回来,我就去找他一趟。”
骆锋阳固然稳重,也不由面露喜色。
可惜,凤如山想从烟雨楼出来,却没那么容易。
……
“凤长老,你害怕我们谋取祝融火炉的秘密,不愿意和碧水门合作,我可以理解。那么我们两人在委员会内的事务上联手总没问题吧,这就是你我个人之间的交情,和凤家堡以及夏家没有任何关系。凤长老,我们两个合二为一,其中的好处,凤长老应该很清楚的。”
夏卿岚不再随意使用暗香浮动,像一个“正常”的委员一样慢慢和凤如山讨价还价,但昨夜两人刚刚春风一度,她言语间不免时时借机撩拨几句,凤如山有本命翎羽护住元神,几乎没受影响,到得后来,反倒是自己浑身燥热,眉眼间春意无边,白玉般的面孔透出淡淡的潮红。
“夏长老,我人微言轻,哪里敢和夏长老谈什么联手。夏长老说笑了。”
“根据老朱的说法,夏卿岚能结婴,还可以说是机缘凑巧,但她能让夏家强势崛起,就绝不简单,不可能连自己的情*欲也控制不住。他找上我,一定和男女之事无关,难道除了祝融火炉,我身上还有对她至关重要的东西?嘿嘿,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和她平等交换的资格,在紫霄城中倒还罢了,一旦不是在这种特殊情势下,和这样的女人打交道,很可能真如老朱所言,被她连皮带肉的吞下去还不知道。”
对祝融火炉,凤如山早就打定了主意。
祝融火炉虽好,见识了由祝融火炉引发的暗流涌动,凤如山深知,祝融火炉根本不是现在的凤家堡玩得起的。不过既然他已经被推上了这个舞台,这个角色他想不想演下去,已经由不得自己。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和一家顶级势力合作。
天元派算不得什么,但一来他不可能因为祝融火炉而伤害到慕容雪菲的感情;二来其他的势力,很可能还比不上天元派。至于脚踏三只船四只船,甚至抛开天元派待价而沽,更是愚不可及的想法。
几十年的时间,其间的厉害,凤如山早就想的一清二楚。
夏卿岚前面答应了极其优厚的条件,都和祝融火炉有关,在凤如山拒绝后,她仍然锲而不舍的百般引诱,如此做派,明显和朱玉北口中精明狠历的夏卿岚不符,凤如山渐渐起了戒心。
他知道,夏卿岚能统领夏家,就决不会是一个只贪图肉体之欢的女人,而且,即使夏卿岚在床底之事上需求旺盛,以她的绝世姿容,也用着对他纠缠不休。
至于夏卿岚对自己一见钟情什么的,他还不至于自恋到如此弱智的地步。
“凤长老如此绝情,是因为我比不上慕容雪菲吗?”
夏卿岚深吸一口气,银牙暗暗一咬舌尖,法力流转,猛然间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凤如山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整个洞府,仿佛突然间从炎炎夏日变成了数九寒冬。
“夏长老当然比我师叔不上。我和师叔从筑基时就在一起,中间经过了无数次的艰难困苦,始终同心同德,夫妻一体。昨夜我不过是酒后乱性,一时冲动而已。我们根本谈不上任何情意,夏长老绝情之说,我可不敢当。”
“来啦!这才是真正的夏卿岚吧,嘿嘿。”
望着眼前冷如冰霜、艳如桃李的的夏卿岚冷冷的眼神,凤如山却松了一口气。
和一个冷静的元婴真君打交道,他丝毫不惧,但独自面对一个春*情勃发的夏卿岚,他对自己没信心。
“呵呵,凤长老说话,倒是老实!”
“夏长老觉得你我之间,假话有意义吗?”
“你信不过我?”
“不是我信不过夏长老,是夏长老的举动太过不合情理。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男人,也多少明白夏长老是什么样的女人。”
“哦,你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凤长老心中,我又是什么样的女人?”
“我至少不是夏长老喜欢的男人。”
“凤如山,你是不是一个守得住秘密的男人?”
“这个,就要看什么秘密了。夏长老放心,昨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我没有那个爱好。”
“昨晚的事,对凤长老没有任何威胁,凤长老自然不会胡说。所有对你没有威胁的秘密,凤长老都会守口如瓶吗?”
“我说我会守口如瓶,夏长老会相信吗?”
“到底是怎么样关系重大的一件事,竟然让夏卿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此事一定非同小可,能不掺乎还是不要掺乎的好。不过夏卿岚既然费了如此大的功夫,我想置身事外,恐怕千难万难。嘿嘿,老朱,你可害苦我了。”
凤如山当然知道没有朱玉北,夏卿岚一定会想别的办法,不过他此时身不由己,又没有任何头绪,就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来放松自己。
“不会!”
“那我就告辞了。”
凤如山想脱身,却显然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