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灵厨宗师,凤鸣宗弟子,有口福了。”
“嘿嘿,原来如此!端木靖现在就琢磨这个,真是个合格的净灵殿殿主。”
赵豫让心中一凛。
凤家堡现在4名元婴,朴襄君师徒,就占了一半,如果仅仅如此,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凤鸣宗的依仗,不仅仅是端木靖和林飞凤两名元婴,而朴襄君和林飞雄,都不是枭雄式的人物,在凤鸣宗也没什么根基。
但是现在,有了炼碳阁和伍媚娘,朴襄君和林飞雄,也不能算是孤家寡人了,至少在外人看来,不能算是孤家寡人了,虽然赵豫让很清楚,朴襄君和伍媚娘,根本不是一回事。而且他相信能看到这一点的人,绝不会只有他一个。
不过,赵豫让更明白,看不到这一点的人,更多。
而大部分人,到底是不明*真相,还是眼睛是雪亮的,这个,嘿嘿,你懂的。
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朴襄君,不仅仅是元婴真君,炼丹神师,她还有一件大杀器。
朴襄君,能够,也敢于炼制玄婴丹。
这就很让人忌惮了。
玄婴丹,并不是一种丹药,而是一系列丹药的统称。
炼制玄婴丹,不是一两个炼丹师办得到的,那需要一个复杂的组织。也许仅仅从技术上说,那并不是必须的,但目前主流的论调说是必须的,那就是必须的,很少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反其道而行之。
前面凤如山结婴的时候,朴襄君就没有表示出帮忙炼制玄婴丹的意思,至于凤如山不靠玄婴丹自然结婴,那是他自己的福缘,显然不具备大规模推广的可能。
而凤鸣宗成立之后,特别是凤如山“远行”之后,朴襄君却一反常态的“大方”起来,端木靖自己的玄婴丹,就是朴襄君出面找人炼制的。
当然,现在,凤鸣宗已经是一个正式的门派,如果真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炼制玄婴丹,其他门派除了眼红以外,也没什么好说的,但问题恰恰就在这里,凤鸣宗的玄婴丹,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而完全是朴襄君的私人力量,这中间的味道,就很微妙了。
凤鸣宗,新晋的金丹,很少,但无论是荣丰门还是古牧派,都有不少的老牌金丹,其他人不论,能够随时而且肯定会冲击结婴的,目前就有楚尘、史骏樟,以及尉迟叔奇和李伯夷两位大师,或许,还包括赵豫让。
据说,古牧派的几名老金丹,也早就到了金丹巅峰,但也许是灵药不够,也许是没有勇气,也许是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更也许是没有找到结婴的契机,他们,还没有明确的冲击结婴的意向,至少赵豫让没听说。
尉迟叔奇和李伯夷两位大师无所谓,虽然威望很高,深受所有人的尊重,但他们本来就是散修,来到凤鸣山以后,日子过得很舒心,两人对凤鸣宗忠心耿耿,归属感很强,而且他们都对权力看得很淡,凤甘油提炼师协会的一切琐碎事务,都是凤栖梧在打理,即使他们两个结婴成功,用朴襄君炼制的玄婴丹结婴成功,也不会有大的变化,没有人会打他们的注意。
但楚尘和史骏樟,就有点小小的不一样了,他们都是有很大把握结婴成功的人物,而且在凤鸣宗中都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关键是,他们两个都不是孤家寡人,等他们两个也结婴以后,凤鸣宗管事的元婴修士,除了林飞凤,放眼望去,全部是服用了朴襄君“个人”炼制的玄婴丹而结婴的,王茹清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呢?
此中的详细情形,赵豫让并不是特别清楚,但作为曾经的七煞中的一员,赵豫让对这些,并不陌生。
当然,凤鸣宗和七煞不是一回事,但是多年在黑暗世界摸爬滚打的经历,赵豫让深深的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太阳下面,新鲜事很少,左右不过就那么回事而已。
可惜,尽自明白了端木靖想说什么,赵豫让却不想掺乎这些事,至少,目前,他不想掺乎。
他只想在湖边晒晒太阳,偶尔钓钓鱼,不想去做手持红旗的弄潮儿。
当然,不想掺乎,赵豫让并不介意,也愿意听听,端木靖会怎么说。
“呵呵,老凤那家伙,最喜欢稀奇古怪的玩艺,很有意思的一个混蛋。赵先生还没和他喝过酒吧,这混蛋,有各种各样的好酒,就是小气得很,除了慕容师叔,其他人想喝他一杯酒,不容易啊。”
“嘿嘿,赵豫让想置身事外,恐怕到时候由不得你,不过,这个人,急不得,只能慢慢来了。”
端木靖默默的叹了口气。
朴襄君愿意动用自己的力量为凤鸣宗修士炼制玄婴丹,肯定是大好事,即使她可能有些别的想法,但并不意味着朴襄君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毕竟,凤鸣宗是大家的凤鸣宗,凤鸣宗垮了,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而且,她帮人炼制玄婴丹,也不是免费的,每个人具体的情形不一样,对凤鸣宗的归属感也不同,朴襄君的人情,在关键的问题上,未必管用。
但是,端木靖,还是想,也必须,做点什么。
朴襄君不会有大的动作,并不等于她没有动作,更不等于其他人也没有动作,比如,眼下,伍媚娘自己安排林飞雄出去遛遛,就是一例。
如果凤如山,和慕容雪菲,还在,端木靖相信,凤鸣宗内部,正常的争议之外,不会出现太大的麻烦,但没有了凤如山和慕容雪菲,只靠林飞凤和他两个人,即使再加上一个王茹清,端木靖,就没有把握,他不能不预为之谋。
凤家堡子弟,或者说,天元系留学生,外来的客卿,后来归属的本地家族,再加上渐渐成长起来的凤家堡学院毕业生,小小的凤鸣宗,并不是只有一个声音,一切顺利还好,一旦有风吹草动,端木靖和林飞凤,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凤鸣山修士,先天就不足,而王茹清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但她毕竟是一名传承金丹,没有人能要求她做的更多了。
赵豫让,也许,或许,可能,在某一天,成为关键先生。虽然端木靖自己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但是,这是他的职责,他不能不有所预备。
“呵呵,能把慕容奇揍成吓破胆的小老鼠,敢让凤沛炎将军滚蛋,慕容师叔一定很有意思。”
“慕容雪菲吗,本命灵宝,嘿嘿,自立规矩慕容雪菲,谁都会忌惮三分吧。”
凤如山混蛋不混蛋,小不小气,赵豫让不知道,凤如山的灵酒喝不喝的,他也无所谓,甚至慕容雪菲的本命灵宝,他也不怎么在乎,但慕容雪菲敢杀人,也敢揍人,更敢骂人的威风,在凤鸣宗,却是无人不晓,赵豫让也是耳熟能详。
关键是,江湖传言,慕容雪菲为人彪悍粗暴,她,不讲道理,对别人不讲道理,对自己也不讲道理,这种人,所有人都头疼,赵豫让也头疼。
其实,赵豫让也明白,慕容雪菲虽然不讲道理,却是有规矩的,不过她的规矩,和一般的规矩未必完全一样,慕容雪菲讲究的,是她自己的规矩而已。
“雷系修士是魔族的克星,等慕容师叔回来,我凤鸣宗,就再也不用担心三五个魔王了,嘿嘿,林大师胆子果然是不小,这么远了还没看见他的影子,……。”
“凤沛炎!赵豫让不简单啊!”
其实端木靖当然明白,只要凤沛炎和司马闻达在无涯海能一直胜利下去,凤鸣宗自然百邪不侵,诸事顺遂,谁也挡不住,谁也不会挡,凤鸣宗内部一些人的小心思,也只能永远烂在肚子里,但是,他作为凤鸣宗留守的主心骨,之一,却不能把赌注都压在凤沛炎和司马闻达身上。
失败乃兵家常事,世上没有长胜的将军,更没有不败的战部,他要做的,是未雨绸缪,为前线不顺时做好准备。
不过,既然赵豫让态度不阴不阳的,他也不再多说,这不是急事,端木靖,很清楚做事沉不住气的后果。
他有惨痛的教训。
端木靖再神奇一百倍,也想不到此时的林飞雄,正在一个小据点里和一名小筑基修士喝酒,当然,这个小筑基手里,有一株罕见的五色水月花,想向林飞雄交换一枚真阳虚元丹,而且必须是林飞雄亲手炼制的上品真阳虚元丹,林飞雄,正和他慢慢蘑菇。
原因很简单,他手里,没有上品的真阳虚元丹。
至于为什么没有通知伍媚娘,原因更简单,林飞雄倒是没忘,而是特意和小据点的守卫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发消息告诉伍媚娘,自己没事,正在研究五色水月花。
可惜,那名守卫没当回事,准备天明了再说。
炼丹宗师,研究灵药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有必要为此深更半夜的打扰伍阁主的美梦吗!
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围小据点的守卫,根本不知道魔族会在今晚行动,以为今晚,和昨晚,和前面的几十个夜晚,没什么不一样的。
事实上,就连林飞雄自己,也不能确定,今晚和昨晚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