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穿过骨头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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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常青。”

美型的唇轻掀,吐出的声音低沉有力非常好听。

惹得白晶晶不由抬眼看向那个被捆绑在床上像粽子般躺着的男子。

见他眉目俊朗如月,挺鼻美唇,俊秀无俦,一身银月精绣袍子,腰束玄色玉带,即使是如此狼狈的境地,竟然也不能遮掩那种意气风发的将者风范。

“都护大人。”封常青弯了弯腰,将手在面上揉了揉,顿时揉下一层人皮面具,面具后竟然是个无比清秀的少年,也不过是十七八岁,却端得是老成持重。原本一瘸一拐的腿,在走进都护大人的寝室时已经挺直若竹,根本先前的疲老都是装出来的。

大唐在西域的属国小勃律国国王赫连夭夜因贪图吐蕃的金银珠宝和公主,投入吐蕃阵营,阻挡驿路,致使西域二十多个城邦国家无法向唐朝进贡。镇守西部边关的节度使田仁琬、夫蒙灵察等人多次派兵征讨,均无功而返。

近来这边城外虎视眈眈的赫连夭夜大军老是侵城扰民,甚至不断派出刺客埋伏,就为了要取都护高仙芝的项上人头。

原因无他,就在于高仙芝的骁勇善战,他那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和凶悍,几次将小勃律国大军打得溃不成军,节节败退,自然便成了赫连部的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都护大人却不知何时染上怪病,每到月圆之夜便会疯狂若癫,需得与女子亲近方可缓解痛苦。

封常青是整个边城大军中唯一知道高仙芝染上此怪病的人,因为擅长医道以及奇门遁甲之术,也曾经费尽心机为高仙芝诊治,可惜每每无甚功效,反倒一次比一次发作的利害。也因此而常常闹出人命。

幸亏那些用来暖床的女子都是战争中俘获的奴隶,本是要充作军妓的,封常青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留下一些面貌姣好身体康健的洁净女子在边城一个秘密民居里奉养。

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封常青听人传闻楼兰国有圣女诞生,可医治人间百病,便秉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往楼兰国走了一趟,谁知道那所谓的圣女竟被楼兰国献给了小勃律国王赫连夭夜。

封常青无功而返,正心中懊恼又要妄害无辜女子性命,谁知半路却遇见个披着人皮的白骨精蹦出来打劫,不由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这妖精的画皮娇媚可人,身上的鬼气也不甚污浊,想来还不曾害过人命,若施以活骨之术度上人气,倒真是个不错的暖床工具。

于是,便用五千两银子从老道手中买下了白晶晶。

“我还没死。”高仙芝唇角微勾,躺在那里,凤目邪媚,面红若布,瞅着封常青似笑非笑地咬了咬牙。

“都护大人当然不会,大人命硬如石,千锤百炼也不碎,哪可能因为区区怪疾就死。”封常青知他体内情毒已经开始作祟,却苦于没有缓解之法而对自己迟归心生怨意,不由取笑道:“我家大人才没有这么弱,要真有那么弱,干脆死一死算了……”

“……闭嘴!”高仙芝唇角抽搐了下,幽邃黑眸冷锐如刃。

封常青知他忍耐已是非常痛苦,未免脾气开始暴躁,不由收起玩笑,回头看了白晶晶一眼道:“待会你便好好服侍大人沐浴更衣。”

说着,挥手吩咐兵士抬进一个大型的浴盆,见浴盆中灌满了热水,在水中加了点桃花花瓣,便关了门退出院子。

白晶晶嘻嘻笑着走近高仙芝,心想这么好看的男人侍候起来也不感委屈。

她分明已经从那男人渐渐充血的目光中读出嗜欲的味道,却因为是个包人皮的白骨对之即将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没什么畏惧和羞耻之心。

白晶晶舒开手指帮高仙芝解开了身上的绑绳。

“大人,奴家侍候你沐浴。”

圆润柔软的噙笑嗓音如风中摇摆的柳枝,轻轻拂过高仙芝的面庞,让一向善于隐忍的高大将军,连颈间青筋都跳了起来。

温热的水仿若催情的灵药,随着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的揉搓,高仙芝感觉自己整个人要爆炸了一般难受。

终于忍不住“嗷”得一声从水中窜起,返身将白晶晶抱住,大力摔往床榻。

一个虎扑紧跟着翻上来,压得白晶晶一身骨头咯咯作响。

“死人,想要女人也不是这么个要法啊!”白晶晶暗骂了一句。

不容她有所反映,紧跟着便是床榻几欲塌陷的疯狂颠沛冲撞。

一夜疾风骤雨,清晨时方从欲海中清醒过来的高仙芝,甚至有些不敢睁眼去瞧这个被自己蹂躏了一夜的身下女子。

闭着眼,颓丧无比的从女子身上翻落,整个人仿佛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罪孽沉沉,几乎击碎了这个年轻将领原本坚硬果敢的意志。

若不是为了驱逐外寇侵扰,若不是为了实现数万儿郎共同的目标,他真想一剑斩掉自己,以死谢罪。

披上衣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甚至不敢去探究床上的那个女子经历了这一夜是否还有命在。

都护府后门外是片胡杨林,树叶黄灿灿地掉落一地,忽然一阵疾风将落叶从地面上飞速搅起,阵阵萧飒冷厉的剑气在胡杨林中四下激荡。

封常青看着那个疯狂挥舞着宝剑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都护大人又在为昨夜的事情而内疚了。

“呛!”得一声龙吟,宝剑终于归鞘。

高仙芝回头瞧见封常青满面同情地站在林子外,铁青着面转过身,猛然挥掌击向身边的一棵胡杨。

一搂粗的胡杨树树皮顿时龟裂如尘,树叶哗哗地自树上落下,而高仙芝的手则因为用力过猛而被震裂了虎口。

“请都护大人爱惜自己!”封常青见高仙芝自残,单膝跪倒在地,沉声恳求。

“她……她……”

高仙芝本想问昨夜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热油熬煎般的痛楚却让他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