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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破碎的天蚕蛾

天蚕蛾虽然破碎了,可由于诚恳认错,男孩获得了谅解;由于宽容,两个人收获了友谊。

有个男孩从八岁时开始收藏蝴蝶,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标本收藏家。在他十岁时,达到了入迷的程度,他别的事情全部抛下不干,一心只想外出捕捉蝴蝶,有时忘记上学,有时忘记吃饭,从黎明到黄昏,时而穿梭在树林中,时而奔走在原野上。男孩像一名探宝者,手持蝶网到处寻捕猎物。

两年之后,男孩的这种嗜好达到如痴如狂的程度。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一个同学有一只天蚕蛾。这消息令男孩异常兴奋,一心只盼着一睹为快。

晚饭后,男孩立即去找那个同学。他家住在四楼,男孩推开房门时,屋内没有人。他径自走进房间,急忙找出那个同学收藏蝴蝶的大纸箱,可是里面没有那只天蚕蛾。男孩四处寻找,发现那只天蚕蛾放在木板上,便疾步走过去仔细端详:微红的触角毛茸茸的,翅膀的边缘有一圈优雅、微妙的色彩,后翅内侧的边缘上的细毛像绒毛那样细。这时,一种难以遏制的欲望袭上心头,男孩的心怦怦直跳,好像胸膛里搁不下似的。接着,男孩迅速拔掉插在天蚕蛾身上的针,把天蚕蛾平放在手掌上,偷偷地溜出了房间。此刻,男孩感到一种极大的满足。

男孩右手拿着天蚕蛾走下楼梯,正好有人上楼。一瞬间,他似乎悔悟到自己做了一件卑鄙的事情,同时,他感到十分恐慌,本能地把拿着天蚕蛾的手插进上衣口袋里,慢慢地向楼下走去。当男孩和上楼来的阿姨擦肩而过时,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他一口气跑了回家。

“我不能要这只天蚕蛾,绝不能要!”男孩对自己默念着。男孩觉得应该悄悄地把它放回去,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于是,男孩回到那个同学的房间,把天蚕蛾从口袋里拿出来。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天蚕蛾已经被毁坏了,它的两只触角和一只前翅掉了下来。男孩小心翼翼地把破碎的翅膀从衣袋里掏出来,翅膀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地上。看着被弄坏的美丽而珍贵的天蚕蛾,男孩觉得比自己当了小偷还痛苦,他神情恍惚地盯着粘在手指上的翅膀碎片和浅褐色的粉末,彻底绝望了。

夕阳西下,男孩坐在小院里抽泣。妈妈听他说了真相后,既吃惊又伤心。“你必须到同学那里去,”母亲果断地说,“把你刚才讲的经过全部告诉他。你要让同学从你收藏的蝴蝶中挑选最好的,以此弥补你的过错,并且,请求他的原谅。”

男孩再次站在同学家的门口,他一见男孩便说:“不知道是哪个坏蛋,还是谁家的猫干的,我的天蚕蛾被糟蹋啦。”他拉着男孩来到放那只天蚕蛾的木板边。男孩发现同学为修复它尽了最大的努力,它那只破损的翅膀已经一块一块地拼接起来,平放在一张潮湿的纸片上,遗憾的是再也无法恢复原来的形态了。

男孩踌躇很久,终于轻声说:“这是我干的。”

同学并没有激动得暴跳起来,也没有破口大骂,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男孩。“真的吗?原来是你干的!”同学流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悲伤地瞥着男孩。

“我把所有的蝴蝶都送给你。”

“算了。我的天蚕蛾已经破碎了,不能让你也失去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只要你保证不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就原谅你。”

“我保证,我真的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男孩急忙说。

后来,两个孩子成了朋友,更因为有共同的爱好,他们的友情也越来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