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臣妾知错了。”玉妃盈盈含泪道。
轩辕霁云点了点头,朝着齐太后温言道:“母后放心,如妃之事,儿臣一定会秉公执法,查个水落石出!”
“好,哀家相信你,若是那慕容襄……”
“母后……”轩辕霁云及时打断她,眼神冰凉,正色说道:“若是审出作奸犯科之人,或是诽谤陷害之人,儿臣定将他绳之以法,决计不予轻饶!”
齐太后微微点头道:“那好,哀家就等着你的回音。”
身旁的玉妃,随着两人的对话,却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
轩辕霁云看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朝乾清宫的方向行去。
背后,是齐太后有些诧异的声音:“玉儿,你是不舒服吗?怎的手如此冰凉……”
刚至殿门之前,就听得里面传来那少年气呼呼的嗓音:“阮慎言,我告诉你,好歹我也做过你的主子,你竟然帮着外人来对付我,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闻言,不觉哑然失笑,大步进去,朗声道:“子非,你口中的外人,可是说的朕吗?”
慕容襄见他进来,转过身去,不理不睬。
“皇上!”阮慎言行了礼,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默默退了下去。
“子非。”轩辕霁云走近那少年,柔声唤道。
“皇上可是要审训吗?怎么不见大刑伺候?”慕容襄哼了一声。
“朕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别生朕的气……”大手过去,将少年柔弱的双肩扳了过来,面向自己,神情却是极为慎重正经:“你的为人,难道朕还不相信吗?如妃久居深宫,就算是见了面,她的容貌姿态,哪里入得了你的眼!”当初萧相有意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天朝四美之首的萧怜幽许配给眼前的少年,都是被他婉拒,寻常相貌的女子,又怎么能引得这少年神子的兴趣?
“呵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人家又是声泪俱下,由不得皇上不相信!”方才的羞辱,心中的怒气,却是一触即发,冷冷瞥他一眼:“那物证,不是在皇上手中吗?臣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呀,真是少年天性不经激!”轩辕霁云随手将袖中之物甩落在地,嗤笑道:“也不知哪里找来的破布条,还说是在如妃手里找到的……”
咦,地上之物,模样颜色甚是熟悉呢!
慕容襄蹲下身去,拾起那一段暗红色的布条,抚摸着其间撕裂的痕迹,比对半晌,怔怔出声:“这……是我朝服之上的……难道我当日真的去过月华宫……”昨日,在整理朝服之际,发现衣衫下摆被撕裂了一截,还以为是自己在混乱之时在哪里刮破的,当时也就并不在意,不想,却是在这里见到!
难道,自己的中毒,与那如妃有关?
月华宫,究竟是被下药的地方,还是被欲加暗害的地方?
“这,真是你的……”轩辕霁云瞪大了眼,俊目之中满是不敢置信,一时间,却是神情痛苦,不住摇头:“怎么会是你……你跟她……怎么会……”
“皇上,我……”张口欲言,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终是无言以对。
大汉律法,对于银乱之罪,最是严厉苛刻。
朝廷命官与帝王妃嫔搅在一起,还有人证物证,不管是通歼,还是用强,都足以让自己死上一万次了!
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很简单,便是向他禀明真实性别,自己身上少了那样东西,又怎么银乱得起来!
这样做的后果,却是不可预料。
咬着唇,一声不吭,默默看着他满面忧伤,一步,一步,径直朝自己走来。
朋友妻,不可欺。
自己,如他所想,却是占有了他的枕边人。
那个如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吧,若是被人误会,这不洁的妃子,下场又将如何?
心中千回百转,喃喃道:“皇上,我其实是……”是女子,是女子!但是,这个话,梗在喉间,滚落唇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自己好不容易,才与风御庭身心合一,修成正果,怎能再增添新的阻碍,新的烦恼?
霁云,现在的他,却是成了心头的一道刺,往日情谊尚在,今朝信任不存。
她可以为他尽心尽职,不遗余力,却已经不能再象从前那样,无拘无束,心意相通。
这真实性别,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子非!”眼前一暗,那挺拔清瘦的身形,顿时扑到她的身上,她半天说不出口的话,却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拥抱生生打断。
他的手臂,抱得那么紧,不留一丝缝隙,将少年那幽香的身子,牢牢禁锢在自己怀抱之中。
“子非……你真的与她……与她……”轩辕霁云将头垂靠在她的肩上,喃喃道:“天……你的身子……怎么可以让她触碰……怎么可以……”
“子非……朕好难过……心里好疼……真的好疼……”
侧头过去,那瞬间苍白的面容,满目的心疼与不甘,尽数入眼,让她渐渐醒悟过来,他的痛苦,并非来源于如妃,却是来源于自己!
张大了嘴,心神恍惚间,男子温润的唇瓣袭来,本能一偏头,那吻,就落在柔嫩腻滑的脸颊之上。
“皇上!”心急喊出一句,却是将他猛然惊醒,大手顿时松开。
瞪着眼前只手抚脸,满面红晕的少年,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自己昏了头了吗,竟然嫉妒得想去亲他,去抹掉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气息与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