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名性。如siren 是希腊典故中一个女妖的名字,她用美丽的歌声诱惑无数的水手,由此引申出“报警冶意义。tantalize(逗引)来自希腊典故中的宇宙之子Tantalus,被罚捆绑在一棵果树下,但是每当他饿极了要吃果子时,果子就被风吹走。由此他的名字引申为普通词义。quixotic(浪漫,想入非非)则是塞万提斯小说中的主人公,是个充满理想主义,狂热狭义的人。Frankenstein(作法自毙)这个词原来是英国作家Shel鄄ley 小说中的一个生理学家的名字,他用解剖室中的尸体创造了一个怪物,结果反被它毁灭。再如sandwich,是来源于一个叫Sandwich 的人(也有说是一个小镇名),他赌博成性,无暇吃饭,经常边赌边吃夹心面包,久而久之,这种食物就被叫做sandwich。braille(盲文)这个源自盲文的创始人Louis Braille。robot 一词原是捷克戏剧Rossume Universal Robots 中一个能模拟人类活动并从事人类工作的自动控制装置,后引申为“机器人冶。boycott(联合抵制)源于Charles Boycott,他是爱尔兰一位收地租的人,由于手段残暴,引起人们联合抵制。sadism(性虐待狂)源于法国作家Marquis de Sade,他以性倒错色情描写著称,即从给恋人施加痛苦中寻求刺激。可见这些词的理据就体现在这些典故里。尤其是西方的《圣经》提供了不少这样的词语:Judas(犹大叛徒),Solo鄄mon(所罗门聪明人),Samaritan(沙门泰乐于助人者)。
英语中大量科技词汇是以理论创始人或物品发明人的名字来命名的,这种现象英语中称为eponym(名祖)。下面一张表仅举几例我们比较熟悉的(事实上英语电学、物理学、化学、医学中几乎所有技术术语都是由人名而来的)。
表6科学家姓名词化
技术术语科学家名技术术语科学家名
watt(瓦特)Jame Wattvolt(伏特)Alexadro Voltaampere(安培)Andre Marie Ampereohm(欧姆)Georg Simon Ohmnewton(牛顿)Isaac Newtonjoule(焦耳)Prescott Joulecurium(锔)Marie Curieeinsteinium(锿)Albert Einsteinnobelium(锘)Alfred Bernhard Nobelfermium(镄)Enrico Fermi有趣的是这些词一旦形成还可以通过派生的方法,引出更多的新词,如从watt 引出wattmeter(电表)、wattsecond(瓦秒)、wattless(无功的)、kilowatt(千瓦)、megawatt(兆瓦)。从volt 引出megavolt(兆伏)、kilovolt(千伏)、voltmeter(电压表)、voltaic battery(伏打电池组)。再如,marconi(发无线电报)、marconigram(无线电报)、marconigraph(无线电报机)都是从诺贝尔奖得主、意大利科学家Marchese Guglielmo Marconi 名字来的。而galvanic(电流的、惊人的)、galvanise (给…通电、使兴奋)、galvanism (伏打电、感染力)、galvanometer(电流计)、galvanistical (电疗的)则是从另一位意大利科学家Luigi Galvani 的名字来的,他在解剖青蛙时发现了物点现象。
2)物名性。如china (瓷器)一词源于产地中国。fig leaves (无花果树叶),源于《圣经》亚当和夏娃用无花果树叶遮身,现用于遮羞意义。jeans(牛仔裤),源于法国Genes,当地产耐磨的棉布。champagne(香槟酒)是法国地名,gin(杜松子酒)产自于日内瓦,gin 是Geneva 缩写。cashmere(羊绒)是用Kashmir 的羊毛制成的。spa(矿泉)源于比利时有名的矿泉疗养胜地Spa。waterloo(遭到惨败)源于拿破仑军队大败Water鄄loo 一地。badminton 原是英国一个庄园,据说羽毛球运动发源此庄园。rugby 是英国一所学校所在地,由于在Rugby School 盛行橄榄球运动,这种球类活动就被叫做rug鄄by。pinchbeck(冒牌货)来源Pinchbeck,即伦敦一专事造假的珠宝店商号。zipper 拉链源于美国的一种拉链的商标。Walkman(随身听)是日本一个电子产品的商标。catch鄄22原是一本书名,描写第二十二条军规带来的问题,引申出”无法摆脱的困境冶意思。Utopia原也是书名,描写的是一个充满美好但又不现实的地方,即乌托邦。
汉语中用人名形成的词语就较少,“伯乐冶、”杜康冶和“诸葛亮冶这些例子是屈指可数。这主要和中国的社会文化意识有关,除帝王或政治领导人,很少有用普通人名字来命名事物。另一更主要的原因是汉字的表意功能。构成汉语姓名的字和构成普通名词的字(词素)有很大区别。“蔡伦冶中没有”纸冶,很难词化去指称纸,“鲁班冶中没有”木冶,也难于词化为木匠,更不大可能把蔡伦、鲁班带明显名词特征或姓氏的词转用动词。英语是拼音文字,姓名的专有名词和事物的普通名词都是字母组合,除了首字母大写外,没有任何区别,因此要造一个新词去指称一个新的现象,用相关人名或地名是最简单不过了,而且英语词的词义都是约定的,用人名或地名,意义更清楚。第三,中国的百家姓绝大多数专用为姓,很少用作其他意义,如蔡、赵、鲁等。但英美人多以有其他意义的普通名词作为自己的姓。如i)以职业为姓:Blacksmith(铁匠)、Car鄄penter(木匠)、Taylor(裁缝)、Miller(磨坊工)、Butcher(屠夫)、Baker(面包师)、Harper (竖琴师)、Archer (弓箭手)、Locker (保管员);ii)以自然为姓:Bridge、Brook (小河)、Ford(浅滩)、Cape(海角)、Hill;iii)以动、植物为姓:Lion、Swan、Wood、Wolf、Flower;iv)以颜色为姓:Black、Red、Brown、White、Pink,Silver、Green;v)以绰号和器物为姓:Stout (胖子)、Arm strong(大力士)、Coffin(棺材)、Stone(石头)。因此,专用姓名和普通名词互换也就相当容易了。
汉语的词源词大多是和事物典故有关。如:问鼎、临池、染指、中肯、左袒、涂鸦、东床、华容道等,后面都是一个一个典故。如“推敲冶来自贾岛的“僧推(敲)月下门冶;“弄瓦冶有”生女儿冶的意思是来自《诗经》中把“瓦冶看作古代织布;”解手冶据说是监犯迁移途中,手是被结在一条绳子上的,他们需要大小便时就高叫“解手冶;”梨园冶是唐玄宗在皇家梨园培训歌女的地方。据统计,汉语中的典故词语包括典故成语有3万多条。
我们注意到汉语专有名词转为普通名词的,除少数词化了如梨园、东床,大多数都只用作临时性的修辞手段即转喻,如“来了一位’华佗爷冶;”他们喝的是茅台,抽的是大中华冶。
5.4.3.2词义性
对现代人来说,“交错冶这个词的理据性是低的:“错冶什么意思,和”错误冶的“错冶有何关系?就需要查词源。如根据《说文解字》,在古汉语中,”错冶的本义是金属涂饰和镶嵌,由刻画花纹引申为纵横交错,而又从交错引申为“错误冶。同样”地理冶中的“理冶,在《说文》中意即”治玉也冶,表示“顺着玉的纹理将它从石中剖分出来冶,这样就形成了纹理,又引申出道理、地理、治理、整理、处理、管理等。再如,”毛笔冶可理解,但“毛病冶就难于理解了。查”毛冶的词源,原指动物的毛发,因毛发细小,所以把小病、问题称为“小毛病冶。汉语中还有通假字造成词的理据性丧失。如”码头冶本为“马头冶,是古时专供兵马上船用的水边建筑,但后来这种建筑是用石头造的,就形成了”码头冶。
如果说汉语词语的词源词义主要是在语言内产生的,是词汇历时发展的结果,那么英语词语的词源词义主要是在两种语言的互借中产生的,主要是词汇共时变化的结果。如mushroom(蘑菇),学英语的人不好理解:蘑菇和房间有何关系?实际上这个词是从法语moucheron 借来的,由于鄄ron 在英语中没有这样的拼写组合,而ron 发音又和英语room 相似,于是在书写时就变成了mushroom。同样,sirloin(牛腰肉)来自法语的surlonge。在法语中sur 等于英语over,longe 等于英语loin,把longe 意译为loin 没有问题,但把sur 音译为sir(爵士)引起了整个词语的语义上的误导:爵士腰肉。还有sover鄄eign(君主)从源自法语souverain,法语rain 不是词素,但借进时由于其发音和reign(统治)相似,而souverain 整个词义也和统治有关,因此就改成了sovereign。这些词都是在借词中由于外来词在读音或拼写上和某个本族词相近而诞生的,因此基本上都丧失了理据。再如cockroach(蟑螂)不是cock(公鸡)+roach(小鲤鱼)。当然,汉语中也有互译产生的理据扭曲的情况。如“干葡萄酒冶从英语dry wine 翻译过来的,英语中的dry 有”干冶(not wet or damp)意思,但也有“不甜冶(not sweet or fruity)的意思,翻译时取了前者的意思,但这种情况较少。
所以词源性的词,虽然有一定的理据,但由于需要有一定的知识背景,透明度都不高。
5.5总体理据大小及其原因
根据上面的讨论,我们可以看到判断一种语言的理据性大小,主要取决于两个因素:词汇基本结构和词汇意义变化,前者是静态的,后者是动态的。
5.5.1词汇基本结构
任何一个语言的词汇体系中都有一级词(单纯词)和(二级词)合成词,它们的结构比例可大致决定一个语言的词汇理据性大小。由于一级词的音义、形义关系有较大的任意性,而在二级词中,很多就是运用约定俗成、具有固定音义、形义关系的一级词组成的,合成的词就存在明显的理据痕迹,因此一般说来,单纯词越多,理据性越小(汉语另当别论)。反之,合成词越多,理据性越大。而在合成词中,由于复合词是由实词组成,派生词的词缀意义较虚,因此,复合词越多,理据性越大。
下面我们来讨论英汉单纯词和复合词比例。根据《汉语词汇的统计与分析》(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5),汉语单音节单纯词(应为单语素)在现代汉语词汇中仅占16.7%,加上双音节和多音节单纯词,汉语中所有的单纯词也只占总数的20%左右。这样有80%左右是合成词。由于汉语中词缀数量不多,我们可以断定,80%合成词中,绝大部分都是复合词。于平(1999)对《红楼梦》的词汇进行了分析,发现”如果按照语言类型、语义类型、形态类型、句法类型把词汇分成单纯词、复合词、派生词作一统计,可以发现,《红楼梦》使用最多的是复合词,其次是单纯词,再次是派生词。冶英语方面,根据Dupuy(1974)对267000词族的统计,单纯词大约为45%左右,复合词为25%左右,派生词24%左右。可见英语中单纯词的比例远远超过汉语。这还可以从下面几个方面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