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北部
“电视前的观众,晚上好!今晚我们节目请了冠氏冠总裁,及其妻子来到我们娱乐节目见面的……”
女主持人一脸羡慕的对着电视机前说道。
冠腾,冠氏跨国企业财团的总裁,现年32岁,事业有成,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幸福美满?是的!现在的他比起三年前真的很幸福,让谁看到都会羡慕,都会为他们而高兴。
但她呢?这三年来过得幸福吗?这幸福……她能拥有吗?
“蓝萱,你不配拥有我冠腾的骨肉,你没资格得到我冠腾的爱,除了她外,谁也得不到。”
“是吗?梁晓琳也得不到吗?你娶梁晓琳……为的是什么?”
“还不懂吗?你要怪就怪梁家的人,如果不是他,我深爱的女人又怎么会死在他的手上?”
冤孽,这一切都是冤孽啊!
“你真的那么恨他吗?如果一命抵一命呢?你会气消了吗?”明知道下体留的血,她的孩子是抵不过他的恨意,但她依然不放弃,依然要问出口。
这是何苦?因为梁家欠他的,所以她甘心用自己的命,以及未成形的孩子去搏得他的原谅。
这样做……一切都值得吗?
因为爱他,一切都值得。
“你以为死了,我的气就会消了吗?你以为一命抵一命,我就会放过梁家所有的人了吗?”失去理智的冠腾抓住蓝萱纤弱的双肩,将身痕累累的她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气愤的他脚一抬,发狠的顶在蓝萱那平坦的腹步上,一次又一次的狠狠顶上。
“是……吗……?”下体的血液源源不绝的沿着两腿划下,脸上失去过多血色的蓝萱,依然强撑着,任由风烈将怒火发泄在身上。
一丝力气都没有的她,放弃了挣扎,只有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梁家……的人全……死了……都不能让你放下……一切的仇恨……吗?”
“对!梁家所有人死了,我也不会气消,因为你都没有——死!”冠腾再一次发狠的撞上蓝萱那被打得不成形的腹部,满脸狰狞的说道。
“原来,这……就是我嫁给你……的命运……”她最后奄奄一息的那一刻,才真正的明白到,他根本就是无心无情的残酷男人。
她卑微的爱,又何德何能得到他的回应……
蓝萱,你终于明白了吧?!明白在死的那刻,真正的知道,他有多残酷,多无情的男人——
“蓝萱。”
一声温柔的呼唤,拉回蓝萱的思绪,温柔的俊颜布满着担忧。温暖的大掌紧紧地握住那双颤抖的小手,给予她无限的温暖。
“宋宣承,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一个人在家不放心,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要是有贼进来怎么办?”敛起神色,低声轻斥,但语气里却布满着忧心。
“我……”宋宣承为什么要那么温柔体贴?她不是梁晓琳啊!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宋宣承,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
“你说什么傻话?你是我深爱的女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宋宣承俯下头,温柔的亲吻着蓝萱那张红肿的脸颊。
“蓝萱,还是你想我去找别的女人?”
“宣承……”蓝萱抬起一双红肿的瞳眸,望进一双看似受到伤害的黑潭,微微颤抖的纤手紧紧地抓住宋宣承那双厚实、温暖的大掌。
语气微颤着声音,说道:“宣承,我不该欺骗你的,这些年来我受到良心的遣责,我不该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你失去自己的幸福……”
“蓝萱,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就是我的幸福啊!”宋宣承一副好笑的打断道。
“宣承,不是你现在所想的那样,你爱的蓝萱并不是真正的我……”
“什么?你说什么?”
蓝萱?!她不就是他深爱的蓝萱吗?怎么会不是呢?
“你爱的蓝萱——是我双胞胎姐姐,梁晓琳;而站在冠腾身边的应该是我,蓝萱。”蓝萱从那双温暖的大掌抽出,转过身望着电视上依然意气风发的冠腾。
“你们……怎么会这样?!”杨念宇怔忡的转过头,望着电视上播放的娱乐新闻,那张憔悴的容颜狠狠地刺激着宋宣承的心脏。
他爱的蓝萱是梁晓琳?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摆在眼前,我……”
“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现在才跟我说?为什么?”宋宣承按着蓝萱那纤弱的肩膀,疯狂的摇晃着。
“我知道现在向你全盘托出,会让你很生气,但是你不能全怪我,不是吗?”如果不是他,对她那么好,她就不会那么自私的不说事实,而让她享尽他所有的温柔。
这些温柔,是她嫁给冠腾的时候从来没有得到的,所以……所以她私心的不想让宣承知道,但她没办法再继续着视若无睹,没办法再让自己自私的下去。
“宣承,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外,她想不到别的方法。
她一个人承受痛苦就够了,梁晓琳是无辜的,她不该呆在冠腾身边如此痛苦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三年前她不渴望追求有钱人家的生活,梁晓琳就不会跟她掉换身份。
如果不是她一直要追求物质上的享受,他们就不会相遇,更不会相爱了。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因为贪婪,她得到了良心的遣责。
因为追求物质上的生活,她付出了此生最大的代价。
因为渴望当千金小姐,她得到了报应。
“对不起……宣承。”
“我不要你的道歉,因为你迟来的真相,让我失去了晓琳,你怎么可以那样的自私?蓝萱,我得罪你了吗?”
“不!你没有得罪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宣承,你去哪?”望着那挺拔的身躯迈开步伐,往外面狂奔而去。
蓝萱顾不得其他,拼了小命的追上去。
“宣承……宣承……”
黑色轿车如一阵风般在蓝萱的身边飞奔驶离,用尽所有的力气,蓝萱依然追不上那部飞一般的奔士车。
气喘吁吁的她,无力的蹲坐在幽暗的街道上。
泪,早已沿着眼角一串串的划下,知道说出真相,将失去宋宣承这个大哥,但她受不了良心的遣责,结果说了出来。
既然知道结果,又为什么而哭呢?
是因为他吗?他无情的对待吗?
“冠腾,我该恨你吗?”恨你,让我失去了所有,包括身边的亲朋好友……
我应该要恨你的。
蓝萱掩着脸,痛哭出声,将这些年来所有的不快,不开心,委屈通通凭着泪水发泄出来,只有这样,她的良心才会好过一点……
水蓝,你会幸福的,你一定会幸福的。
你的幸福就是宣承,而我的幸福呢?在哪里……?
漆黑的夜色中,异常的可怕,随处一望,除了她跌坐在柏油路边,只有三三两两的轿车驶过。
宁静的公路上,让蓝萱一阵恐慌,纤弱的双手胡乱一抹,将眼角的泪水通通抹去,犹如她对冠腾的爱一样,通通抹掉。
他的爱,真能抹得掉吗?
“冠腾,你真的爱晓琳吗?”蓝萱轻轻提头,遥望着漆黑的夜空,借凭闪耀的星辰挂念着北上的——冠腾。
“三年了!你的恨依然存在吗?”真傻,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明知道他对梁家的恨意不会因她的离开才消失的,可为什么她的心依然对他有所期待呢?
三年了!如果真是放下所有的恨,可为什么不见得他幸福呢?
“幸福?我根本就不稀罕;而你,蓝萱更不配得到幸福。”一字一句的话狠狠地刺中她弱不禁风的心脏。
是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幸福,又怎么见得他幸福呢?!
收回对远方的凝视,举起千斤重的双脚往前方的老旧房子走去。从唯一的母亲离开后,这老旧的房子只有她一人。
未来的日子,只有她一人吧!
唯一疼她的宣承得知真相后,都离她而去了,那么未来的日子,她该怎么过?
“铃铃……”
瘦弱的纤手扭开门把,响亮的电话铃声很有接凑般,一声声的传进蓝萱那颗死寂的心里。
钥匙随手一丢,蓝萱皱着一道秀眉,步履蹒跚的来到茶几前,接起不间断的电话。
“喂。”
“是我,宣月。明天有空吗?”宋宣月在话筒里面焦急的问道。一双黑瞳频频往身后看。
“明天?”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宣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语气那么急切呢?“宣月,你是不是出事了?”
“蓝萱,我现在不方便明说,你明天帮我到冠氏工作,拜托了。”
“什么?到冠氏工作?”说笑吗?宣月怎么会想到要她帮忙替代她工作?“宣月,我……”
“蓝萱,我知道强人所难,但是我今晚不走的话,我怕自己走不了……我不说那么多了,总之你就帮帮我吧!”
“喂?宣月……宣月……”
“嘟嘟……”回应蓝萱的切断声,以及关机的声音。
望着被挂断的话筒,蓝萱感到好笑,是念月故意整她的吗?还是这一切又是老天爷的安排?
好不容易藏起对他的爱,为什么一通电话又将她送到冠氏去?明天,她该替代宣月到风氏工作吗?
去吧!冠氏是大企业,一个大总裁的又怎么会注意到她蓝萱呢?深吸一口气,将话筒放回原位,四肢无力的倒进身边的沙发,将娇小的身躯溶入舒适的沙发上,紧绷的心,随着周公的到来,慢慢的舒展开来。
次日,清晨
舒服的清风从窗台吹进五十来坪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上睡着一个容颜补素的年轻女人,一个转身,睡意蒙胧的瞳眸映入一抹俊帅的脸庞。
“冠腾,是你吗?”
“早,想我了吗?”邪气的俊颜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痕,炯炯有神的鹰眸则泛着冷光,以及一抹厌恶。
“冠腾,你会爱我的是吗?”忽略他的冷淡,蓝萱睁着一双凤眸,满脸期待的瞧着他。
“爱,当然爱你啊!”
“真的吗?”蓝萱惊喜的伸出双手,欲往冠腾扑过去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呵呵……原来是梦……
他爱她?怎么可能会爱她呢?
完全清醒过来的蓝萱,提起头对着白花花的墙壁,狂笑起来。
“哈哈……他怎么会爱我呢?原来,这一切都是个梦,一个遥远的梦,遥远到遥不可及……”平静的心湖忍隐着痛意。
冠腾爱她?根本是个遥远的梦,遥远到以为自己在这一切会死掉。
纤指举起,拭去眼角晶莹的泪珠,自言自语的说道:“蓝萱,不要想了!他不属于你的,他根本对你就没爱,想他干什么呢?”
“不要再为他而哭了,不值得的。”
蓝萱一边对自己说,一边往浴室走去。今天,是她替代宣月到冠氏工作的第一天,不要顶着一张花脸猫的样子,怪难看的。
抽抽鼻子,蓝萱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仪容,简单的花了十来分钟打扮了一下后,拿着包包离开老旧的房子,招了部计程车北上。
冠氏跨国企业大厦
望着那金碧辉煌的气派,让蓝萱打从心里感到发毛,三年前为了物质上的生活,成了梁家的千金小姐。
因为钱的诱惑,她嫁给了他,冠腾;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从此过着优渥的生活。
没有****的婚姻,也维持不到多长的时间;渴望金钱的她,又怎么能得到冠腾的爱呢?
他对贪婪的女人一点也不屑,而她刚好就是这种女人,那么她还能渴望得到他的爱吗?
“呃?总裁夫人早。”
“总裁夫人早!”
“总裁夫人早……”
经过蓝萱身边的工作人员纷纷礼貌的打招呼,她怎么忘了自己跟晓琳的样子是如出一辙呢?
他们肯定把她认为了晓琳,频频跟她打招呼。现在,她该进去吗?今天开始,她是来替代宣月的职位,替她顶工的。
“总裁夫人,是来找总裁的吗?”职责所在的总机小姐笑脸盈盈的来到蓝萱的面前,微笑的问道。
“我……不……”
“总裁夫人……”总机小姐欲想说些什么,眼尾余光看到冠腾拿着公事包走进来。“总裁,总裁夫人,她……”
总裁?!是冠腾吗?
蓝萱被动的转过身,凤眸轻抬,对上一双深潭般的鹰眸,刹那间好像被某些物体深深的吸引住般,让蓝萱久久移不开视线。
冠腾,午夜梦回老是骚扰着她的男人,就站在三步远的前方,只有她一伸手,就能触手可及。可是,她的手怎么动,就是举不起来,没法子去碰触现实中的他。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俩人遥远的距离吗?
“你怎么在这里?”三年后的今天,凭空消失般的女人硬生生的站在面前,大掌一伸,她就能跌进自己的怀里。
可是,俩人的距离犹如一道透明的玻璃,怎么触碰,就是碰不到彼此,甚至俩人的衣角也勾不上……
这一切,都是他失去她后的报应吗?
深邃的鹰眸紧紧盯着瘦弱无骨的她,将她脸上的惊讶神情紧紧地锁住,不放!望着这张丽颜,平静的心湖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精明的大脑绵绵不绝的播放着三年前,那段爱恨交织的婚姻……
“咳咳……咳咳……”
“不要再咳啦!你烦不烦啊?”蓝萱一副厌恶的样子,对着一位带病在身的老人大吼。
她是倒八辈子的霉,她穷不说,还得照顾一个将死的老人,她大好的青春葬送在这个残疾的老人身上。
活得那么辛苦,又那么连累后代,为何不结束自己的身体?她那么喜欢留恋这个“家”吗?
要不是没得选择,她蓝萱一定会逃离这一切。
“咳咳……”
回应蓝萱的依然一声声让人心烦的咳嗽声,忍隐以久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我叫你不要再咳嗽啦!你是听不懂是不是?你都那么老了,干嘛不死?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是否知道会连累后代的?”
“咳咳……”躺在木板上的年迈老人一脸痛苦的咳嗽着,瘦弱无骨的老手向蓝萱伸去,“我……对不……咳咳……起……”
“向我道歉有什么用?你想要道歉就了结这残破不堪的身体,不要连累别人,你明知道我们家穷,没有多余的闲钱给你医治,既然活得那么痛苦,再好就是死,死后一了百了,什么都不会痛苦。”
蓝萱极坏心眼的对着痛苦的老人大吼大叫,吼出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楚。
为什么?为什么她出生在这个家庭?为什么不是千金小姐?为什么要她受苦?
“啪啪……”
一阵阵急促的啪门声,让正在生气的蓝萱疾步走去,纤手才碰触门闩,力度从外面而来,“砰”一声,不堪一击的木门硬生生的分开两边。
“你们是谁?”
“我是地下钱庄的,蓝德赌输了钱,欠下我们地下钱庄50万。”看似是头头的带头男人凶神恶煞的对着娇小的蓝萱说道。
“什么?”那个好赌成性的男人欠下地下钱庄50万?他……真有种啊!
“他欠你们钱庄的,应该找他,而不是找我们,我们没有钱。”虽然害怕,但蓝萱毫不畏惧眼前的壮汉。
他们家的确是没有钱,有钱她还不拿去挥霍吗?有钱她还不拿着那50万去医治带病的奶奶吗?
“我管你有没有钱,三天后拿不出50万,你等着帮唐德收尸吧!”凌厉的眼睛闪过一抹杀意,壮汉斜睨了蓝萱那张姣好的脸蛋一眼,大踏步的离开门前。
50万?她去哪里筹50万?收尸是吗?他们有种就将蓝德给杀了。
蓝家还不稀罕有蓝德这号烂男人呢!
蓝萱收回视线,返回老旧的房间,对着咳嗽个不停的老人说道:“如今好了!你那个好赌成性的好儿子惹出事了,你知道你乖儿子做了什么大事吗?”
毫不知情的老人摇摇头,痛苦的脸庞紧紧地扭成一团。
“他啊!赌输了钱,欠下地下钱庄50万啊!你知道50万有多少钱吗?连我们穷苦了一辈子都不知道的钱啊!50万都可以给你医治了,看你那好儿子帮我们蓝家做了什么好事?好赌成性的男人,死了再好,不要累街坊。”
“咳咳……”
“咳吧!咳死好,跟你那个乖儿子到黄泉路有个伴。”蓝萱一边说,一边收拾着房里的一切杂乱。
刚从外面回来的蓝母踏进客厅,就是听到女儿这句话,二话不说的扬手打了女儿一把掌。
“啪!”
吃痛的蓝萱恨恨的瞪着面前的中年妇人。
“向奶奶道歉。”
“道歉?我何罪之有?我所说的话都是事实,要不是老不死死不去,我们家会被连累吗?如果不是老不死,你的好老公会欠下地下钱庄50万吗?”本来都够穷了,现在倒好,穷上加穷。
他们蓝家一辈子都不会有美好的未来,更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地下钱庄找上门来了,三天后还不出50万,等着帮蓝德收尸吧!”蓝萱如述转告,毫无隐瞒之意。
“……50万?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的好老公什么都不会,就会赌钱,现在连人都不见了,这个祸注定我们背,我告诉你,我受够这一切了,我要离开。”
火大的蓝萱将蓝母推开,简单的收拾着一些行李,毫不留恋的离开蓝家,连看蓝母那张苍白的容颜都懒得去看。
这个家,她不能再待下去。
离开南下,到北部,她要自力更生,不靠任何人,她要靠自己。
梁家豪宅
“砰”——
百来坪的华丽卧室里,一片狼籍,身穿一套昂贵洋装的梁晓琳枉顾地上的碎片,雪白的纤纤玉手依然顾我的拿着贵重物品胡乱扔去。
“砰”——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玻璃、花瓶、倒柜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宅。
经过房门口的佣人们莫不为梁晓琳感到头痛,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有何不好?
风家在上流社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梁家能攀上这桩婚事,也属美事一桩,为何小姐却那么的抗拒?
“怎么回事?”梁家老管家眉头紧皱,问着停下工作的佣人们。
“小姐,她……”
“砰”——不用佣人们说,卧室适时响起一阵倒柜的声音,在在告诉他,现在本小姐很气愤。
听到卧室传来的破碎声音,年迈的老管家眉头更皱成一团。
“小姐,开门。”
“不要!”回应老管家的打破玻璃声,以及梁晓琳那嘶吼的声音。“我不要嫁给冠腾。”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逃出千金小姐的枷锁?为什么逼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情?难道嫁给冠腾,她就会幸福吗?
“小姐,你先开门吧!”老管家苦口婆心的哄着梁晓琳。“嫁给冠总裁有什么不好呢?老爷这样做,是为小姐你好啊!”
“对啊!小姐。”收到老管家的指示,佣人们频频点头称是。
“为我好?是为他的事业好吧!”自小,她从没有享受过母爱,甚至这20年来连父爱都没有享受过。
他口口声声说为她好,如果为她好就不要强迫着她嫁给冠腾。
如果为她好,就不应该老是强迫她做好梁家小姐的本份。她厌恶这样的生活。
更厌恶成为他的傀儡,当成筹码的将她供给别人。
她不是物品,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的;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将她“卖”给他?
他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卖女求荣嘛!
买了她,求得在商业界的荣耀。她梁晓琳不会如他的愿的。
为了往后的自由生活,她要逃,逃离梁家的小姐的命运,以及她在梁家的枷锁。
想清楚后,梁晓琳停下扔花瓶的动作,匆忙的收拾着简单的行李,环视生长于20年的卧室,缓步走到阳台,开始她的逃走的计划……
离开蓝家的蓝萱拎着一小袋行李下了火车,直往市区中心走去。现在最重要就是找到落地脚,要不然今晚必定会露宿街头了。
毫无心思欣赏市区繁华的蓝萱,苦皱着一道清秀的眉头,一时意气用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呢?
找到落地脚,那么钱呢?她到哪里找钱?凭她高中未毕业的又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苦恼的问题接二连三的侵袭着蓝萱的脑海,完全沉溺于往后生活问题的她,硬生生被一道纤影撞上。
毫无防备,稳不住脚步的蓝萱硬生生被撞到在地上,吃痛的她也忘了呼叫。
直到撞上她的梁晓琳从地上爬起来,频频往后看去,没有看到梁家追上来的仆人,一直提着心才安然落地。
“呼——”
蓝萱揉揉被撞到的手臂,因跌倒的疼痛让蓝萱苦苦的皱着眉心,娇艳的小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回事本?是不是遇见鬼了?走个路都撞到人。”
被突兀的声音拉回神的梁晓琳震惊的望着与她一个饼印印出来的容颜。
“你……”
梁晓琳吃惊的指着唐乐心,望着蓝萱的容颜犹如在看自己,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蓝萱轻抬额首,与梁晓琳对视,惊讶的目光也不讶于梁晓琳的震惊。这世上除了有她蓝萱外,原来在北部也有一个跟她相似的梁晓琳。
要不是姓氏不同,她真的很怀疑两人是双胞胎姐妹。
蓝萱好笑的摇摇头,甩去脑海那可笑的怀疑。
她凭什么跟人家相提并论呢?除了长相外,什么都不是。
“走路小心一点。”蓝萱从地上站起来,拍去身上的尘粒,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拎着行李袋越过她,直往前方走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梁晓琳有个冲动的追了上去,拉着她到附近的公园走去。
“喂,放手啦!”这女人有病是不是?
不是吧?她第一次跷家就让她遇到疯婆子,真是流连不利啊!
来到公园,梁晓琳放开了她,自我介绍的说道:“我叫梁晓琳,你呢?”
“你有病是不是?介个绍有必要来到这隐秘的地方吗?”见梁晓琳并没有任何的恶意,蓝萱才安下心来。
“……我,抱歉!”
“我叫蓝萱,介绍完可以走了吗?”
梁晓琳打量了蓝萱一遍,澄澈的瞳眸不放过她手上的行李袋,问道:“你离家出走吗?”
她离家出走关她什么事?这女人十成十是个疯女人,离家出走都要问,她真是白目。
“女人,你够了没有?”蓝萱很不耐的对她大吼。“你有病的话快去医院医治,别连累别人。”
蓝萱眼尖的看着梁晓琳身上穿的高级衣服,不用想都能知道她是个富家千金。
真是不公平!
相似的两个人为什么却有不同的命运?,她可以丰衣足食,住大豪宅,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而她呢?家里穷,做生做死不说,还要照顾着那老不死,更让人憎恨的是她有个好赌成性的老爸。
老爸?呵呵……
从来没有被她认为的老爸,他又能做了什么?除了赌,还是赌!
“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梁晓琳诚心诚意的问道。
交朋友?她为什么要交朋友?
“抱歉!我没空交你这种疯女人当朋友,没事我先走了。”懒得对梁晓琳挥手说再见的蓝萱直接拎着行李离开。
梁晓琳气嘟嘟的来到蓝萱面前,阻拦她的去路。
忍隐的脾气立刻提了上来,对着一脸可怜兮兮的梁晓琳大吼:“让开!再不让小心我扁你。”
“那你就扁啊!”面对生气的蓝萱,梁晓琳用着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我们都是同疯相怜,为什么不能交个朋友?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管你什么话,我要你让开。”
“不让!”
“那你去死吧!”脏话一出,蓝萱转头往另一边走去。
梁晓琳若无其事的赌住她的路,让蓝萱青筋暴跳,忿恨的瞪着她。梁晓琳皮皮笑的与蓝萱对恃着。
唉!认命吧!
遇上疯女人,她认了就是。
温馨咖啡厅
蓝萱一坐下,就先发制人的说道:“我可没有钱结帐。”
“放心吧!我请你。”梁晓琳招来服务员,为两人点了下午茶点后,小三八的说道:“蓝萱,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啊?”
她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才离家出走的,逃出来的她又不知道去哪里?这让她真的很头痛。
如果,她能跟蓝萱对换身份,换来自由自在的生活,该多好啊!
“家里穷,受不了那样的苦日子……”
“哦!我逃婚出来的。”
蓝萱鄙睨了潇水蓝一眼,语气中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关心。“是吗?你未婚夫对你不好?”
“蓝萱你在关心我吗?”
“……没有!谁去关心你啊!不知羞耻。”微微脸红的蓝萱别过脸,遥望着窗外一景一物。
对于蓝萱的豆腐心笑开了颜。“蓝萱,我们对换身份好不好?”
“什么?”对换身份?
蓝萱震惊的转回视线,望着眼前这张刻出来的饼印,一双瞳眸不敢自信的睁得圆大。
“你疯了!”
“是吗?可能吧!”梁晓琳微微一笑,不否认蓝萱的话,继续的说道:“我不喜欢当千金小姐,不喜欢做些不喜欢做的事情……”
“譬如?”
“不喜欢……嫁给那个男人。”失去光彩的脸容,显得让人心疼。“我渴望自由,我想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与他携手到老……”
“我跟你对换身份有什么好处的?”虽然认识不到两个小时,但看着梁晓琳那张失去光彩的容颜,莫名的心疼在心间泛滥成河。
她真的疯了!居然愿意与一个还算陌生的女人对换身份,还满心期待这个提议。
“金钱,千金小姐的身份,以及你花之不尽的荣华……”
“成交!”毫不考虑的蓝萱如是说道。
望着那闪烁的瞳眸,梁晓琳笑了。
“对换身份是你提议出来的,到时候过不了穷苦的生活,你可不要回来对换自己的身份,跟我挣男人。”
“呃?你嫁给我未婚夫?”梁晓琳震惊的问道。
“当然!有权有势的,往后的日子衣食无忧啊!”
是吗?真是这样吗?离家的第一天,她认识了乐观又脾气火爆的蓝萱,她愿意替她嫁给冠腾,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冠腾娶她,真的以为简单的商业联姻吗?
其中的一切,只有他才知道……
梁家大宅
“什么?”小姐不见了?
梁雄怒瞪着客厅所有的佣人们,青筋暴跳的他对着老管家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2个小时前……”
“有派人去找吗?下个月就是小姐跟冠总裁的订婚之日,再找不出她的人来,怎么跟男方交待?”最担心的不是女儿的安危,而是自己的利益。
这就是梁晓琳生长于梁家的命运!
“派了。但是……”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内一定要将小姐找出来,听到没有?”梁雄一瞪,厉声的向所有仆人说道。
“是!”
吃过下午茶点后,付了帐的梁晓琳拉着蓝萱往附近的百货公司逛了一圈。
“来百货公司干什么?”蓝萱皱着眉心问道。“你不是该到南下去吗?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才没有呢!”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哪有自动回去的道理。“你没想过好不容易跷家一次,好好玩一下吗?”
“呃?”这倒没有想过。梁晓琳这兴奋的眸子透着耀眼的光彩,站在她身边的蓝萱深深地受到她的感染。
从出生到现在,除了上学,她是离不开蓝家的。儿时的童年只有照顾病弱的老不死,有时候会帮补家用,做兼职。
这20年来,她根本没有一天好好去玩的。
“我们在市区玩一两天吧!我怕你在梁家很难找到时间出来。”梁晓琳苦涩的说道。
是吗?当梁家大小姐什么自由都被受制住吗?但嫁出去呢?不是自由多了吗?“你跟那个未婚夫什么时候结婚啊?”
蓝萱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只要从梁家嫁出去,到另一个牢笼,最起码自由不会被受到牵制。
“下个月初六,只是一个订婚仪式而已。”
“为什么要订婚?直接结婚不就好,干嘛要多此一举啊?”真不懂有钱人的想法,结个婚都搞得那么复杂。
“唔……因为我们双方都没有见过面,我爸爸说先订婚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半年后才举行婚礼。”梁晓琳毫无隐瞒之意,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有人倾诉,郁闷的心情渐渐被化开,一抹轻松的笑意瞬间爬上绯红的双颊。
“培养感情?直接结了婚也可以培养感情啊!”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想法真特别。
“你不懂!他……”
“他什么?”被挑起了好奇心,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怪不爽的。
看来,蓝萱渐渐的对那名素未某面的“未婚夫”感兴趣了。
“听我家一个女仆说,半年前他有个深爱的女朋友,论及婚嫁,在他们试婚纱的当天,女方遇上了车祸,不幸离开他……”因为深爱的人不在世,他变得更加残忍,不择手段。
随着深爱的人离去,那颗心冰封了起来,从不为任何女人打开,包括她——梁晓琳!
蓝萱替她嫁过去,也不会有幸福,这一切可能是命中注定的吧!
谁也逃不了。
“专情的男人直得赞许的,我替你嫁过去,不为他的爱,只为他身上的金钱。”这世上除了钱,应该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她想要的。
很多时候,往往不想要的东西,却想要得到;金钱、荣华富贵给得了你一辈子吗?给得了一辈子也要付出代价的。
“蓝萱,你这样做在作贱自己,金钱不会陪着你一辈子的……”究竟蓝萱受的是什么苦?为什么如此想要荣华富贵?
梁晓琳啊梁晓琳,蓝萱所受的苦,只有去亲生感受才知道“苦”中的痛,以及感想。
“我没有要一辈子……”蓝萱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件蓝色的连衣裙,在试衣镜前对比着。“这件好看吗?”
“嗯!不错,很适合你穿。”梁晓琳老实的说道。“这几件都不错的,穿上身很高贵,落落大方的。”
“是吗?你很会说话。”蓝萱轻斥了她一句,继续拿着各种昂贵的衣服试比着。
“我说的都是实话。”梁晓琳无辜的嘟着娇艳的红唇,反驳道。
“嗯哼!”将衣服放回原位后,从五颜六色的衣服中抽出一件粉红色的吊肩带连衣裙递到梁晓琳手上,催促的说道:“试穿一下这件。”
“啊?不是你试穿吗?”粉红色?她不怎么喜欢呢!
“快去啦!”
“哦!”
蓝萱棒着手上一件黑色性感的吊带连衣裙到试衣间里试穿,手脚利落的穿上后,打开试衣间的门,站在试衣镜前来回的对比着。
兴奋的容颜在试衣镜里表露无遗,后知后觉的蓝萱感觉试衣镜里反射出一道俊帅的身影。
两人的视线从镜中对视上,平静的心湖似被什么敲了一下,回过神,避开那道灼热、放肆、憎恨的视线。
男人带着邪气的笑意,来到蓝萱的身后,修长的双手从她的细腰圈住,让人晕炫的灼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道出,“真是好迷人啊!果然是我挑选的未婚妻,有诱惑男人的本钱,我喜欢。”
放肆的目光从试衣镜里直打量着她,平静的心泛起阵阵的惊恐。他是谁?为什么全身无力的被他抱着?
未婚妻?!
难道他是……
“你……”蓝萱瞪着试衣镜里的男人,本想反抗的双手力不从心,反抗他,只会让他更加得逞。
男人二话不说的将蓝萱带到结帐台付了钱,大掌紧紧地箝制住她的纤腰,搂着他走出百货公司。
将带来的女伴置之不理,径自将蓝萱带离,试衣间里的梁晓琳换上衣服出来后,除了两个行李袋外,再也不见蓝萱的人。
疯狂寻找的她,得知蓝萱下落的时候已经是风氏总裁夫人了。
被带离百货公司的蓝萱,拼了小命般的在男人大掌中挣扎着。“你放开我,你想带我去哪里?”该不会将她卖掉吧?
北部不同南下,北部的坏人太多了,她不得不提防。
初来北部,除了认识梁晓琳外,在她眼中的所有人都是陌生人,是不可相信的陌生人,抱括现在载着她到不知什么地方的冠腾。
“很快就到了。”冠腾简短的说道。阴沉的鹰眸直视着前方的路况,紧抿的嘴唇微微往上勾起,邪肆的笑痕慢慢地扬起。
今天到一趟百货公司,收获可不少啊!
他所谓的未婚妻!冠腾冷冽的在心里暗忖。
梁晓琳,我要你今晚成为我冠腾的真正女人,我要你是如何的臣服在我身下的。
万般的期待在心头漾开,邪恶的勾着性感的薄唇,露出一抹嗜血的光茫。
坐在副驾驶座的蓝萱无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双手环胸,别过脸,看着一闪而过的街景……黑色积架跑车在一幢两层高的华丽豪宅的花园停下,冠腾绅士般的绕到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伸出一只厚实的大掌递到蓝萱面前。
望着那只向自己伸来的大掌,蓝萱有些迟疑,但冠腾没有任何时间让她多想,直接拉着她娇嫩的小手环住手臂上。
“这……是什么地方?”从没有见过上流社会生活的蓝萱,疑惑的皱着可爱的眉心,呐闷的问道。
“宴会。”冠腾简短的回答,性感的薄唇往上勾起。
啥?宴会?!
冠腾带她来参加宴会?为什么?这……站在他身边的不是梁晓琳吗?为什么是她?
啊?她怎么忘了呢!现在的她是“梁晓琳”,理所当然的站在他身边啊!而真正的梁晓琳应该到南下了吧?
她扮演的是她——蓝萱!
俩人的交换身份,好吗?这时候的她起了迟疑、以及稍微的后悔。
但转念一想,成为他的女人,她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啊!最渴望金钱的蓝萱,刚才的迟疑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的她,必须好好扮演“梁晓琳”的角色,扮演如何吸引冠腾的妩媚女人。
为了得到他的注意力,蓝萱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冠腾带着蓝萱进入会场后,主办人挽着自己的女伴来到两人面前,馅媚攀交情的说道:“冠总裁你好!有失远迎,真的不好意思。”
冠腾冷冷的勾唇一笑,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跟主办人点点头,目中无人般的高傲神情让人看了就是不爽。
宴会主办人除了馅媚的一笑置之外,只能忿忿不平的暗自咬舌。
经过冠腾身边想攀交情的商业人仕微笑着向他打着招呼,有个秃头的中年男人因为喝了些酒,微醉的他壮大了个胆子,肆无忌惮的指着蓝萱说道:“冠总裁,这次的女伴比起以前的女人差那么多……”
什么差那么多?
他身边的女伴又比她好很多了吗?蓝萱暗自咬牙的想着。等着她坐上冠总裁夫人的位置后,她就要让他今晚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蓝萱斜睨秃头男人一眼,在心中默默的发誓着。
冠腾冷冽秃头男人一眼,厚实的大掌来到蓝萱的纤腰上,在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红酒。
一直被冠腾搂住的唐乐心,默默的站在高大的他身边,聆听着他跟一位英国男人交谈着。
交谈的内容,她并不晓得。但从冠腾跟英国男人交谈甚欢的画面来看,他是认识的。
两人的交情应该不会单纯的生意来往的客户。
“冠腾,她就是你的未婚妻?”约瑟夫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蓝萱。蓝色的眼眸布满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痕。
相隔半年时间,好友对女人的味道都换了,眼前的女人经过打扮后才稍微露出妩媚的神色。
与冠腾心中的爱人有一大截的距离,想不到清秀的她也能入得了冠腾的那双鹰眸。
看来,天都要下红雨了。
冠腾低头望了一眼只到他胸堂的蓝萱,性感的薄唇邪恶地扬起,用着不屑的语气回道:“只要用得就可以了,不用那么挑的。”
“冠腾,她并不适合你。”清纯得犹如百合般的蓝萱,怎么都让约瑟夫不苟同。
认识冠腾不是一两天的时间,为了报复梁家老头,冠腾什么都做得出来,但他却没有想到冠腾会指名娶梁家的千金。
“她?是我报复梁雄的棋子,没有不适合的道理,除了玩弄她外,我要让梁家一蹶不振,将梁家的一切归我冠家的。”冠腾忿恨的说道。阴冷的鹰眸迸射出嗜血、残忍的光茫。
半年前,他让他失去致爱,半年后的今天他要以牙还牙,让他拥有至尊无上的荣誉后,再让他跌进无底的深渊,让他尝试他冠腾失去最爱的痛苦……
待在冠腾怀里的唐乐心明显的感觉到腰间的那只大掌对自己加重了力度,闷哼的痛感让蓝萱紧紧地皱着一对眉心。
“痛……”
“烈……”约瑟夫想些什么,却被冠腾那道冷光打断。
“这仇,我必报。”
“希望仇,报了后不要后悔莫及。”约瑟夫偏头望了一眼无辜的唐乐心,蓝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怜惜。
“我不会的。”梁晓琳是他的棋子,报复梁雄的工具,他又怎么会后悔呢?
这大半年来,他是怎么走过来的,他也要让梁雄怎么走过去。
这一切,他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既然不后悔,我也没话可说。”好友的恨,他怎么不懂呢!只有报复后,才知道“后悔”两个字。
约瑟夫搂着身边的女伴,留下最后一句话,带着女伴滑进舞池,随着悦耳的华尔滋翩然起步。
心情纳闷的冠腾,将手上的红酒倒头喝下,环住唐乐心纤腰的大掌再一次加重了力度。
疼痛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两道刚舒展开来的眉心再一次紧紧地皱起。娇嫩的小手作着无谓的反抗,“痛……放开我……”
这男人疯了是吗?整晚箝住她的纤腰,他不痛的是不是?
冠腾偏头睨了一眼垂死挣扎的唐乐心,阴险的神情不禁让唐乐心打了个寒颤。
“你你……你快放开我,好疼……”
“你好吵。”语毕,冠腾不耐烦的将蓝萱的娇唇封住,粗暴的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
“唔……”蓝萱吓傻般,一双眼瞳睁得圆大,双手抵在那结实的胸膛,作着无谓的抗争。“你……”
一只大掌禁锢在细腰上,另一只大掌则抓住那挣扎不休的小手反扣住身后,霎时让蓝萱整个人动弹不得。
睁着无辜大眼的唐乐心,怨瞪着危险的眯起一双鹰眸的冠腾。
“不要……”
这男人想对她怎么样?这里是宴会会场,他不能对她乱来。
他不要脸,她可要脸的。
冠腾隐着身下串烧的欲火,环视一圈会场,直接将蓝萱打横抱起,毕直的往会场二楼的一间卧室里走去。
被抱着离开会场的唐乐心,依然的冠腾的怀里作着反抗。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究竟想怎么样?”蓝萱装腔作势的问道。惧怕冠腾的她,依然假装着若无其事,与他对峙着。
冠腾冷冷地勾起一道笑痕,意味深长的说道:“等一下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什么?该死的男人,他该不会……
“放开我……”蓝萱怒瞪着脸色阴沉的冠腾,双手作着无谓的反抗。
对蓝萱的反抗充耳不闻的冠腾,大踏步的走进一间卧室,大脚一踢,门应声而开,随后“砰”一声狠狠地合上,并下了反锁。
望着那扇门紧紧地关上,逃离的唯一一道门被赌绝了。
距离那扇门越来越远的蓝萱被冠腾抛向偌大的双人床上,顿时全身似被散架了一样,疼痛不堪。
蓝萱来不及逃离,一副结实的身躯覆了上来。笨重的体量让唐乐心紧紧地皱起一道眉心。
“你……你想怎么样?”面对近在咫尺的过分俊颜,蓝萱开始结结巴巴起来,喉咙深处还异常的口干舌燥。
“你说呢?”冠腾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厚实的大掌抓住抵在胸膛的两只调皮小手,将其反扣在她头上,让她在身下动弹不得。
“不要……”
“不要?”似听到笑话般,冠腾闪着一抹嗜血的光茫,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我未婚妻,今晚我要你真正的成为我冠腾的女人,懂吗?”
什么?他就是冠腾?!
虽然没有出过北部,但在南下的时候对“冠腾”这号大人物略知一二,很多比她小两岁的邻家姐妹对他爱慕有加。
半年前还在邻家姐妹口中听到他有个深爱的女朋友,两人相依相偎的那幸福模样,羡慕旁人。
原来,晓琳口中的未婚夫就是他——冠腾!
“我不要,放开我……”为什么?他不是有个女朋友吗?为什么梁晓琳会成为他的未婚妻?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语毕,冠腾毫不怜香惜玉的吻上蓝萱那张从来没有被男人污染过的娇唇。
她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吗?
蓝萱睁着一双忿恨的双眼瞪着在她身上作恶的男人。嘶心裂肺的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是梁雄的女儿。”提到“梁雄”这两个字,明显的感觉到在她身上作恶的男人那危险的气息穿透她的身体。
为什么?
就是因为梁雄的女儿,他就这样对她吗?问题是她蓝萱不是梁雄的女儿啊!
蓝萱很想大声的对冠腾说:我不是梁晓琳,我是蓝萱。
相同的样貌,说了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她不是梁雄的女儿?!
“就是因为这样吗?”这时候的蓝萱,犹如一副没有灵魂般,任由冠腾对她做着不耻的事情。
充满恨意的鹰眸望了一眼不反抗的蓝萱,厚实的大掌依然没有停下对蓝萱的施暴。
敛下眼睫,心死般的不作着无谓的反抗,任由冠腾穿透她那不堪一击的薄膜。
被动的陪着他共赴没有任何色彩的天堂……
激情过后
伤痕累累的蓝萱虚脱的趴在双人床上,微微喘着气。
苍白的容颜流下两行清泪。
她的心为什么感到心痛?为什么……
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冠腾毫无顾忌的在蓝萱面前套上衣服,厉声命令道:“穿上衣服,我载你回家。”
没有任何的反抗,蓝萱用被单将自己的娇躯围好后,捡拾着被粗暴掉下的衣服到浴室穿上。
望着镜中的自己,蓝萱笑了,笑得好疯狂……
“哈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就是因为她是梁晓琳吗?如果真的是梁晓琳呢?冠腾会不会如同今晚这样对待她的对待晓琳?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是“梁晓琳”?有幸被他拥抱……
浴室门外的冠腾不耐烦的大吼:“穿好衣服了没有?”冠腾烦躁的扒扒有些凌乱的乌黑头发。
想不到他所谓的未婚妻原来是个处……
他该感到高兴才对啊!起码他的未婚妻爱惜自己;但是……纯洁的梁晓琳并不是他风烈要的女人。
如果是她,他多么的高兴。
因为她,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可是……她已经离他而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痛失挚爱的冠腾,对梁雄的恨意加倍增长,所有的恨让他失去理智的对待着破偶娃娃般的蓝萱。
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衣衫整齐的蓝萱率先走出卧室,不理会旁人的怪异眼神,以及打量的目光。
穿过华丽的会场,走出宴会大门,蓝萱呆站在大门等待着冠腾开车出来。
坐上黑色积架,蓝萱闭上双眼,毫无神色的脸容让人看了都会揪心,但对冠腾来说,只会一笑置之。
“梁晓琳”不值得他冠腾的同情,以及怜悯。
半小时后,积架停在一幢华丽的别墅大门前,冠腾粗鲁的推了她一把。“下车,梁家到了。”
睁开紧闭的双瞳,望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华丽别墅。这里是她往后居住的地方。
下了车,站在铁门前,望着屋里通火灯明的大宅,看来屋里的所有还没有入睡吧!
“还不进去?”冠腾对着蓝萱纤弱的背影大吼。今晚的他是怎么了?自从穿透她的那刻起,他就那么的烦燥。
面对她的柔弱,让他充满了罪恶感。今晚,对她所做的一切就好像在被他强bao了一样。
颤着双手,打开雕花铁门,蓝萱缓缓的走了进去,步履艰难的往主屋走去。
为什么会感到千斤重?为什么感到无措?
在害怕吗?害怕什么呢?
今晚,成了冠腾的女人;这里又是她往后的“家”!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呢?
蓝萱好笑的扯开一抹比死更难受的笑容。
纤弱的双手碰触着这道雕花大门,咿呀一声,大门往两边打开,蓝萱敛下苍白的神情,走了进去。
没有离开的冠腾,冷眼的看着那抹娇弱的身影走进主屋后,才发动引擎,驱车离去。
为什么?担心她有事吗?
念头一浮起,冠腾冷冷的勾起一道残佞的笑痕,他怎么会担心她呢?他只是看着她进屋,知道她永远逃不掉罢了。
冠腾加快了车速,狂飙的没入漆黑的夜色中,让稍微寒冷的夜风冲刷而过,冲去他脑海那不该浮现的……担忧。
“梁晓琳”注定是他冠腾报复的棋子,是他玩弄的对象……这就是她生长于梁家的命运。
谁也逃不掉,他会化身成地狱的恶魔,让她跟他一起沉沦于痛苦之中,永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