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
“我做得你这么爽,你舍不得我滚的。”
“你滚!”
她伸手,用力地捶打他,撕扯他,狠狠的揪住他的头发,恨不得拔掉他的脑袋。
可是手指是那样的虚软无力,最后,连握住的力气都没有,慢慢地掉下去,垂在沙发外边,随着每一次冲撞轻微地晃着。
整个身体,连着沙发一起晃……
白云裳好像旋转着,堕入一个可怕的黑暗世界里。她想要逃出去,可是不管怎么跑,都会被黑暗的魔爪抓回去。
黑暗里,凌辱,浴望,破碎的自尊,疼痛,各种支离破碎的感觉冲刺着她。
她挣扎不了,只好开始接受,迎合,张开双手,去拥抱那黑暗。
不,她不能堕落,她不能!
白云裳猛地睁开眼,见自己紧紧地抱着司空泽野。情浴过后的他压在她身上,万分疲累,也是一身的汗水。
白云裳感觉自己的双腿麻的,软的,动一动,连骨骼好像都在痛。
“走开……”她出声,嗓音却哑得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司空泽野微微一动,撑起身子,将已经软去的浴望抽离出来,却看到带出来的液体里夹着些血丝……
他的眉头皱起,想起刚刚发生的,他像只野兽在她身上发泄。
脸上的愤怒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安的后怕。
他紧紧地盯着白云裳:“我粗暴了些……你受伤了?”
“我叫你走开。”白云裳的声音平静得异常。
司空泽野离开身子,扯了纸巾来给她擦去,看到她已经受伤肿血的某处,他的眉头蹩得更紧了:“坐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药!”
白云裳从沙发上坐起来,捡起地上的内裤,下地走了走。
痛,却还好是可以忍耐的痛。
她的双腿有一点打铐,往二楼走去。
司空泽野听到她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站住!”
“我叫你站住!你去哪?”
白云裳正在上楼,听到他的声音,她停了下脚步,从高处藐视地俯望着他,目光有些空洞的,带着一股自嘲说:“我真是太天真了,怎么会妄想跟你这种魔鬼做交易?”
第一次吃亏的交易还不够吗,她竟给自己第二次受辱的机会。
“我竟然给你这种人买礼物……”
“你说什么?”
白云裳没在说什么,转身上到二楼,往卧室走去了。
等司空泽野追到卧室里时,白云裳手里已经有把大剪子,两件衬衣在她的手上都变成了碎布……
白云裳正拿起第三件去剪,司空泽野厉声叫着,却阻止不了她,情急中走上前就去抢。
“你给我住手!”他抢的不是剪刀,而是衬衣,所以一剪刀下去——“咔”,他的手瞬间被划出好大的一道口子。
鲜血几乎是瞬间就流出来,滴滴殷红落下,染透了那件衬衣。
白云裳愣了一愣,见司空泽野吃痛地握住自己的手:“你这个死女人,现在满意了?”
白云裳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伤,拿起第四件——“不准剪!”他这次去抢剪刀。
白云裳闪开,偏偏就是不让他碰到:“凭什么不能剪,这是我买的。”
“咔嚓”。
“白云裳,你——”
“走开,你再把手伸过来,我就算剪断也不客气!”她冷冷地说着,就要去拿第五件,他终于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地扼住她的手腕。
被剪破的手心攥着她,鲜血流出来,将她的手腕染透了。
他死死地看着她,目光里翻涌出来的,是那么浓烈的失望和痛……
她为了别的男人,讨好他,取悦他,又给他买礼物又给他削水果,还忍耐自己的脾气!而她为了他,又做了些什么……
眼眸里是冰一样的黑雾,他坚硬地说:“我答应你了。”
“你答应什么?我需要你答应什么?”白云裳的情绪很激动,用力地挣扎着,“放开我的手!”
“你的交易,我答应了。”
“哈,你确定不是在跟我搞笑吗?”
“云裳……”
“别叫我!别从你那肮脏的口里说出我的名字!”白云裳疲惫说,“别这样耍我。”
为什么每次她说要交易的时候,他都要愤怒地折磨她。然后在她被折磨得支离破碎之下,再怜悯地告诉她,他答应她了……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愤怒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剪刀,鲜血顺着刀尖一滴滴落下。
哪怕手腕被他攥着,她还努力地想要去剪掉那衬衣。仿佛剪掉了,自己的自尊就会捡回来一些,自己干过的蠢事就可以抹除一些。
“这是最后的机会。”司空泽野说,“你敢剪下去,我就对李先生不客气。”
白云裳的手猛地一僵:“别再威胁我,我受够了!”
“我说到做到。”
想起医院里面色苍白的李英豪,李父再三请求的话……
白云裳有些颓然的,朝后退了两步。
这个魔鬼,魔鬼,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从自己的生活里赶开!
“只要你们没有实质上的关系,我允许你们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但是有个期限,1年。1年后,我不管他的病好不好,你们必须离婚!”司空泽野做出最大让步。
1年?这个魔鬼还要再纠缠她1年吗……1个月她都要受不了的!
可是现在她还有其它的选择吗?唯有先缓兵之计……
白云裳冷声问:“你说到做到,如果你再对他耍什么花招?”
“只要你们没有实质上的关系。”
“哈,”白云裳嘲讽道,“就算我想跟他有实质上的关系,恐怕他的身体也不允许吧?”
司空泽野容忍道:“闹够了,现在可以放手?”
白云裳稳住情绪,松手,剪刀当的一声掉到地上。
脾气过去,后知后觉也感觉到手腕被扼住的痛:“放开我,痛!”
痛?她怎么会知道痛。她那毫不留情的几剪刀,仿佛剪的不是衬衣,而是他的心。
冷冷地抿着唇,司空泽野面孔深寒,当然不会让自己疼痛的心绪被白云裳看出。
白云裳僵硬地说:“我去叫佣人过来给你包扎。”
“不要佣人。”他一字一顿命令,“我要你给我包扎!”
白云裳皱了皱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说话都没有再用官腔,没有“白小姐”“下流先生”的称呼,没有冷冷的官方疏离。
她对他的表情不再单一,也会随意朝他发脾气,斗嘴。
跟莫流原相处了十几年都很难走近的距离,司空泽野是用什么办法突然就闯了进来?
“包扎。”司空泽野又晃了晃手提醒。
白云裳回过神,拿了破衬衣条递给他:“捂住伤口,坐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司空泽野看着她搬来椅子,放到他身后,让他坐。
只是这么微小的举动,就让他瞬间变得有些高兴:“你在关心我?”
“我是怕你走来走去的,血滴得我的地板到处都是!”
脸色又变得冰寒冷酷起来。
白云裳下楼,问张妈讨来医药箱,又上楼,见司空泽野果然还老实地坐在原处,只是地上被剪坏的几件衣服他好像捡起来了,收回了购物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