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住两个房间,而且每个房间里都另有他人,加之厂公司四周没歌厅舞厅,也少优雅干净的树林草地,相聚约会都不是很方便。不过还好,公司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卵石滩。这卵石滩是黄河古道留下来的遗迹,里面沟沟壑壑挺多的,有时还能看到细细的溪流叮叮咚咚地卵石上走过,虽然没有杨柳翩翩,青草依依,但也有一种让人身在江南的错觉。于是,只要有空,梅子与剑就手牵着手,在里面漫无目的地行走,有时他们也会在里面专门寻找宝贝——漂亮的鹅卵石带回宿舍摆个喜欢的形状装点一下单调的空间,有时兴致来了,他们也会坐在潺潺流水旁,朗诵诗歌或放声高歌,诗歌的内容是什么或歌声是否跑掉都无所谓,因为那里除了鹅卵石、沙子与那点可怜的水就他们俩……
梅子的试用期一过,梅子和剑两人就商量着结婚的事情。他们也应该结婚了,差不多六年分分合合的“爱情马拉松”,已经足够考验他们的感情是“纯金”的了。
当他们把要结婚的想法说出来后,不仅是同事,而且双方的父母也非常赞同,并劝他俩要结婚就早些结,不要拖到年后。为什么?他们都说第二年是“黑年”、“母子年”,不适宜结婚。
“黑年”,即农历纪年中,年头年尾都没有“立春”这一节气的年分。其实,所谓“黑年”、 “母子年”,不能结婚的的说法,只是民间的一种迷信传闻,没有丁点科学根据。
但是,迷信归迷信,传闻归传闻,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一年,结婚的人就是特别多。有哪个人不希望自己和家人一生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呢?
梅子和剑加入了“黑年”前夕的结婚大流中。
挑了个吉祥日子,他俩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那天,他俩早早地出发了,预计会在工作人员上班前赶到。听说领结婚证的时间,如果快的话不到十分钟。他俩想领完证后,再好好地去逛一次街,看一场电影,顺便买一些紧缺的东西。他俩这次出来可都是请假出来的。自从梅子参加工作后,他俩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好好逛过、玩过了。
可是,他俩一到民政局,天啊,看到那结婚登记处的房门外早已排起了一列长长的队伍。梅子从门口开始数了数,到他们已经是第二十对了,门里边还站着不知几对呢。
“咱俩不会排到下午去了吧?看来这天的逛街、看电影得泡汤了。”梅子忧心忡忡地对剑说。
“没事啊,梅子,高兴点,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哦。今天不能逛街、不能看电影,我们明天继续请假逛街、看电影……”剑微笑着安慰梅子。
“这些天全国各地的民政局都‘疯’了呢。等着登记的人在外面都排成了长队,而他们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是从上班忙到下班,头大极了,有的地方中午都不下班,到晚上也加班,中间忙得连厕所也上不成……”梅子与剑听到旁边有人在说。
有阳光千万丈正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树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
还好,十月底的天气不热又不冷;还好,排队只排了一会,工作人员就给大家发了编号。“你们不用排队了,可以在院子里随意自由活动,叫到谁谁再进去,省得大家站着累。”一工作人员说,“但是,叫到谁谁必须到哦,否则重新排队。以后再来的,就等到下午再排了,因为上午最多能办理30对……”
“可能要到十点半以后才能轮到我们了。”梅子皱了一下眉说。
“要不,我们先出去逛一圈再回来吧?”剑建议。
“我们还是在院子里等吧,省得错过号码了又得重新排队。”梅子想了一下说,“何况,这个地方离市区的大商场和电影院都远着呢。”
“呵呵,笑一笑,开心点,别装得像个苦瓜一样……”剑轻轻刮了一下梅子鼻子,笑着说。
“啊,你才像个苦瓜呢!”梅子用手去掐剑的手背,那时她已经被剑的言语逗得笑开了怀。
“你的脸现在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剑巧妙地躲开了梅子的“进攻”。
这边有笑声,那头有歌声……因为有那么多的年轻人,院子里到处都充满着青春活力、洋溢着幸福快乐的气息。
后来,梅子与剑和其他来登记的东聊一句西扯一句,也觉得蛮开心。
时间过得很快。当他们从民政局出来时,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