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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路恶梦

剑的单位虽然说是在省城中州,可是却是在中州下辖的一个小镇的边上,也就是在相对偏远的山村。梅子坐的虽然是公交车,可这公交车是由市区通往山村的。

车子出了市区后,车子一路颠簸起来,所过之处还灰尘滚滚。乘客们把车窗全关上了,可还是觉得车内灰尘弥漫,甚至像烟雾一样的呛人。从车玻璃透进的太阳光线里能看出,那粗大的灰尘颗粒在阳光里上下翻飞,好像在向人们宣誓:“这是我的世界,你们休想全部占有……”梅子想到自己在这种环境中居然有这种滑稽的想象力,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她看到车内有许多乘客都戴上了口罩,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可梅子没有准备,她也不知道有这种情况,所以,只有用自己的肺使劲消化这些肆虐不停的“异物”了。这条马路正在扩建。

车窗外的山脉紧随着车走,好像是车走它也在走一样。依着太阳的位置,梅子仔细分析了一下山脉的走向。这段山脉应该是南北走向,而这一路驰过的、正在修建的公路也是南北走向,山与公路几乎形成了一条平行线,所以给初来者一种车走,山也走的奇妙感觉。

车内很安静,也许是灰尘太多,人们害怕张嘴说话后,这些灰尘全跑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里去了吧。因为小偷的事情,梅子的眼睛虽然看着窗外,但无心多欣赏车外的风景,她甚至不敢闭着眼睛,更别说闭目养神、睡着了,她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她害怕自己再一个不慎,小偷把自己怀中的包包都全拿走了,那样自己可就真倒霉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蝇”啊。

梅子头疼欲裂,她不想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不愉快的事情,可越不想,那些画面却一个一个接踵而来,它们在脑子里碰撞,互相撕扯着打架,好像自己又在重新经历一次又一次。

为了减轻头疼,梅子不得不从她已“受伤的”包包里拿出一瓶风油精出来放在鼻子边闻闻……风油精的盖子一被揭开,那股清凉刺鼻的味道立刻弥漫至了整个车箱。这风油精的质量也太好了。那时,绝大多数乘客都把视线转到了梅子的身上。相信那些昏昏入睡者闻到这清凉味后再也没也睡意了吧?有几个人还向梅子投来了不满的目光。与那种不友好的目光相遇后,梅子赶紧回以歉意的视线,然后把风油精的盖子盖紧,以防它再冒出一丝丝的“不良”气味遭人厌恶。那些人应该是很讨厌风油精这种异味的,也许并不讨厌,但是在怪罪梅子打搅了他们的“美梦”吧。

车子在满是坑洼的公路上一路颠簸个不停,人们就好像坐在一艘漂浮在大海上的船一样,有海浪在底下摇啊摇,虽然是一会高,一会低,一会重,一会轻地摇,摇得一点也没海浪舒适……实在是太累了,公交车已经成了催眠的摇篮。一段时间的紧张后,梅子昏昏入睡,她早已把要提防小偷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梅子不知何时睡着了。她一会梦到了剑在烟雾迷漫的地方,满头大汗地拿着一把大铁锨往一个大火炉里扔东西,那东西有着煤一样的黑色。刚开始时,剑是一铁锨一铁锨地往火炉里扔那黑色的东西,后来,那些黑色的东西不再听话,它们主动地像一股洪流一样向火炉内涌去。因为害怕剑被黑色洪流卷走,梅子想去拉剑逃离现场,可是她的双脚却像被胶给粘住了,一步也不能向前,她伸出去的胳膊也软弱无力,而张大嘴拼命喊出来的声音却是无声的……然后又看到一个蒙面人拿着锋利的、在阳光下闪光的刀子在一个黑影后面割着什么,她急着往后退,可不管她后退的速度有多快,退得有多远,就是看不着蒙面人在干什么,她好急,好急,急得整个胸腔都快爆炸了……

“到站了,下车了,快下车了……”售票员的声音把恶梦中的梅子吵醒了。她不知道她的额头上已经是湿汗淋漓。她只感到额头上粘乎乎的不舒服,于是用手掌顺手一擦,那是满手的汗水。“我的包!”想起刚才梦中的情景,梅子的心都提到了啜子眼,她赶紧去找自己的包,还好,包还在座位旁边,她又赶紧拉开拉链看了一下包里面,发现里面什么东西也没丢……此时,售票员告诉她已经到终点站了,叫她赶快下车,说他们的车还得马上往市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