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who can answer this question?”教授站起身问道。
学生默，显然对于刚才的问题，都不知该如何解答，但都在窃窃私语互相讨论。
唯独何离，在人群中格格不入，整个人像是定住了一般。
显然，教授并没有见过何离，但是对她的面相十分眼熟，指了指何离，问，“What’s your name?”
何离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
教授点了点头。
“何离。”
教授皱了皱眉，众位学生则是议论纷纷。
在上课之前，教授和他们讲过这个人工智能机械臂的历史，就是一个名字叫何离的中国学生和当时学院最厉害的学长一起做出来的。
原本何离已经接到了M洲研究院的邀请，却因为一点小意外，拒绝之后回了国。
现在见到何离本人，众人疑惑之余，更多的是敬意，毕竟这个东西到现在依然无人超越。
“你是何离？”教授用蹩脚的中文问道。“是，这个的，创作者？”
“大概，是吧。”
教授上前握住何离的手，眼眶中竟然有点泪花。
当年，他被派遣到别的国家进行学术研究，一去就是五年。
而何离，就是他离开那年入的学。
他本身是一个人工智能的狂热爱好者，后来听说有一位学生创造出史无前例的人工智能机械臂，自己还不以为意。人工智能机械手臂在当时已经是屡见不鲜，他自己更是会制造更加高级的机械臂。
但是在他回国以后，亲自见过何离的作品，就被镇住了。
余下的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甚至自学了中文，去找何离。
但都一无所获。
到现在，他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并没有完全掌握这个人工智能机械臂的全部。
见到何离，自然是激动。
“你，你能帮我们讲一下，你，为什么要，创作这个吗？”教授给何离让了一条路。
何离这才看到了人工智能机械臂的全貌。
展台上有作品的名字，是用中文写的，“何小伯”。
何离没有回答教授的话，伸出手触摸着冰冷的机器，冰冷的按键，好像感受到了当时创造它的热忱。
当时自己的心，有多炙热，现在的自己，就有多冷清。
何小伯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气息，自动开机，手臂伸缩，蜷缩成一个婴儿的形状，放在何离的手上。
那一刻，何小伯似乎有了呼吸。
何离能感受到。
旁边的教授更是震惊，这么多年，何小伯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平时只能通过开关进行硬启动，展现出来的能力只是当初记录的二分之一。
现在见到真正的何小伯，教授瞳孔放大，一点教授的面子都不要，差点扑到何离的身上。
萧肃羽眼疾手快，挡住了他。
眼神中散发出来的冷意，让教授逐渐平息。
给了他们一个眼神，教授带着众位学生离开，离开前还给了萧肃羽一张名片，“This is the name card of our dean. He was his tutor at that time. You can find him through this contact information.”
萧肃羽点了点头，把名片放进了上衣口袋。
何离看了许久，眼中含着的泪花也终究支撑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的记忆里从没有出现过这里，更没有这个庞大的机械手臂。
但面对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感动，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胃里突然一阵不舒服，差点吐出来。
何离扶着展台，弯着身，正巧能看到展台上的名字。
萧肃羽上前轻轻搂住她，什么话也没说。
何离转过头看他，含着泪花的眼睛显得更为楚楚动人，让人心生怜意。
“我们回去吧。”
萧肃羽点头，没问为什么，扶着她出了科技楼。
回去的途中，何离一直看着窗外，一句话没有。
酒店房门口，何离抿了下唇，踌躇着说，“萧总，今天的事，谢谢您了。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先回去了，晚上不吃了，萧总您慢用。”
萧肃羽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名片，嘴角微微咧着，难的笑得温暖。
回到房间，对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约了见面时间就挂了电话。
何离坐在床上，隔着玻璃看着这座现在来说太过陌生的城市。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繁华如织。
夜，不是孤零零的夜。
她，却是孤零零的她。
何离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趴在床上。
眼泪逐渐洇湿了床单。
何离就这么躺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敢闭眼。
到最后，也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眼眶太酸。
就这么看着灯光逐渐熄灭，看着黑夜褪去，阳光降临。
何离舒展了身体，成“大”字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终于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萧肃羽吃早饭时敲过何离的门，没人应。
从酒店经理那里看过监控，确认何离没有离开酒店，才放心的去吃饭。
萧肃惜昨天就回了国，一是因为萧肃羽下了逐客令，另一是自己也受不了这种心灵很身体的双重压力。
他可不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还有没有命回国。
他还是黄花大小子一个，正值青春好年华，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几次，怎么能就这么“死于非命”。
吃完早饭，萧肃羽看了下时间，给何离发了信息，吩咐了一个服务员在何离醒了之后送早餐给她。
自己则独自开车去约好的地方。
刚坐上驾驶座，手机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已经部署好，随时可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