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城"火莲花夜总会",灯红酒绿,轻歌曼舞。
李雅然和好朋友美慧在夜总会的包厢里一边喝着酒一边交谈着。
此时李雅然愁绪满怀,好友美慧说道:
"如果说毕业前张晓曙因为打了警察而被判终身监禁,那这事肯定会轰动整个学校,你说阎锡龙派人去过衡城找他,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李雅然愁眉不展的说:
"他的学校早就被日本的飞机炸平了,学生死的死逃的逃找谁去打听啊。"
美慧觉得自己说错了,于是向好友道歉:
"对不起!也许我不应该说这个。"
李雅然说: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美慧说:"我觉得阎锡龙肯定没有尽力去找,否则这么大的案子总会有点线索流露出来。"
雅然说:"别这么说,我相信锡龙已经尽力了。"说完一仰脖子喝下一杯酒。
台上歌女正在如诉如泣的唱着:"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看样子这歌词和旋律都刺激到了心情烦燥的李雅然,此时她的表情异常沉闷。
美慧见好友心情不佳,一拍桌子大声叫道:
"不唱了,都别唱了,要唱换首歌。"
歌女吓得愣了一下,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老板房,一身黑衣短妆,油光短发,浑身江湖气的女老板火莲花出现在楼道的木质栏杆前。
火莲花看了一眼下面的情景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派头十足的在自己的金色椅子上坐下来嘴角上扬,露出鄙夷之色。
她的一众手下那些女的都是短妆打扮而且全是短发,其中一位贴身亲信鲁静说道:
"是松井美慧和李雅然两个人。"
火莲花冷如冰霜的说道:
"去,把蓝精灵换上。"
鲁静下去叫换上蓝精灵。
曲子换了,新的旋律优美好听,风姿绰约,美压群芳的蓝精灵一出场,观众全体肃然效果明显与众不同。
李雅然和松井美慧子继续喝着酒。
美慧边喝边说道:
"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猛喝酒,喝醉了就睡觉,醒来你会发现,原来天没有塌,心情就会好很多。"
李雅然说:"我真的没想到苦苦等待十年,竟然等来张晓曙死去的消息。"
美慧说:"你们俩真是天生的一对,一个等了十年无怨无悔一个越了二十次狱不死不休,啧啧,来!为了你们二位伟大的爱情干杯??"
此时张晓曙回来了,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潞城街道上走着,他身穿西装,提着一个黑色手提包,脸上身上全都是泥巴。
当他来到火莲花夜总会的楼下时与一辆黑色轿车相遇。
透过车窗玻璃,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李雅然!
对!正是她,张晓曙忘我的走上前去,"雅??"
他刚要把名字叫出口,猛然想起在衡水河边与龙书江告别龙主任叮嘱他的话在耳边响起:
"你的身份和你的任务都是绝对的机密,不管你有多爱李雅然,都要把感情埋在心底,否则一旦被泄漏,敌人会随时杀死你的。"
张晓曙连忙退了回来转过身去,任由轿车在他身边驰过。
他摸了摸自己那张溅满泥巴的脸,转身走向日军潞城司令部去向联队长柳生宗雄大佐报到。
张晓曙来到日军司令部的楼下,他迟疑了,只要再向前迈一步那就是龙潭虎穴,掉进去也许就将粉身碎骨。
这时候,特务科长中川翼诚和另外一名特务来了,看到张晓曙在楼梯口犹豫不决,警觉地走上来问:
"你的!什么的干活?"
张晓曙醒悟过来,模仿着青木郎的样子,贱笑道:
"我的是日本采矿专家青木郎的干活,我的要找柳生宗雄大佐报到。"
中川翼诚道:
"呦嘻!采矿专家的,大佐阁下在楼上,你随我来。"
于是,张晓曙随中川翼诚来到柳生宗雄的办公室门口。
中川翼诚对卫兵说了几句什么话,卫兵为张晓曙推开门并且礼貌地说:
"请!"
张晓曙走进柳生宗雄的办公室,大佐阁下神情威严的在办公桌后面坐着。
张晓曙满脸堆笑的说:
"你是柳生宗雄大佐?"
柳生宗雄冷漠的说:
"我是大日本皇军驻潞城联队指挥官柳生宗雄。"
张晓曙马上入戏,活脱脱的日本采矿专家青木郎:
"我可找到你了,柳生宗雄大佐,我是大日本本土派来的采矿专家青木郎。"
边说边伸出手要和柳生宗雄握手。
柳生宗雄警惕而又冰冷的回绝了,两只眼睛充满杀气的望着他。
张晓曙好象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手缩回,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证件说: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请大佐的过目。"
柳生宗雄接过证件,确认证件上的照片和眼前这个人的脸吻合无误,便说了句:"呦嘻!"
张晓曙赶紧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过去说:
"这是我的介绍信。"
柳生宗雄看后,突然哈哈大笑着说:"青木君,我代表潞城人民欢迎你的到来,我听说你们的船触雷沉没了,还以为你来不了死在海里喂了王八呢。"
"是!是!是!差点就如你所用喂水王八。"张晓曙又说:
"就我一个人登上了救生艇顺着茫茫的大海飘啊飘啊飘到了潇水河边,上来之后没想到被共产党的游击队抓住了,这一路我不堪回首,历经艰险。"
柳生宗雄神情严峻的说:
"你被共产党抓到了。"
张晓曙说:"对啊!"
柳生宗雄阴晴不定的示意并且说道:
"哦!你坐下说。"
张晓曙随柳生宗雄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他装模作样的说:
"我都没敢说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知道啊,好几个人轮流审,审了我几个晚上,我就一口咬定,我是留学回国报效国家的留学生,这帮土包子哪懂什么真斯文,他们竟然相信我就把我给放了。"
柳生宗雄嘻皮笑脸的说:
"原来如此,青木君本名秦暮朗,是衡城中南工业大学采矿系的高材生,留日后深受日本导师平原浅野的器重和赏识,后来成为日本采矿专家,共产党的土包子哪里会知道这个?"
"不懂!他们不懂,他们统统的都是土包子。"张晓曙连忙附和着说。
柳生宗雄高兴的说:
"这样吧,青木君,既然你平安回来,今天晚上我会为你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好的,好的,呆在游击队的山沟里已有好多天没洗过舒服的澡了,身上直痒痒的,直痒痒的。"
柳生宗雄站起身叫道:
"来人,送青木君去洗澡休息。"
"嗨!青木君请!"
张晓曙"嘻嘻"地皮笑肉不笑说道: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