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多大的勇气,若说换了我师兄那样子的女子,早便一根捆仙绳将他绑了回去。哥哥们也没有问什么,一前一后直接将我招呼回了青丘。在哪里,爹爹和娘早便摆好了酒席为我接风洗尘。桌子上面的飞禽走兽摆了一桌子。三哥还很好心地当着鸡王的面夹了一块鸡肉给我。阿漓,多吃点鸡,补补。顿时我觉得鸡王的脸色有点难看。幸好我哥哥没把鸡夹道鸡王碗里。不然我估计按照鸡王的性子,早便掀了桌子走人了。好吧我承认,狐狸爱吃鸡。那桌流水席,来了不少人。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吃了又来。但是在这三天中,我还是见到了不少熟面孔。比方隔壁家小善的儿子,虽然人家是我的隔壁。但是并不代表隔壁就可以当成自己家。他自己顿顿来吃就算,还带着狐朋狗友,一副主人的样子招呼着随便吃,不要客气。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挥舞着爪子吃掉了相当于我们狐狸洞一个月的伙食。一来二去的,我就有点不爽了。长这么大,都是我让别人吃亏的,还从来没有别人让我吃亏。因此,别家送来的礼品我没有收,但是他家送来的礼品,我照收不误。琢磨着怎么说也能抵些钱吧。但那家伙,典型的蹬鼻子上俩。还没开喝,就醉了。拉着我三哥的手不放开。
老三啊,你家的老六……嗝……你家的老六真是名不虚传碍…嗝……要不是湛修君上来你家提亲,我……嗝……顿时整桌的人都停下来,听他的下一句。因为,他家老婆整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眼睛在我和他之间扫来扫去。手里的娃也很听话的安静下来,啃着小拳头。乖乖,这当着老婆的面出柜?我……嗝,我一定要让我家混小子娶……嗝……她……好了,某位妻子圆满了。开心的哄着自己的孩子。众人那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但是,细心的宾客一定会发现,我们家的人,都很默契地将目光投向那个孩子,接着又很默契地黑了脸下来。天帝给我处罚,除了那八道天雷之外,还有面壁百年。天帝后来气消了,觉得对我的处罚重了些,特地央太白金星跑了一趟,取消我的面壁。我死活不肯。天帝大概听到了什么耳风,讴不过我。素来面壁都是不许探望的,但是我又开创了一个先例。天帝说,每日可以有三个人来探望我。而自从我面壁开始,许久不曾联系的几个朋友,分了十几批,一批一批地往我家送东西。让我觉得我这不是在面壁,而是在过生日。礼物收的我手都软了,晚上睡觉前看几眼那些东西,我觉得我笑的异常销魂。
而小九自从知道我开始面壁之后,天天厚着脸皮来我家蹭饭。还把我爹爹和娘哄得开心,简直把他当了亲生儿子。让我这个女儿于何地埃一日,小九突然和我说,师傅的孩子在人间快要出生了。我吓了一跳,恍惚想起来我和师傅在天界时常讨论的一句话:轮回了这么久,我们喝杯茶的时间,人家就能生下俩孩子了。我这茶喝了不少时间,师傅如今才有了孩子,那确实是慢人一步埃但是由于我是待罪之身,不太方便出门。小九给我想出个办法,他领来了一个侍女,变作了我的模样。和我就变作了他的侍女。这一招偷梁换柱,换的连我爹爹都瞒过去了。月老他家孩子凡间和我上次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两个样子了。时月他们住的地方,也应经是门前绿柳成片,门前圆成了一个小院子。摆着一些桌椅和茶。一座篱笆歪歪斜斜地圈住,倒真是难为师傅了。我们去的时候,刚好下着雨。我并没有在屋里看到师父他们。小九带我到另一处。是一处学堂。师傅的这一世,满腹经书,却没有地方用。到这个地方教教书,也算是解解乏。学堂内,师傅带着他们读的是一首诗: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师傅和他们讲解说,这首诗词是指一个女子在抱怨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对自己从一而终。我咋觉得,我有点无语。这走到什么地方,我都能想到湛修那张****无害的脸。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师傅讲课似乎有些不专心,不时往门外张望着。脸上的样子即使担忧又是带着些失望。直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挺着一个大肚子出现在学堂外面的时候。我看师傅草草收拾着东西,狼狈的样子连学生都忍不住嬉笑起来。屋檐下。时月握着孟茗的手。你怎么来了,下这么大的雨。你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桑我帮你送,免得你感冒了。孟茗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温柔柔的,永远都是这个调子,即使再火爆的脾气到了她这里,也会被这种语气软化。我会得等雨停了的时候,你就快要临盆了,还到处乱跑。……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我和小九默契地对视了一下。师傅明明就是很想他来的。我小声地说。确实,什么时候他老人家也学着口是心非。没准是他一直口是心非。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呵呵。不过,按照我大师兄的本子,这会应该会有更加戏剧性的东西发生。比方说,孟茗在这个时候要生了……我这话刚说,这边孟茗便嚷嚷着要生了。
小九扶着额头看着我,一脸你其实是乌鸦吧,你的嘴是乌鸦嘴吧的表情。孩子啊,你爹娘咋谈情说爱的时候,你挑着这个时候出生,是在是蜡烛一枚,太伤气氛了。不过这学堂四周也没有什么临时的大夫,又是下着大雨。孟茗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我看时月的样子快哭了。倒像是他在生孩子。来人……来人……他喊着。雨中,回荡的满是他的喊声,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女子分娩时痛苦的样子,让他失去了理智。在半失去理智的时候,孟茗的手指还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角。阿漓,你不要再手了……小九看到我想要冲下去帮忙的意图,忙拉住我的手。他对我受了八道天雷心有余悸。娘再三叮嘱他,绝对不能让我手凡世的事情。我急了。那个是我们的师傅,这个时候再不手就是一尸两命埃你快去叫个有经验的人过来。出什么事情我担着,不就是八道天雷吗,我受了。不行,这回你必须听我的。小九抓着我的手不放,算算时间,孟茗那边的羊水应该破了,血从她的群摆下面弥漫出来。小九,我求你了。师傅对我们有恩,你也不想他一生都生活在愧疚中吧。那次的天雷,是我大师兄执行的,他给我放水了。真的,求你了。
看着师傅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在百年之前,湛修君上也是这个样子抱着酒神回来的。那个样子,就觉得全天下都会随着那个人的消失而消失。我和小九认识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低声下气地求过人。这次我真的是急了,看着他犹豫的时候,慌忙甩开了他的手。在师傅和孟茗面前显出了身份。阿漓……快去埃用灵力帮她暂时互助了心脉,但是看着时月那双目光炯炯的眼睛。仙子……求仙子救救我夫人。我不禁在心里翻白眼。我这黄花闺女给人接生,传出去,我定是在天界混不下去了。不过就算是混不下去,这也是后话了。当前摆在面前的是,我根本不会接生。师傅,你别急。小九去叫人了。马上就回来了。我握着孟茗的另一边,她的手出奇的冷,外面的雨水不断地打进来,可是此刻又不方便移动孕妇。看着她那张脸,虽然背后被雷劈的痕迹还是隐隐做疼。我依旧是用灵力为他们撑开了一片。小九的动作还算快,不一会便带着两个妇女过来了。因为生产的时候,男子和未出嫁的女子都不适合在,我和小九便被赶了出去,背对着他们。孟茗还是仅仅抓着时月的衣服不肯放。一边是产婆的指导声,一边是雨声。雨越下越大,到了最后滂沱了视线。阿漓……你……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没关系,反正我都受了八道天雷了。大不了天帝在罚我面壁个千年。阿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哑然。阿漓,我知道君上的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世上的男人不止他一个人你是想表达天涯何处无芳草?他顿时涨红了脸,我就莫名了,怎么最近的胭脂比较贵?还是他们这些男人都不好意思去卖胭脂,所以自动分泌出一种特殊的颜色?额,这叫啥。含蓄?内敛?咋都是形容女的?莫不成我这才面壁几天,天界的男子都流行中性了?是啊,你眼前就有一棵草。我也娇羞了……看不出来,我这么受人欢迎埃难道他是想要向我表白。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小九的下一句话就是这学堂附近的芳草长势很好。有时候小九说话比我那几个师兄都冷。我也只能棉表情地回应,看他一脸计谋得逞的样子,又顾及到我的感受,憋着的样子……我都替他难受。好了,这孩子出生之后,也算是师傅的孩子。我们做徒弟的可要送什么东西?我苦思冥想了一下,还真不知道应该送什么东西。我这里剩的最多的就是红线,要不我送她几闸红线?小九一副,你那东西值多少钱的样子。果然啊,不牵红线的人,不知道红线的伟大。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不知道红线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