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彼得·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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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影子

导读

彼得·潘闯进了达林家,不小心遗失了自己的影子,达林太太不知如何是好,便将它收了起来。之后,一件小事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打破了达林家的宁静……

达林太太顿时尖叫起来。门应声而开,娜娜冲了进来,她刚刚结束晚休从外面回来。她低声咆哮(páo xiào,猛兽怒吼,形容人暴怒喊叫,也形容水奔腾轰鸣)着朝男孩扑了过去,男孩轻轻一跃跳出了窗。达林太太又尖叫了一声,但这次是为他而难过,因为她以为这孩子肯定摔死了。她跑到楼下的街上去找他那具小小的尸体,可是并没有找到。她又抬头看天,漆黑的夜空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道亮光划过,她以为那是流星。

回到育儿室,她发现娜娜嘴里叼着什么东西——是那个男孩的影子。原来,就在他准备跳窗的时候,娜娜飞快地把窗户关上了。虽然还是没拦住他,但他的影子没来得及跟出去,窗户砰的一声关上时,把他的影子扯了下来。

可以肯定的是,达林太太把这个影子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可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影子而已。

娜娜很清楚该拿这个影子怎么办。她把它挂到了窗户外面,那意思是:“他肯定会回来找它的,咱把它挂在这儿,这样他很容易就能拿到,就不会惊扰到孩子们了。”

可惜达林太太不能让这东西挂在窗户外面,因为它看上去太像洗过的衣服了,晾在外面会拉低整栋房子的格调。她想把它拿去给达林先生看看,可他这会儿正忙着计算给约翰和麦克添置冬大衣要花多少钱,为了保持头脑清醒,还在脑门上搭了条湿毛巾,这时候去打扰他实在是不应该。再说了,她不用想就知道他会说什么:“都怪当初找了条狗来当保姆。”

最后她决定把影子卷起来,小心翼翼(翼,音yì;形容言行举动十分谨慎,丝毫不敢疏忽大意)地收进抽屉里,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告诉她丈夫。哎呀呀!

一个星期后,时机来了。那是一个让人永生难忘的星期五。当然了,倒霉事一般都发生在星期五。

“我应该在星期五格外小心才是啊。”她后来经常这样对丈夫说,而这时候娜娜可能就站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不不不,”达林先生总是这样说,“一切都是我的责任。都是我乔治·达林害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5]。”他可是受过古典教育的人,自然会说几句拉丁语。

他们就这样夜复一夜地坐在那儿,不断回忆那个灾难降临的星期五,直到那天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在了他们脑海里,从脑子另一边透了出来,就像那些劣质硬币上的人头,从硬币另一面凸了出来。

“我当时要是没答应去27号家参加晚宴就好了。”达林太太说。

“我当时要是没把我的药倒进娜娜的碗里就好了。”达林先生说。

“我当时要是装作喜欢喝那个药就好了。”娜娜那双湿湿的眼睛说道。

“都怪我喜欢参加聚会,乔治。”

“都怪我那要命的幽默天赋,我最亲爱的太太。”

“都怪我太小肚鸡肠(比喻器量狭小,只考虑小事,不照顾大局)了,亲爱的主人和太太。”

然后他们中的一个或者几个就会同时崩溃。娜娜心里暗想:“是的,是的,他们确实不该找条狗来当保姆。”有很多次都是达林先生拿着手绢给娜娜擦眼泪。

“那个恶魔!”达林先生会这样大声咒骂,娜娜会马上愤怒地吠(fèi,狗叫)一声应和他,但达林太太从来都没有骂过彼得,她右嘴角上有个东西使她不想这样做。

他们会坐在空荡荡的育儿室里,深情回忆起那天晚上灾难降临前发生的一切,不放过每一个细枝末节(比喻事情或问题的细小而无关紧要的部分)。起初一切风平浪静(没有风浪,水面很平静,比喻平静无事),和过去的无数个夜晚没有任何不同。娜娜照例给麦克放好了洗澡水,正把他背过去洗澡。

“我不想睡觉!”他嚷嚷道,好像觉得洗不洗由他说了算似的。“我不睡!我不睡!娜娜,现在还不到六点呢!哼!哼!我再也不爱你了,娜娜!我告诉你,我不洗澡,我不洗,我不洗!”

然后达林太太进来了,身上穿着她的白色晚礼服。她提前把赴宴的衣服穿上了,因为温迪特别爱看她穿这身衣服。她还戴上了乔治送她的项链,胳膊上戴着温迪的手镯,那是她找温迪借的。温迪喜欢把手镯借给她妈妈。

她发现她的两个大孩子正在玩过家家,一个扮她,一个扮爸爸,演的是温迪出生时的情景。约翰正说着:

“我很高兴地通知您,达林太太,您现在是一位母亲了。”跟达林先生本人在这种时候的语气如出一辙(辙,音zhé;形容两种言论或行动一模一样)。

温迪高兴得手舞足蹈,达林太太本人当时肯定也是这样的反应。

接着,约翰出生了,场面更加喜庆,因为生的是个男孩。这时麦克洗完澡回来了,他也要求被生出来,可是约翰残忍地拒绝了他,说他们不想再生了。

麦克差点儿就要哭了。“没人想要我。”他嗫嚅(niè rú,指想说话而又吞吞吐吐不敢说出来的样子)道。穿着晚礼服的达林太太当然看不下去了。

“我要。”她说,“我做梦都想再要一个孩子。”

“男孩还是女孩?”麦克问道,语气不太抱希望。

“男孩。”

麦克高兴得噌一下跳进了她的怀里。现在回想起来,这只是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可是如果那天晚上是麦克在育儿室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他们继续回忆着。

“我就是那时候暴跳如雷(跳着脚喊叫,像打雷一样,形容大怒的样子)地冲进去的吧?”达林先生会这样说,语气里带着对自己的鄙视。他当时那样子的确是暴跳如雷。

也许他那样也情有可原。他那会儿也在为晚上的聚会穿衣打扮,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直到进入系领带这个环节。说来让人震惊,这个男人虽然对股票很有了解,对系领带这种事情却并不在行。有时候那根布带子二话不说就乖乖屈服于他(此处用拟人手法,将领带喻为有自己意识的人,描写生动活泼),但也有些时候,如果他能放下自尊,直接把系好的领带套在脖子上,一家人都会好过一些。

这次就是后面这种情况。他手里拿着一条揉成一团的领带冲进了育儿室。

“哟,这是怎么了,孩子他爸?”

“怎么了!”他咆哮道——他真的是在咆哮,“这条领带,它系不上!”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火药味。“套在脖子上就不行!套在床柱上就系得了!噢,我已经在床柱上系了二十遍了,可是一放到脖子上就不行!不行不行,怎么都不行!啊,快饶了我吧!”

说完这些,他觉得达林太太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又厉声说道:“我警告你,孩子他妈,这条领带要是不系到我脖子上,咱们今晚就别想去参加晚宴。我今晚要是参加不了晚宴,以后我就再也不用去上班了。我要是不上班,你跟我都要饿死,咱们那几个小崽子,全都要被丢到大街上讨饭去!”

可即便这样,达林太太也还是很平静。她说:“让我来试试吧,亲爱的。”这正是达林先生来找她的目的。她用温柔微凉的手帮他系着领带,孩子们则站在一边,看他们的命运会何去何从(意思是在重大问题上选择什么方向)。有些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这么容易就把领带系好了,心里难免会愤愤不平,可是达林先生的天性太过美好,并没有这种情绪。他漫不经心地跟她道了声谢,马上就忘了自己的愤怒,转眼就背着麦克在房间里跳来跳去了。

“我们那天闹腾得多疯啊!”现在回想起来,达林太太都还是忍不住感叹。

“也是我们最后一次那样闹腾了。”达林先生叹息道。

“噢,乔治,你还记得吗,那天麦克突然问我:‘妈妈,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呀?’”

“我记得!”

“他们真是太可爱了,你说是不是,乔治?”

“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是我们的,我们的!可是现在他们全都没了。”

这场嬉闹(嬉,音xī;意思是嬉笑打闹)随着娜娜的出现结束了。最倒霉的是达林先生,他不小心跟娜娜撞了个满怀,裤腿上粘了一大片狗毛。他穿的可不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新裤子,那是他这辈子穿过的第一条带彩色穗带的裤子。他心疼得咬紧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达林太太当然帮他把狗毛都掸(dǎn,意为用力拂去)掉了,可是他又开始念叨了,说当初就不该找了条狗来当保姆。

“乔治,娜娜可是个宝贝啊。”

“这是当然,可是我有时候担心她把孩子们都当成狗崽子看待。”

“哦,不会的,亲爱的。我敢肯定她知道他们都是有灵魂的。”

“这就不好说了,”达林先生若有所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地说,“这就不好说了呀。”达林太太感觉机会来了,可以把那个男孩的事情告诉他了。刚开始他对她讲的事嗤之以鼻,等她拿出那张影子给他看的时候,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不认识这个人。”他仔细瞅了瞅说,“不过这玩意儿看着确实像个无赖。”

“你记不记得,我们当时还在讨论那张影子,”达林先生回忆道,“正好娜娜叼着麦克的药进来了。娜娜,从那以后你再也不肯叼那个药瓶了,这全都是我的错!”

虽然他是个坚强的男人,可是他当时在吃药这件事情上确实表现得相当幼稚。要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他以为自己吃药时一向非常勇敢。所以当麦克躲开娜娜嘴里叼着的药勺时,他用责备的语气对儿子说:“麦克,要像个男子汉一样!”

“不喝,就不喝!”麦克顽皮地叫嚷着。达林太太走出房间,想去给他拿一块儿巧克力过来,达林先生觉得这是态度不坚决的表现。

“别把他惯坏了,孩子他妈。”他在她身后喊道。“麦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是二话不说就把药喝了。我还会说:‘亲爱的爸爸妈妈,谢谢你们给我药喝,让我的身体变得健康强壮。’”

他当真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就连温迪也信了。她这会儿已经穿上睡袍了,为了给麦克打气,她接过爸爸的话说:“你偶尔吃的那种药比这难吃多了,是吧,爸爸?”

“难吃了不知道多少倍。”达林先生勇敢地回答,“要不是我把药瓶弄丢了,我现在就吃给你看,给你做个榜样,麦克。”

其实他并没有把药瓶弄丢。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爬上衣柜,把药瓶藏到了衣柜顶上。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忠实的仆人莉莎找到了药瓶,又把它放回了他的脸盆架上。

“我知道瓶子在哪儿,爸爸。”温迪大声说道。她总是很乐意帮忙。

“我这就去拿。”达林先生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她就一溜烟跑开了。他马上就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瘪(biě)了下去。

“约翰……”他有些发憷(chù,害怕、恐惧)地说,“那东西难喝得要命。是那种既恶心,又黏稠,还甜腻腻的药水。”

“就难受那么一下而已,很快就过去了,爸爸。”约翰兴高采烈地说。这时温迪拿着装着药水的玻璃杯冲了进来。

“我已经尽快了。”她气喘吁吁地说。

“你还真是快得可以啊。”她爸爸阴阳怪气地回了她一句,不过被温迪当成了耳边风。“麦克先喝。”他固执地说。

“爸爸先喝。”麦克天生心眼儿多。

“我喝了会想吐的。”达林先生恐吓道。

“快喝吧,爸爸。”约翰插了一句。

“你闭嘴,约翰。”他爸爸呵斥道。

温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喝药很痛快呢,爸爸。”

“那不是重点。”他反驳道,“重点是,我杯子里的药水比麦克勺子里的多。”他为自己想到了这么个借口得意得心都要炸开了。“这不公平。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我也要这么说。这不公平。”

“爸爸,我等着你喝药呢。”麦克不为所动(指不受外力影响而变动,形容无论别人说什么,始终不受影响,立场坚定)。

“哼,你说得倒轻巧。我也等着你喝药呢。”

“爸爸是个胆小鬼。”

“你也是个胆小鬼。”

“我才不怕呢。”

“我也不怕。”

“那你就喝了它呀。”

“那你怎么不先喝?”

这时温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要不你们俩同时喝吧?”

“没问题。”达林先生说,“你准备好了吗,麦克?”

温迪在一边喊口令:“一,二,三。”麦克一口气喝了下去,达林先生却飞快地把药藏到了背后。

麦克愤怒地大叫一声,温迪也大喊道:“噢,爸爸!”

“‘噢,爸爸’是什么意思?”达林先生问道,“别嚷嚷了,麦克。我是打算喝了的,可我……我手滑了。”

三个孩子全都用那种叫人无地自容(形容非常羞愧)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们不再尊敬他了一样。“都看我这里,”娜娜刚走进浴室,他就用恳求的语气对他们说,“我刚才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游戏。我把我的药倒进娜娜的碗里,这样她就会帮我喝掉了,还以为这是牛奶呢!”

药水和牛奶是一个颜色。可是孩子们并没有爸爸那种幽默感,当他把药水倒进娜娜碗里的时候,他们全都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他。

“多好玩儿啊!”他没什么底气地说。达林太太和娜娜回来的时候,孩子们都不敢拆穿他。

“娜娜,乖狗狗,”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她,“我在你碗里倒了点儿牛奶,娜娜。”

娜娜高兴地摇了摇尾巴,跑到碗边用舌头舔了起来。然后她抬起头,看了达林先生一眼,那神情并不愤怒:她给他看到的是一颗硕大的红色泪珠。那样的泪珠从那些品行高尚的狗狗眼里流出来,让人不禁为它们心疼。然后她就缓缓爬进了她的狗屋。

达林先生羞愧得无地自容,但他还是不肯认输。达林太太在一阵可怕的沉默中把碗拿起来闻了闻。“噢,乔治!”她喊道,“这是你的药!”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看到太太在那儿安慰两个儿子,温迪紧紧抱住了娜娜,他大声说道。“哼,真好,”他愤愤地说,“我可是在这儿拼了老命想逗大家开心。”

温迪还是紧紧地抱着娜娜。

“做得对,”他嚷嚷道,“使劲儿安慰她吧!反正也没人安慰我。当然啦!我只是个赚钱养家的而已,为什么要安慰我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乔治,”达林太太恳求道,“别这么大声,仆人们会听见的。”不知怎么的,他们习惯管莉莎叫“仆人们”。

“让他们听见吧!”他满不在乎地说,“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吧!我以后再也不准那条狗在我的育儿室作威作福了,一个钟头都不行。”

孩子们哭了起来,娜娜一脸哀求地跑到他跟前,又被他挥着手赶了回去。他感觉自己又是个强大的男人了。“没用的,没用的,”他喊道,“你就该待在院子里,现在马上就过去,我要用链子把你拴起来。”

“乔治,乔治,”达林太太小声提醒他,“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男孩。”

可惜啊,他听不进去。他铁了心要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看到娜娜不肯从狗屋里出来,他就用甜言蜜语把她哄出来,然后一把抓住她,把她从育儿室拖了出去。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一切都是因为他天性太爱跟人亲近,太渴望得到别人的喜欢。把娜娜拴在后院之后,这位可怜的父亲走到走廊里一屁股坐了下来,握拳抵住了眼睛。

与此同时,达林太太在一片罕见的沉默中把孩子们送上了床,然后点亮了他们的小夜灯。他们能听到娜娜在叫,约翰抽抽搭搭地说:“那是因为他正在院子里拴她呢。”不过还是温迪更聪明。

“那不是娜娜难过时的叫声,”她说这句话时并没有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是她嗅到危险时的叫声。”

危险!

“你确定吗,温迪?”

“很确定。”

达林太太不禁打了个寒战。她走到窗户边,窗户关得牢牢的。她往外面看了看,夜空中散落着密密麻麻的星星,全部都挤在房子四周,似乎都很好奇这里会发生什么。可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两颗小点儿的星星朝她眨了眨眼睛。然而一种无名的恐惧还是紧紧抓住了她的心,她不禁叹息道:“唉,我真希望今晚不用去参加那个聚会!”

就连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麦克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他问道:“妈妈,点上小夜灯之后,还有什么东西能伤害我们吗?”

“什么都伤害不了你们,宝贝儿。”她说,“小夜灯是妈妈们留在身后的眼睛,用来守护她们的孩子。”

27号离他们家只有几米远,不过之前下了一点点雪,达林爸爸和达林妈妈为了不弄脏鞋,敏捷地避开那些有积水的地方。这时街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所有星星都看着他们。星星固然美丽,可它们什么事情都参与不了,只能永远这样远远地看着。这是施加在它们身上的一个惩罚,因为它们很久之前做了件不该做的事,只是时隔太久,现在已经没有星星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了。它们就这样年复一年地看着,年长一些的星星已经变得目光呆滞,很少言语了(星星的语言就是眨眼睛),但那些小星星依然很好奇。它们跟彼得算不上朋友,因为彼得老爱拿它们恶作剧,经常偷偷溜到它们背后,想一口气把它们吹灭。可它们实在太爱找乐子了,所以今晚它们全都站在了彼得那边,恨不得赶紧把那些碍事的大人弄走。所以,当27号的大门在夫妇俩身后一关,天空中顿时骚动起来。整个银河系中最小的那颗星星大喊道:

“彼得快上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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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fèi) 掸(dǎn) 瘪(biě) 憷(chù)

咆哮(páo xiào) 嗫嚅(niè rú) 嬉闹(xī’nào)

小心翼翼 小肚鸡肠 细枝末节 如出一辙 暴跳如雷 何去何从

若有所思 不为所动 无地自容

阅读思考

孩子们因喝药一事与父亲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你从中明白了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