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家是江及的大家族,几乎世代从商,但迟霄幼年时就脱离了出来,在部队中占有一席非凡的地位。
旨淮小迟家有两女,一文一武倾天下。
同为双子座的姐妹两个,相差五岁,却截然不同。
迟渺的姐姐迟杳就自幼随着父亲,在部队里长大。
而迟渺则是随着知名文学家外婆,自幼在书堆里长大。
迟杳成了特种部队一枝花,迟渺成了旨淮第一大小姐。
迟渺与迟杳的关系一言难尽,时好时坏,说好就好,说坏就坏。
怎么说呢,就是迟杳做事比较直,挺暴躁的,有的时候迟渺做什么事一不顺她的心,她就自己生闷气去了。
迟杳野性洒脱,美到极致,就是有点糙。
迟渺空谷幽兰,恬静优雅,精致小仙女,用迟杳的话来说就是:我妹妹迟渺,拥有全世界,乃至于全宇宙,绝无仅有的,独一无二的,超凡脱俗的,惊艳到能摔死落雁,淹死沉鱼的仅次于她姐姐迟杳的盛世美颜。
一转眼又到了年关,家里人都忙碌起来,为迎接新年做准备。
刚刚升入高二的学霸迟渺,也在盼望着新年的到来。
……
已经放假的迟渺正在餐桌上吃早饭,一大家子人齐聚一堂,哦不,少了迟杳。
饭吃到一半,迟杳才一边挽着头发,一边趿着拖鞋,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
迟杳随意的把头发扎了个小揪,拉开椅子坐下吃饭。
迟母杭澜皱着眉头说:“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在部队里呆了十好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规矩!怎么给你妹妹做榜样?!”
迟杳埋头吃饭,敷衍的点了几下脑袋。
扒了几口,迟杳突然抬起头,眨了眨眼,口里含着东西,含含糊糊的说:“今年过年我带个人回来。”
已经吃完饭,一直坐在一旁看报纸的迟父迟霄突然抬起头来,问:“谁?”
迟杳已经再次低下了头,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没谁,就一朋友。”
杭澜接着问:“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迟杳随口说:“啊,一小男生。”
之后,迟杳抬起头来,在杭澜充满审视的目光下,努力的把东西咽下,连忙补充:“可别多想啊,不是男朋友,他家里没人了,看着怪可怜的,带回来一起过年不还热闹?”
杭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吃饭不再说话。
迟杳怎么看杭澜都是多想了的意思,但是没兴趣辩解,就随她去了。
……
除夕那天,迟杳开着她那辆扎眼的,紫色奔驰改装跑车上街了。
开到机场附近,迟杳很骚的戴上了一个金丝边的六边形眼镜,平光镜,只是为了好看,还挂着一条闪着亮晶晶光芒的碎钻眼镜链。
迟杳穿着一条田园风的杏粉底碎花长款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驼色的大衣,脚上踩着一双同色系的马丁靴,站在机场大厅里等人。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混血的小帅哥向迟杳走来。
迟杳看了他一眼,转身慢悠悠的向车子走去。
小哥哥迈动大长腿,没几下就追上了迟杳,笑嘻嘻的说:“大美女,你可真是越来越美了哈。”
迟杳“哼”了一声,虽没正眼看旁边的人,一副高冷骄矜谁也看不上的模样,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心情不错。
小哥哥问:“美女,难道你不欢迎我去你家吗?”
迟杳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你想死就直说,可别连带上我。”
那小哥哥说:“咱们不是好朋友嘛?不就得有难同当?”
迟杳语气不善的说了一声“滚”,也不在意自己穿的是裙子,抬脚就往楼剀身上踹。
楼剀躲了过去,又扫了扫迟杳,说:“不是我说你,大冬天穿这么少,你都不会冷的吗?”
迟杳说:“那你把你衣服给我我就不冷了。”
楼剀答:“那还是算了吧。”
迟杳轻笑一声,说:“你倒还真是凭实力单身啊。”
楼剀又说:“3A那边儿没什么事儿吧。”
迟杳三两步走到车边,打开后备箱,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楼剀,说:“我不是告诉你了?我要无限期休假,现在我知道3A的事可未必比你了解的多。”
楼剀随口问:“无限期休假,为什么?”
迟杳眨了眨眼:“啊,大概是老了吧。”
楼剀笑了笑没说话,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关上箱门,开门上车。
坐上车子,迟杳摘下眼镜,目视前方,对楼剀说:“跟你说真的,现在这世道不比当年了,别作死,作死也别带上我,现在我可是个良民。”
楼剀道:“美女刚才说老了我就想问,还当年,妹妹你这才多大年纪呀,什么深沉。”
迟杳沉吟了声,开始跟楼剀贫嘴:“那肯定比傻逼年纪大。”
楼剀不在意的笑笑,反问:“那你为什么要请我?”
迟杳启动车子,答:“那你要感谢我妹妹了,是她说我要做个好人,日行一善,这不,就想到你了。”
楼剀打开手机,说:“你可不像是个会为了妹妹而心软的人啊。”
迟杳轻笑一声,反问:“你又怎知我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说话间,楼剀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楼剀扫了几眼对迟杳说:“呦,又有活了,大美女,最近有没有兴趣出山啊?”
迟杳挑眉,开口:“不是跟你说了我要无限期休假吗?傻逼,我说你年纪不大,怎么记性就不好了呢?”
楼剀打了个哈欠,说:“是我,之前欠了个人情,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不好推辞啊。”
迟杳冷笑一声,说:“你的人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楼剀谄媚的笑着,对迟杳说:“这不是你是我们大美女吗?我的不就是你的,我的人情可不就是你的人情吗?”
迟杳似是被气笑了,说:“你倒可真是大脸,说吧,要我干嘛?”
迟杳紧接着又问:“他们是干嘛的?”
楼剀笑着反问了迟杳一句:“怎么?现在传说中只认钱的鹭鸶鸶,现在也开始关心组织性质了?”
迟杳面色不变,回答:“那不是之前少不更事吗?现在我也是懂得是非大道的人了,咱们良民,肯定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任性妄为只顾自己开心,只顾自己的眼前利益了吧?”
楼剀佯作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极其夸张的说:“原来鹭鸶鸶也能有如此之高的觉悟啊!”
迟杳翻了个白眼,说:“滚!说正事呢,你再这样我就真不管了。”
……
迟杳把车子开回军区大院,自己下车,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后,便不再管楼剀了。
楼剀拉着行李箱跟在迟杳后面走进门口,接着杭澜就迎了上来。
杭澜十分亲切的慰问了楼剀,并且嘱咐了那句全国通用的待客用语:“小楼是吧,就当在自己家似的,千万别见外啊!”
之后,杭澜又呵斥迟杳不招待客人,把迟杳打发过去给楼剀带路去房间。
迟杳扒着手机,十分敷衍的把楼剀带上了楼,随便找了一间客房指给楼剀。
之后,迟杳就靠在门框边摆弄手机了。
突然,楼剀轻咳一声,说:“你母亲还挺温柔的,平时对你肯定很好。”
迟杳仍旧低着头摆弄手机,说:“什么嘛,也就现在快过年了她才勉强有点时间,平时三五个月都未必能见一面。”
楼剀一下子躺到了床上,双臂垫在脑后,笑了笑,说:“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我从小都没见过我妈,你至少还有人陪着。”
迟杳怔了一下,之前倒是从来没听楼剀讲过他的家庭,抬头,看了楼剀一眼,说:“我们家习惯守岁,应该得弄到很晚,你休息一下吧,等吃饭的时候叫你。”
楼剀点了点头。
迟杳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徽标,扔给楼剀,说:“这是通行证,想去哪儿自己去。”
说完之后,迟杳就关上门出去,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