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谁,这些年身边人一拨换了一拨,早就是一笔糊涂账。
“天底下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老太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被人诟病不也正常?”
林婉珍勾了勾唇,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还是您觉得,我不该揭开您这层画皮,让您这般为难?”
“既然是手痒,岂有不揭之理。你还有什么指控最好一并揭发,早完早散,太夫人和我年岁长了,这个点且是要睡觉的时候。”
傅老夫人平静的像个局外人。
“这事,可怎么说?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老太太您要是愿意自己交代清楚,岂不是更好吗?”
林婉珍想当然的望着太夫人,“何必跟我们这些小辈撕扯,闹到最后,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
“哦?是吗!”
傅老夫人最见不得她小人得志的模样,又实在想看她到底还能做什么妖。
“我要是不主动交代,你是不是打算亲自把我的老底揭个底朝天?”傅老夫人挑眉,“我人就在这,太夫人也在这,你不妨当面对峙,也好让你少一些在背后琢磨的功夫。”
“又何必装作不知呢?时邺出生,您上了一趟朝灵山,您去做什么了?无非就是为了去要时邺出生八字是吉是凶。”
林婉珍不屑,但话中却还是几分嘲弄,“想来时邺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不过这样的命格自古凶险需要东西压制,老太太用傅家的福地给时邺转运,什么风水树,种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七杀命格,寻常东西镇不住,贵极则不寿,整个傅家的家运都用来给他陪葬,老太太还要怎么否认,这不是偏私?”
给了傅时邺能给的一切,这些傅家其他人,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傅时邺唾手可得,甚至是老太太亲手捧到他面前的。
“如果,他的母亲不是谢家的千金,您还会如此吗?老太太,您不喜欢我我知道,当年您多想阻止我进门,我也很清楚。”
往昔的记忆,一直梗在林婉珍心上,“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您儿子爱我,宁死也要娶我,您不一样妥协了?我为傅家生了长孙,也是您的嫡孙,孩子多优秀,您也很喜欢,可您对他的喜欢永远隔着对我的偏见,时邺有的一切,可曾全部公平的给他了?”
“单就拿傅家家运帮他转运这一条,您就没有办法拍着胸口保证问心无愧,对每个孩子都是一样的疼爱!”
委屈了这许多年,把淤积在心口的话,痛快地说出来,舒坦多了。
林婉珍一直认为,傅老夫人的偏心完全没有任何道理。
尤其是在两个孩子之间,都说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和最小的那个,都会格外受到长辈的青睐和喜爱。
可是傅老夫人这里,最小的那个不是傅家亲生的她倒是喜欢的很。
最爱的却还属傅时邺,这个中不溜出来的。
对傅时韫也不过是爱屋及乌。
“你主观认为我偏心,不管我怎么样解释,你只一味觉得我是在狡辩。管家掌事需要面面俱到,有时倘或是哪里做的不周到,便要被指责是偏私,未免太看的起我端水的功力。”
傅老夫人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傅家的规矩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