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中国民间禁忌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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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违犯禁忌必受惩罚

解禁不是都有效,由此而产生的宽慰及自足的心理常常并不能平抚违禁后的战栗和惊悸。事实上,倘若解禁都能抵消违禁,那么“魔鬼的力量”何在?禁忌便会沦落为徒有虚名而无事实意义的空壳符号。上述对禁忌的禳解,并没有突破禁忌的边界,更没有导致禁忌的解构,而是屈从了禁忌的一切的文化规定。

违禁之后寻求解脱,这是人类受生存本能的驱使。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禁忌都提供了相应的解禁。大部分人违禁之后是束手无策的,他们知道任何企图逃脱都是徒劳的。禁忌就是禁忌。浙江金华有一则叫“火烧鬼点火”故事为之作了强有力的诠释:

有一次,玉皇大帝要火烧鬼烧一座上梁时辰犯了天火禁忌的房屋。火烧鬼托梦给屋主,告诉他这房屋要遭天火烧,要他把屋里能搬走的东西趁早搬走。屋主得了这样一个梦照着搬了。他又想:天火没有地火是着不起的,便把屋里的柴、油、炭、火刀、火石这些引火的东西全部搬光,不留一点火种。火烧鬼先把这座房屋用绳尺在四周量划好,同相邻而不该烧掉的屋隔断,然后到屋里来寻地火,可是遍寻不见引火物。却见屋主在屋里东张张西望望,看天火没有地火究竟怎么烧得起。火烧鬼灵机一动,变做一只白老鼠,故意在他面前蹿来蹿去。屋主想把老鼠打死,可是屋里既无棍又无棒,一摸腰里倒有一根烟筒,连忙抽出向白老鼠打去。“铛”的一声,打了个空,打在磨盘石上,爆出火星,刚好溅到老鼠尾巴上,着起火来。白老鼠蹿到东,火就点到东,白老鼠蹿到西,火就点到西,片刻间整座房屋都被白老鼠点着了。不到半个时辰,烧得一点不剩。

即便违禁者(即屋主)知晓将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并采取了相应化解的对策,结果仍无济于事。此故事中,执掌对违禁者施行处罚大权的玉皇在民间信仰中是至高无上的天神,是神鬼世界真正的皇帝,他兼辖佛道二教以及民间信仰中所有的神鬼。他要处置一个区区凡人,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其实正是禁忌的真正威力所在。故事增加了惩处的难度,只是为了掺入些戏剧性的成份。禁忌本身具有的巨大威慑力量,足以叫人不敢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