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概念
在恋情真空情况下产生出具有客观性,不稳定性和不明确性的一个或几个单恋对象,曰:模糊概念。
一、释题
我一直想给“模糊概念”下个定义,可每每想起,总觉一言难尽。
的确一言难尽。
初次离家,再无拘束,原本绷得紧紧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松弛得叫人不适应。松弛到了极至便产生了无聊与无眠,对于大一新生来说往往是同义词——于是有了卧谈会。
这世上内容最丰富,形式最民主,程序最自由,与官僚主义最无关系的会也许只有“卧谈会”了。也正因为如此,这种会上通常最容易迸出思想的火花,产生鹇事物。“模糊概念”这一概念也源出于此,然而瞩目2谈会又是这世上唯一不需要会议记录的会,所以这一概念由谁于何时率先提出竟无稽可考;在这一问题上想来知识产权纠纷难以产生。
因此,我可以放开胆子,以极其客观的语言下一个明确的定义。
模糊概念是特指大一新生的恋情在真空情况下产生的一个或几个单恋对象,其具有客观性又具有不稳定性与明确性。
首先,这一概念只属于恋情真空所有;据不完全统计,这一群体约占大一新生总数的80%。
高中生转变为大一新生,伴随着很多质的飞跃。
恋爱问题就是其一。
高中生谈恋爱往往是“官方”(校方)禁止的,禁止的理由往往充分而有力——很霸道的力——这种力量会从四面八方向你压过来。留给你自己思考的空间小得可怜,好像你用不着思考。
大学生谈恋爱“官方”则采取“不禁止不提倡”政策,对这个问题都有点孔老夫子对鬼怪的态度——置之不论。于是四面八方的力量壁垒一夜之间不复存在。这一剧变比苏联解体给我们影响更大。
壁垒解体,留给自己思考的空间急剧膨胀,但一时之间没有新的填充物,于是空间又大得可怕。长期不用的恋爱思想开始作无规则的布朗运动。运动,发展,产生新鲜事物——“模糊概念”。
写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的笔墨也在作布朗运动,似乎有点离题。理论阐述往往不如事实受人欢迎,我竟记了这一点。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躬行者不会觉浅,他们的感受往往很复杂。
二、老大
老大无疑是一个躬行者。
老大是团支书,又是“煽情”高手,在班级历次重大或不重大活动中你都可以听见他充满激情的四川普通话加ChineseEnglish的演讲。但你都别指望听清多少,一是“语言障碍”(对于中外人士),二是听笑声和掌声往往盖过他的声音。
老大的年龄不是秘密又是秘密。
不是因谁都有知道他是咱班年龄最大者,“老大”之尊称由此得之。
是秘密,因为无论是九七年的金秋还是九八年的初夏,每当问其年龄,答案一律为二十二。
老大是“帅哥”。他的身材虽说不可与中国第一名模特相比,但也所差不多——何况他也曾有几小时的模特生涯。国字脸,棱角分明,一头乌黑靓丽又微卷的浓发;眉毛生得谦虚,羞涩得不愿多长;但一双明眸却生得很大方。但是值得我羡慕的还是他那双宽宽的双眼皮,鬼斧神工——现实中没有鬼神,所以再高明的美容师也割不出这么好双眼皮。
这双眼皮与大眼睛的组合可谓是最佳拍档。如果说双眼皮是Rose,大眼睛无疑Jack。(见《泰坦尼克号》)
现在Jack正盯着我。
“格老子!你不要一天到晚……”
老大身体前倾,脖子伸得老长,国字脸涨得通红,唾沫星伴随着四川话从他那双薄嘴唇间喷射而出。
为了避让咄咄逼人来势汹汹的唾沫星,我不得不向后抑,腹肌都有些酸痛。
以前他这种激情全班同学一起分享;然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享用,我倒有点受用不起。
他现在如此激动,源于两件事。
一是关于年龄,班上办学籍卡时我方才发现老大生于1973年。
二是关于“模糊概念”。
三、推理
“老大”因为“年事已高”,对于“模糊概念”之类问题十分成熟;成熟得不愿或不屑提及。
然而终于在一个春风醉人的夜晚,“老大”两瓶啤酒下肚;在春风与酒清的共同麻醉作用下,“老大”含糊吐露了了一丝心声,“这几天蟓上我老梦见她,唉,她……”
原来如此。“老大”的内心深处客观存在这个“模糊概念”!她是谁,作为“老大”的好兄,我认为我确有搞清楚这一问题必要。
所以今天夜半时分,打亮“应急灯”,我开始向老大“开诚布公”。首先,我将目前颇为严竣的形势向他作了汇报:“老大,你已经24了,大学4年一过,你可就28了,男大当婚……”
然而,平时好慷慨激昂的老大顿时慷慨激昂起来,颇有点“匈奴示灭,何为家为”的气概,唾沫横向飞中将一通“格老子”“龟儿子”“自己挖坑自己埋”之类标准“川骂”抛给了我。好在我与老大平日相熟已久,肝胆相照,我尽悉他的招数;耐心等其气衰力竭,唾沫干涸,再发挥专业本领(青少年工作)对他悉心开导。
“大学生谈恋爱是正常的……”——为他打消顾虑。
“感情归属是人的高级心理需求……”——给他拔高。
“你一表人才,说不定有人正暗恋你……”——给他打气。
水滴石穿,在我细致入微的思想开作下,老大下来,若有所思,深沉了许多。
“唔……这个……你说的不是没道理……”
好,大方向上已经没有问题了,剩下的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老大,既然如此,你说你的‘模糊概念’是谁?”
单刀直入,直切主题,正中要害。
老大一愣,脸又上涨得通红,又眼保持瞪大状,眼神却颇茫然。他深思了数分钟,后来似乎下了决心,脑袋向我凑过来,用播“午夜心桥”的语调对我说。“其实我对咱班上一个女孩有过模糊的感觉……”但突然他又后悔了,马上颜色一振,正色道:“那是刚开学的事,那时大家都不熟嘛!心情又闷,所以有模糊感觉,现在已经没有了。”然而他说得既不理直也不气壮。
欲盖弥彰!
于是我顶着唾沫的威胁,笑着凑过老大。
“这么说,你的‘模糊概念’在咱班上?”
“这……过去曾经嘛!”
“既然是过去的事,现在说也没关系。”
“这不行,那只是一瞬间的……模糊的感觉。”
“这个‘模糊概念”到底是谁?“
“哎呀,你龟儿子不要一天到蟓罗罗嗦嗦,像个女人婆!”老大又有慷慨激昂的倾向。
“好,好你不用告诉我她是谁。”硬的不行,必须改变策略。逼供不成诱供。
“你不说名字可以,不过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她有多高?”
“唔,大概到我下巴。”
“哦,大约有一米六。”
“也就和我差不多。”
“哦?这么妖小的身材,怕是南方人吧?”我欲擒故纵。
“对!”这次回答倒干脆;可他那双感情丰富的大眼睛出卖了他:我分明见到一丝狡猾的得意。
“哈,我猜她一定是北方姑娘!”
老大面如赤布,厉声:“你自己挖坑自己埋!”
“开个玩笑嘛,Don’tworry。”先稳其军心再循循诱导。
“她是长发还是短发?”
“长发。”
“文静型还是活泼型?你爱激动,估计她可差不多。”
沉默——算沉默。
“双眼皮吧?”他横眉。
“她生日是上半年不是下半年,我想应该还没到,一定是下半年。”他立目。
无须再问,不能再问了。这里随时会有校园暴力事件发生,即使此时我是在中国。
不过他越激动,说明我离真理越来越近。
好,把所有信息集中处理一下。“模糊概念”:女,一米六左右,身材娇小,北方人,长发,活泼……突然,一个模糊的女孩形象在我的脑海晃过,忽又闪电般清晰起来。
脑海里的闪电顿时通满全身。
是她!怎么会是她!?
网上情人,你为谁而美丽
前段时间,好友来我家串门,向我聊起了她的那段网络情缘。我开始还真羡慕她有这个水准,也有这个胆量,可是当我听她说完这个故事,我心却沉重了。一直想不明白,网络到底具有什么样的魔力,把她这个一向以家庭为事业的女人吞噬进去了。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个中感受吧。
认识他,是在网上一次无聊的时候闲逛到他的空间,觉得那里面的文章很美,便留了言。谁知空间主人竟在线,马上回踩,并留下了QQ。
有着优美文字的男孩一定谈吐不俗吧,她期望着跟他聊聊……
“现在的生活像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却没有标点符号,日子如此平淡,没有激情,我时常感到心灵的孤单和缺憾,那种无所依凭的凄凉怎么也挥之不去,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生活?我开始怀疑自已的眼睛……但在网上,我找到了生活的支撑点……”朋友望着我的眼睛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本人不擅长于用第三人称写,所以下面干脆用第一人称吧)
我们一起谈理想,论游戏,一起憧憬未来,我们总能找到许多共同话题。我把他当成那种什么秘密都可以和他分享的朋友。跟他聊天很轻松也很愉快,我喜欢这种感觉,他让我的生活重新注入光彩。
每次上线,我总是第一个搜索他的头像,每次我都会惊喜地发现他的头像是闪的,接着,还未等我开始,他的问候就来了。
渐渐地,我发现自已变了,平淡无奇的生活使我对网上的他升腾起一份遐想,一份渴望。他的每一次离去,都会在我的潜意识里留下什么……
上线,只为等他。不在的时候,我就变成了网上孤独的游魂,一切于我已无任何吸引之处,只有一个劲的给他QQ留言,表达我此时此刻焦灼的等待之心。我就这样,为他留一份爱恋,在网上独自飘荡。
当然,我掩饰了已结婚的身份,在没有生活重点的日子里我倍觉孤独和寂寞。我不想因为他而破坏我看似完美的家庭。但我骨子里总是有一种不安份的因素,一直在总是不甘于平淡的生活,总想在家庭以外寻求别样的激情和开放。
为了我内心的那份渴望,我跟老公每天都要上演一次“电脑争夺战”,老公热衷于网游,在未遇见他时,我可以很大度的让位。可现在,我痛恨他跟我争。曾几何时,老公在我心目中已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甚至觉得老公在我心目中已一败涂地了。我已记不起曾经的温柔和美好,脑子显现的就是网上的他。我幻想着他的身高,年龄,长相。想到他我心中就充盈着快乐,这让我无比兴奋!
我不知道我的巨大转变老公是否已有所查觉,他从未过问,在给我绝对自由的同时也助长了我心底那扭曲了的欲望。
当然“电脑争夺战”每次都以我的戚胁而让老公屈服。我说“不管你玩不玩,反正电脑我要用,你用也可以,那我只得去网吧了,可是,崽崽你可要把她带好啊。”我这难缠的崽崽他可是搞不定的。所以,每到关键,我就拿出这杀手锏。
在又一次和老公争电脑发生了不愉快后,我心情极度郁闷,上QQ后,看见他在我未在线时给我留的言,我突然哭了,好委屈,但我的委屈是不能向老公诉说的,每次跟他一吵完架,我心里总是憋屈,好想找个除他以外的男人好好倾诉,让别的男人来好好疼我。可是一直以来我的生活中除了老公,还是老公。我再也想不起受了委屈还能跟谁说了。但现在,这个和我隔着屏幕的男人却让我像抓着了救命稻草一样,可是我还是不能向他吐露真情,我总不能说是跟老公吵架吧。我曾经跟他说过我23岁,未婚的。但我心里的那种感觉却让我着着实实吓了一跳,我觉得自已真的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纵使不能用“爱”这个深情的词,但他确实已在我心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他已经侵入到我这个在心里一直想保护的家庭里来了。这不是我的初衷。我把握不了这个适当的“度”。我对老公的态度真的变了,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已渐显卑微,这次争电脑对他恶语相向甚至伤害,都是为了能上网见他!
我只是想在网上寻求一下刺激,可我却没想到我会付出自已最真实的情感。真的,我内心的感受足以表明我已付出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那份冲动。
“我觉得自已应该是喜欢上你了,我说的喜欢你应该明白……”
良久的沉默……
“开玩笑的啦,瞧你那样。”
望着屏幕上死一般的静寂,我的自尊大受打击,打出一行字为我盲目的冲动找借口,以挽回我骄傲的自尊时,对方却回话了。
“每天我也在煎熬与思念中度过,所以你说的喜欢不足以代表我们彼此的心意。”
我心如鹿撞,终于有些许明白那些偷情者的痛并快乐着的感受!
“我想看看一直让我魂牵梦萦的人长什么样子,不过份吧?如果不乐意,我就只看一下,一分钟就好。”
在莫名的激动和颤栗中,我又何尝不想看看我的网络情人呢。我叫他稍等,然后精心化好妆,我要把自已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他。虽然我28了,是一个孩子的妈。可岁月却并没有在我脸上留下痕迹,再说了,我在脸上涂着厚厚一层粉墙,一白遮百丑嘛,有着距离隔着屏幕,他哪看得出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一庸脂俗粉。距离产生美啊,纵使面对面的各自出现在屏幕上,总也感觉不是很真实……
视频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他那深遂的眼睛真令我着迷。见到他,我一阵紧张,怦然怦然心跳的感觉令我自已吓了一跳,这种感觉已是斑驳而遥远的记忆,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次让我有了跟老公恋爱时的那种感觉。物是人非啊!
关系明朗化后,我们每天都要上网见面,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在我告诉了他的电话号码后,我手机就一直调成振动了,他打的电话,发的短信,我从不保留……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背叛,在我看来,这应该也算是情感与精神的共同背叛了吧。我曾努力的想让自已冷静下来,让自已的这份罪恶感划上休止符,我没忘记自已的身份,我是老婆,也是妈艰。可内心潜藏的不安份因子因我的网络情人而凸显出来,一激发而不可收拾。我到底还是答应了和他的见面……
我们同在一个省份,却不在一座城市,刚好他所在的城市有我的亲戚,让我找到了借口,我对老公说我想去那个亲戚家走走,老公同意了。
想着即将和我的情人从虚幻走向现实,我内心充满了新奇与刺激。谁说网络是虚拟的存在,我们不就是两具真实的活体吗?
当我从在长途车上幻想着让心灵和远方握手的场景时,老公的电话来了“快点回来,崽崽生病了,现在在医院,哭嚷着要妈妈呢。你快点……”此时车子刚好启动,我于慌乱中跳车,顾不得扭伤的脚一路狂奔。
待我赶到医院,老公已办理了住院手续。听医生说崽崽急性肺炎,需要住院。
“这是怎么啦,刚才不还好好的?”我扯着老公的衣角说。
谁知老公恶狠狠地一甩手:“好好地?医生说再晚点就来不及了!前两天我说她有点不对劲,你有问过她吗?有关心过她吗?我提醒你的时候,你当时在干什么?请你告诉我!”
我怔住了,依稀记得老公是说过,当时我在网上……我甚至头都没回,说“她能有什么事?”
女儿已于哭闹中睡去,凝望她熟睡中的泪痕未干的小脸蛋,我沉睡多日的母爱复苏了,心,针扎般痛。这是我一生中最珍视的宝贝,可我竟在忙着跟网上情人约会而忽略了他。我泪如雨下,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我忽略崽崽的借口!可我却为了自已那自私的灵魂,那肮脏的情感而弃她于不顾!
我不再关心她饿了没有;不再为了让她多吃几口饭而变着法的哄她;汗湿了我不再急着给她换,怕她着凉;她想要睡觉了,我不再抱着她轻轻拍着给她唱儿歌;不再牵着她的小手走在通往操场的林荫道上。有多少美好而浪漫的夜晚,就在叩击键盘的嗒嗒声中飞逝;又有多久我没亲过她没抱过她了?天性的那份母爱也在我的心里慢慢淡化了。可是在女儿的眼里,我却是她至高至尊的唯一,是她最初的宇宙。可耻的是我却没能为她这份承载负责任……
是我那因网络而扭曲了的灵魂使女儿孤苦无依的度过了那么多些日子。我真不是一个好妈妈!
我顿足,我懊恼,我哭泣,我恨不得把自已撕成碎片。在这一刻,我明白了自已想要的是什么。原来我是一直在守护着这份真诚和爱心……
“你回来了就好,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才是一家三口,真正的一家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老公温柔的揽着我的腰说。
原来我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如放大镜,进入老公的瞳孔。可他竟然还能如此从容沉着的面对。他是想给我一点自由的空间,可我却利用他的爱心去背叛他!我……
透过泪眼朦胧的双眼,我看到了老公真诚而又期待的双眸,他的平凡外表之下却跳动着一颗赤诚火热的心。拥抱着这个熟悉的男人,眼里裹着滚烫的泪水,我知道,只有他,才是我一生的归宿。
老公和女儿让我收复了那份失落的心。
从此,我消隔在网上情人的视线里。
一梦逝去,了无印痕……
听完她的故事,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她崽不是那么凑巧的生病,她不是良知的觉醒,她的故事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呢?
天难随人愿
上天给予每个人平等又公平的机会!当爱降临的时候,谁也无法预料!然而坎坎坷坷,天难随人愿!
旭是我今生最爱的男孩,爱上他是我一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事情,也是我这一生的赌注!网络也注定了我们的缘分,见到他,我们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很自然就相爱了,和他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蔚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睁开眼睛就是愉快的心情,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想着他,盼着他!他是一个极优秀的男孩,我最欣赏他的工作态度,对任何事情都认认真真,也许就是这样恋爱中的人就是智商为0.IQ最低的时候吧,但是我明白那种是傻的好幸福。
我们每天都是一个快乐的故事,因为他工作的关系,我们分开两地,每天都只能靠电话联系,每次见面都是最快乐的时光,在工作极繁忙,有辛苦的时候,他会抽空回来看我,哪怕只有一分钟,我们都很知足。
但是事情并不随我们的心愿,当我们爱的最真,最热烈的时候,遭到了他家里的反对,是呀!父母的命令就是天的指令,他不能去违背,有他更多的无奈!那时候,我们分手了,原因是他家里不喜欢我!分手的时候,我们很伤心,好象天塌下来了一样,我们正在快乐的做梦时,突然有人把它打碎了,碎的无可收拾,我们伤心极了,想逃避,但是现实是根本就无法去躲,去藏的,但是我又承受不了痛苦,我走了,我以为可以忘记他,不要自己在去想他,让他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
但是我错了,当我在他朋友那得知他出车祸的时候,我崩溃了,我不顾一切,回到了这个有着我们太多回忆,太多痛苦的地方,然而却没有见到他,他不想我见到他狼狈的样子,不让任何人告诉我,有关他的情况,我几乎跪着求他的朋友,告诉我他的一切!但是徒劳无功,那时候我恨他,我吃了药,想让自己减轻些痛苦,听说天堂是最好的疗伤地方,可是没有去成,那里没有我该走的路,醒来以后,一切又恢复现实!继续想着我又爱又恨的他,也替他为上天祈求,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回到我身边。
终于有一天,他出现了,电话里,我听出了他的声音,出去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个我一直深爱着的男人又回来了,我等了好久盼了好久,只希望有这样的一天,他变了,腿已经不能和常人一样走路了,声音也比以前沙哑了,样子也憔悴了,看着他,我的心真的很疼!他受了太多的苦我却不在他身边陪着他,我很内疚!
我们又走在了一起,但是他家里依然还是那样的态度,依然强迫我们分离,可是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更加珍惜他,我不在乎他是什么样子,只要他还是旭!无论什么样,我都不在乎,即使他不能正常走路,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工作,我不能在让他失去我!我现在就是他的所有,我会用我的爱去好好关爱他,弥补他的一切损伤,现在我们只有背着他家里偷偷交往,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为了我们的爱情,我们必须这样逆天,让我们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但是我们从来都不后悔,这一切都值得!未来的路该怎样继续走下去,我们都无法预料,为了幸福,只能开我们自己去把握,珍惜现在!
往事如烟轻消散
1
走在平整的石板路上,亲切而平稳,道旁的一切早已把我的眼光拽了去,道旁的古老的建筑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却丝毫没有要倒的意思。
它的伤痕,它的残缺足以证明它所经历的风霜雨雪,但又足以证明它的坚强,就像拥有它的民族,毫不屈服。传说,以前这里发生过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他走到碧绿的柳树下,做了个深深的呼吸。风,轻轻拂过,前额的发丝显得飘渺,显得灵动。
我抬头望着他,兴趣达到了极致,说道:那你能讲给我听么?
凄美的爱情故事是我一生中最喜欢听的故事,每次都会为它默默流泪。想起主人公因爱情而穷困潦倒,而愿意放弃一切时,我就感觉他好傻。
爱情,虽是灵魂的催化剂,它能让你在人生的道路中感到一份甜蜜,一份苦涩。但它也给人一段温馨而又痛苦的回忆。
他轻轻摇了摇头,闭上眸子,却能感到他此刻的孤寂。
为什么?我有些疑惑,为什么每次我一提到要听那种故事时,他就会出现这种神情呢?
夕阳的余晖慵懒地洒在他的身上,俊秀的脸庞竟有一滴泪水在滴落,难道,他想起了什么吗?
我不禁想起了与他相遇的那个季节……
2
秋风萧瑟,晚来风急。
沙沙沙……冷冷的风儿凄凄地在人的脸上刮过,一阵刺痛,使人无不禁皱起眉头,不悦的心绪表现在眸中,或黯淡,或闪亮。
我的故乡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远离了城市的浮华,那种灯红酒绿的奢侈生活从来都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
而乡村的生活,让我的思绪得到平静,看着那一汪汪清澈的潭水,我感觉自己有种超然物外的悠闲自得,正如晋朝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
清凉。
冰冷。
雨落下。
远处的一点,慢慢向我移近。
雨,还在下。
我站在桥头,手举青伞,孤寂。
可幸好,有雨陪着我。
一米八五的样子。
我以为我看错了,擦了擦眼睛,原来是真的。
千真万确!
那是一个人,没有生气。
我忽然甩掉青伞,脱下外衣,不顾冰冷的潭水,跳下去。
尽管此刻的他,已无救的样子。
但他,经给了我心动的感觉。
孤寂了十八年的心,因为他,而活跃。
所以,我要救他,不顾一切!
风,迎面刮来,我的身体,渐渐僵硬。
终于,救了他,人工呼吸,给他提供氧气。
然后,送进医院,我倒下。
3
这是哪?他茫然地望向四周,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物品,雪白的……
我坐在他的身边,痴痴地笑了起来。
他的表情真的很可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般找不到回家的路途。
他似乎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听到我的笑声,转过头来,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方紫云,我看你在水上,所以就把你送到了医院,现在在我家。
方紫云……他闭上了眼睛,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而他的声音,却是如此的缥缈。
你才醒过来,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饿了吧?我这里有给你炖的鸡汤,趁热吃了。
我从旁边的柜台上拿下一个饭盒,里面是热乎乎的鸡汤,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了看眼,摇摇头,说道:谢谢你,不过我不想吃。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让我好报你救命之恩。
他作势要起来,我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笑道:你才刚刚醒来,怎么就好了?来,不要胡闹,我喂你。
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你喂。
你明明才十几岁嘛,怎么会是大人?而且现在你是我的病人,也是把你从死神里抢过来的人,你得服从我的命令。
我佯装生气地看着他,见他轻微点头后这才笑逐颜开,让他倚在床上,我舀起汤水,轻轻一吹,就要送进他的口中。而他,则愣愣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柔情。
我的脸一红,说道:还不张嘴?
他笑了一下,张口,喝了下去,说道: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听了他这么说,我才意识到,刚才他那柔情的笑意是对着另外一个人发出的,心中竟有了股失落感。
我再次给他喂食物,不答话,也许是他的那句话刺痛了我的心,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也不在意,我喂,他喝。
就这样循环往复后,饭盒里面的鸡汤已经见底,我站了起来,就要离开,他拉住我的手,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收拾碗筷。我含着泪花,道,你可以在这里躺着,也可在四处走动。冷了,就添些衣服,它就在你旁边的那张椅子上。
跑出来门外,我无声地哭泣,到底是因为什么让我流泪?
我不明白,这泪,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轻轻一点,就夺眶而出。
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秋天的雨,总是令人如此伤感。
淅淅沥沥的雨珠打在窗户上,透过薄薄的一层雾,人影晃过……
4
回过神思,我依旧站在青石板路上,此刻外面已经烟雨朦胧,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我躲在了他给我的港湾。
你想听一听我的故事么?良久,他才缓缓张口,温热的气息在我的额前缭绕,久久不散。
我涨红了脸,轻轻地点点头。
他的身份一直都很神秘,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他穿的是一身古装,浑身雪白。
若不是他苍白的脸色,我会误以为他就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而不幸落水。
我把那件衣服珍藏在我的纪念盒里,哪天他问起,我就会把它交给他。
我们在一亭台坐下,望向外面的朦胧细雨,它们有的像花针,有的像细丝,有的像牛毛,或飞舞,或零落。
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杏花香,使我想起了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绝妙语句。
魂牵梦绕。
他缓缓开口,充满雌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依偎在他的身边,静静地聆听着……
5
绿绕堤岸,彩溢大地,小雨润如酥的五月,一袭白衣的寒枫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只闻其名不见其实的寒山寺。
微雨若丝,游人如梭,绿树繁茂,珠滚翠滴。
硕大的树冠下,掩映着古灰檐下的高墙,碧绿的寒山寺三个字赫然镶嵌在寺前的高墙上。
冥思中随着如潮的游人拥入寒山寺内。
寺内香烟缭绕,红烛高烧,高大宽敞的殿内寒山,拾得两尊塑像。
超然尘世,悠闲自得,笑面相迎。
寺内银杏参天,草长莺飞。
寒枫微闭双眸,祈祷……
听说,一月过后,风雪山庄的方紫云和寒柳山庄的寒烈要成亲了呢!
寒柳山庄是武林正派的核心,是当世武林盟主的居住地。
庄主寒天风流倜傥,风流潇洒,仪表堂堂。
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迎合着嘴角浮现的淡淡的笑意,更是给人一种神秘感,恍若天上的神仙误入凡尘。
弱冠之年,正派与魔教之间的摩擦不断,当世最有名望的风雪山庄庄主就组织了一场武林大会,让得胜者当武林盟主领导他们消灭魔教。
本来,这场大会是一帆风顺的。
可,就在一名青城山的弟子胜出之后,魔教突然出现!
经过双方激烈的抗战,场地已血肉横飞,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
正派的力量逐渐减弱,魔教的士气正在高昂,寒天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
人们以前认为,寒天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尊贵,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可没想到寒天的出现竟神奇般的扭转了战局!
一招之下,魔教的护法毫无反抗地丧命!
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鲜血染红了地板,乌鸦也嘶鸣地长叫。
可寒天的衣服依旧一尘不染,宛如身居污泥中的一枝莲花,尽管在如此血腥之中,也能散发出淡淡清香。
之后,寒天被武林拉上了武林盟主之位,身居寒柳山庄,魔教也从此销声匿迹,也在近几年才重出江湖。
寒天当上武林盟主之后,励精图治,把江湖治理的有条不紊。
虽然有的人心中有些不服,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寒天膝下有二子,一是寒烈,而是寒枫。
他们都是人中之龙,在江湖中享有盛誉。
这个消息我早就听说了,还听说那方小姐可是美若天仙啊,如果我能见一面那就是我修来的八辈子的福啊!
是啊,只不过方小姐从小就身居闺中,想见上一面那是难上加难啊!他摇头叹息。
笨蛋哪!一个月后的成亲大礼我们不是也能去的嘛!到那时我们可以去闹下洞房啊!
走了一路,听到的无不是方紫云和寒烈的喜事,让寒枫心中积淀着怒气,但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他不得不使劲地压着。
镇定!镇定!镇定!
他这么对自己说。
6
草坪的一角紧挨着墙,在最不起眼的墙角里,歪斜着放着一盆花。
花盆是最劣质的,脏兮兮地沾满了泥,花枝也仿佛遭到了什么摧残,歪向一边。
就这么一盆花——不知是哪个粗心的主人忘拿回家,还是鸟儿将一颗种子抛到了废弃的花盆中?
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生命悄悄地生存下来。
墙角的一盆花,独自地生活:
晴天,它拥抱灿烂的阳光。
雨季,它汲取土中的养分。
不管是否有人欣赏,花季到来,它积极地开花,将最美的姿态呈现给这个世界。
寒枫的心里不禁要问:
为什么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得不到你的赞同?
为什么你总是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对待不闻不问?
为什么你从不关心我?
为什么还要这样践踏我的感情?
明知我喜欢她,却偏偏要让她嫁给别人?
即使心里有多么大的不平静,似惊涛骇浪般,但他也没有把它表现在脸上,永远是那种淡淡的笑意。
他敬佩他,他把他当成神明的存在,所以从小就学他。
学他淡淡的笑意,学他不把忧乐表现在脸上,学他惊世骇俗的武功。
一切的行动都源于对他盲目的崇拜,没有多余的理由。
7
风雪山庄与寒柳山庄,此时正在忙碌着喜庆,准备迎接三天后的喜事,仆人的心里非常的乐意。
红色,红色的丝绸,红色的布什,红色的纸张,红色的灯笼,红色的……
满院子的红色,代表着幸福,代表着美满,同时,也代表着血腥!
风雪山庄的紫月轩内,亭台楼阁,假山池沼,交相辉映,潺潺的流水,在夕阳的余晖下,伴有一抹梦幻的色彩,金黄,惆怅,失落。
美丽的女子托着琴弦,灵动的歌声飘渺在天地间,白云为她流泪,天地为她动容。
小姐,回房吧。
站在旁边的小莲终于看不惯此时的她,梨花带雨的容颜让任何人看了都心疼,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血色。
一缕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披散在额前,既显零乱,又显和谐。
女子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坐立在石板凳上,手抚着琴弦,随意一划,青山拥着抚琴人,躲开尘世,开始吟唱。
记忆还在旋转,浮躁之极,潺潺的流水,开始****耳膜,如此清澈。
飘逸的弹者,在水中温柔着灵巧的十指,七根心弦,有节奏地和着绿水,歌唱。
所谓知音,便是两人的心灵相通,轻轻一点,就会产生美妙的共振。
怎样的心绪,就会走出怎样的音乐。
鱼需要水,鸟需要巢,人需要知音。
知音犹如鹰之双翼,折断一翅,鹰将永远不能搏击长空。
知音已去,心事赋琴,弦断有谁听?
琴碎,音绝。
小姐!小莲看着女子,惊呼一声。马上上前去看着女子的手,那里已有斑驳血迹。
女子拽过手,摇摇头,既没有知音,空留自身又有何用?
希望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可她还固执地认为,知音已去,希望又怎么会有?
小莲抽出手,也只剩下默默无语:
天下痴情之人又有何其的众多,可像小姐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8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如箭一般穿过一切的障碍,没有定格,依旧我行我素,继续飞一般地前进。
不去理会一切的心酸与痛楚,不去理会一切的快乐与幸福,总是看着远方,毫不畏惧地向前。
这次的婚事,涌现出众多的江湖豪杰,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江湖中人都喜欢热闹。
今日齐聚在着百年难得一见的重大喜事中,一瞬间,寒柳山庄门庭若市,可容纳几万人的山庄聚满了人,热闹非凡。
她一早起来,就在丫鬟的支配下机械地做着运动,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凝视着镜子里憔悴的脸庞,思绪早已飘到了他那里。
今日就要与别人成亲,马上就要为人之妻了,以往的日子就不复存在了吧?
一切都将成为回忆,那段足以感天动地的爱情,就要破灭了吧?
血红色的嫁衣,血红色的盖头,眼前一片血红,一片阴暗。
在他人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出门外,只剩下屋内的一枝红杏在凋落……
血案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大红的喜轿立在门外,英俊潇洒的公子神采奕奕。
马,红色。
人,红色,红花。
他是寒烈!
寒枫坐在席间,拂去了多少烦躁,此刻仍旧是那抹雪白,嘴角依然是那种淡淡的笑意。
寒天正坐高台,目光从未在新人的身上离开过,也就是那抹淡淡的笑意,永远淡如水。
两人的相似之处,非常众多。
相似的容貌,相似的衣衫,相似的笑容。
如此多的相似,加起来就像是一个人了。
只是,寒天显得成熟一些,总体来说,他始终更胜一筹。
寒风的目光,扫过喜堂,驻留在寒天的身上。
这就是我的父亲么?他心中苦笑,涩涩的。
他仰头望着高楼,不敢看下面的新人。
这里的环境,很压抑。
所以,他非常的讨厌!
一拜天地——
那对新人转过身,朝着苍穹深深一拜。
方紫云的泪水在滴落,正如寒枫的心一般,碎了……
该如何去改变命运,该如何去流转乾坤?
他们之间的爱,总是被深深地埋在心底,恐被人发觉。
可寒天是何许人也?方无棱又是何许人也?
他们都是武林当中的神话,是千年难遇的顶世奇才,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他们有如何能在江湖中行走几十年?又如何能在短短一瞬手握兵权,掌控武林的命脉?
所以,才生出几天的爱恋就已被发现,他们只是没有出面阻止。
二拜高堂——
新人转身,寒烈刚毅的容颜自迎亲起就浮现多少笑容,这笑容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他慢慢地想,慢慢地回忆……
哦,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从那时起,他就被她深深迷住,自己的目光,自己的心,永远都离不开她。
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的眉,喜欢她的那双纤细的手……
数不尽的喜欢,埋藏在心底,说不清,道不完。
每到黑夜,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望着天上闪烁的群星,想起与她在一起快乐的时光,自己就会痴痴地笑了起来。
原来那就是笑啊,还有两个小酒窝,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她说,他笑起来很好看。
于是,他总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并吝啬地只把它交给她。
现在,他成亲了。
所以,他就大方一次,把这笑容展现在脸上,给这喜堂一个欢乐的气氛。
他要她幸福,让她有个完美的姻缘。
拜过高堂,底下的人无不欣喜地点点头,摸摸胡须,眨眨眼睛,眉开眼笑,一直道:他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酸。甜。苦。辣。咸。
五味瓶被打碎,生出另一种味道——
怒!
涌上了心头:
也许我所追求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情字吧?
三拜……
慢着!寒枫终于想通,倏地站了起来,声音洪亮。
于是,喜堂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千,几万双眼睛,都装满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寒枫。
奇怪。惊疑。
寒烈因为这怒吼,迅速恢复到本来的面孔,非常地冷漠。
9
寒烈因为这吼声,迅速恢复到本来的面孔,严厉道:二弟,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事等婚礼过后再说也不迟。
寒枫没有答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紫云。
她现在已揭开了头盖,眼眸中闪着惊喜,注视着他。
寒枫回他一个深情的微笑,伸出手,说道:紫云,不要嫁给他,给我走吧,好吗?
寒烈挡住他的视线,如一座大山一般,把两个本为一体的房屋,隔离。
二弟,别逼我动手!寒烈缓缓开口,八分凛冽,一分无奈,一分威胁。
寒枫笑笑,对着他说:大哥,我不希望你娶她。眼睛凝视着前面暗有的那个倩影,说道:这并不是她的幸福,幸福应该自己去掌握,自己去抉择。
寒烈盯着他,冷笑道:不管如何,这并不关你的事,二弟,如果你再不过去,就别怪我不顾手足无情!
是吗?寒枫淡笑道。
寒天阻止道:枫,今日是你大哥的大喜的日子,快点退下!
那淡淡的几个字,宛如一只鞭子,狠狠地抽在寒枫的身上。
寒枫的眼中忍不住一热。
多少年了,这是父亲大人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这证明他,还把自己当成儿子看待。
这当众的一声枫,是原谅,是恩赐,也是要挟。
多少年了,他岂不是在等这一天,等他的父亲重新叫他的名字?
他的手,竟有些颤抖。
自己若还不放手,父亲的那一点谅解又将重新失去,而且再不会有。
刹那间,他有一丝清醒。
紫云惊惶地看着寒烈,看着他,也看着众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苍白的脸上终于透出一个凄凉的笑,算……算了,我本不求什么的。
她看得出寒天对他有多么的重要,她看得出,他此刻正在挣扎。
大红的嫁衣碎在泪水里,这泪水碎在喜堂中。
一切都已破碎。
本不应该这样的……寒枫被她的泪水一怔,竟忍不住退了一步。
无论面对多强的对手,多盛的剑气,他都没有退过。而今天,他他为眼前这个女子的泪水,一退再退!
他用力摇着头,突然立定身形,嘶声道:不!
这一声呐喊,穿透了喜堂,让整个夜色也为之颤抖。
他猛然含泪仰头,仿佛是在替自己解说,又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
我本以为生命会有许多意义,于是不惜禁锢了自己的心,去完成这些意义。但现在,我却已顿悟:生命所有的意义,就是守护自己所爱的人,让她永不流泪。
他深深凝望着紫云,缓缓道:我爱你,所以,我绝不能看你流泪。
他要她,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一个陪他度过无数个寂寞的日子,一个让他魂牵梦系的女子。
这本是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话,但现在说出了,他竟然只感到解脱,而并没有羞怯或悔恨。
但大堂上瞬间寂静了,因为他的突然转变,因为他的话令人太震撼,他愕然。
他的话宛如奔雷,劈中了所有的人,又宛如大风,将它们镇静吹走,只留下惊骇。
这是惊世骇俗的一句话,但寒枫去淡淡地说出了。
他知道,他说出之后,他面对的,将是他的父亲,他的兄弟,甚至整个天下,但他不管了!
那沾杂嫁衣的泪水,让他不再关那些顾忌,他要痛痛快快地说一次,痛痛快快地做一次寒枫。
这一回,他只忠于他的心。
这颗心,再不为天下,为了家园,而犹疑。
而是,用来守护自己所爱的人。
为此,他不再退步,而是勇敢地扬起头,面对所有的震骇与蔑视。
10
寒烈的目光迅速变得冰冷,寒光般盯着寒枫。
但,寒枫却不避不闪,他的目光,竟只有一片纯净。
因为那是他的心。
寒烈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绪,烦乱与怒意瞬间升腾交织,他冷冷一笑,你爱她?
寒枫重重地点点头。
寒天注视着这精彩的一幕,仍旧笑得淡然,似乎底下正待兵戎相见的人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别人以为这是他的特性,因为他任何时候都是这种笑。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心底正在发出多么阴险的笑,他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
只要他们两败俱伤,他就有机会让血痕教重振江湖,他就会永远成为世界的霸者,成为指掌毁灭的神祗。
寒烈冷冽的杀气喷涌欲出,宛如雷云将他笼罩,这是无敌的力量,但他不能退缩。
他的一生,本只为得到父亲的认可,但此刻,他却悍然不顾。
他要守护他所爱的人,正如他说的,他要让她永不流泪。
寒烈的杀气缓缓成型,嘴角浮出一股讥讽的笑容,你终于肯说出来了。他以为他是一个永不为世俗所羁绊的人,认为他的一生也只是为得到父亲的认可,没想到,他却说出这番话。
寒烈全身的杀气猛然一提,只这一瞬,他全身又被笼罩一切的杀气所掩盖,正是这杀意,让他高高在上,完美无缺,不容谛视。
空气中,凝聚着两股强烈的杀气,一个灼热似火,一个阴冷如冰,他们没有退缩,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为争红颜的必胜信心。
寒枫突然出手,喜堂中的光芒瞬间一暗,就宛如有形之物一般,迅速想寒烈汇拢而去,化作一团晶亮的光卷,绕在他的手间。
寒烈手中的光华倏然脱手而出!
冷光凄凄,喜堂上的天都剑,突然炸开,化作粉末碎片,落满了整个喜堂。
寒烈一声怒啸,杀气徒然螺旋而上。
他要她,他要霸占她的所有,他不能容忍别人恺觑他要的东西,况且,紫云不是东西,她是人,是人!
他才是世界的王者,他才能有本事得到她!
哪怕现在他占有的只是她的身体,但他相信,他在任何方面都比那个人强,他有足够的信心让她爱上他,让她的心中永远只容纳他一个人!
所以,这次,他真真正正地动了杀气,他必须杀死这个人!
他地杀气卷绕天际,悍然挥舞着,厉声道:拔你的剑!
寒枫大笑:剑在!
他们之间,永远是敌人,又永远是兄弟。所以,为了自己守护的东西,他们不得不兵戎相见,这是他们二人十几年来的相处之道。
当世两股最强的力量,轰然撞在一起,这次,他们谁都不打算再留一分力!
11
如果不能灿烂地飞舞着,那就灿烂地死去吧。
因为,他们至少拥有过,至少守护过。
紫云的泪已干,她苍白的纤手紧紧抓住嫁衣,突然挺身而起,向两人剑芒最盛处冲去。
这个世界并不是她想要的世界,就让她死去吧!
她不知道最后该把这眼眸投给谁,因为他们,都是她一生中最爱的人。
紫云力已尽,心已竭,摔倒在地。
剑光跟着熄灭,寒烈与寒枫一同嘶声叫道:不!
声音透出了喜堂,飘散在黑夜的寂寥之中,星辰也为它失去了点点光辉,清月也为它黯然失色。
摒弃许多杂念,收起那足以震撼世界的剑光,同时踉跄后退,衣襟上,已染满了鲜血,展开了一朵朵艳丽的腊梅。
寒天的脸瞬时变了土色,这怎么可能?
他想不到,他万也想不到,她会如此的刚烈,他想不到,他对寒烈和寒枫的情感早已超出了自己的生命,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要让他们其中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看来,他还是低估她了!
12
寒烈首先抱住紫云的身体,让她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温暖,痛惜疾手。
他朝着寒枫愤怒地大叫着:滚开!滚开!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滚开!滚开啊!
寒枫不敢相信地摇摇头,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伤害到紫云?他不应该伤害她的……就算是他伤害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也不愿意伤害让他守护的女子啊。他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寒烈怀里的紫云,慌忙叫道:大哥,快!快!快!快给她治伤,现在还来得及的,还来得及!他踉跄地前进着,挥舞着手想要推开寒烈。
紫云对他惨然一笑,说道:没……没用的,剑气伤及五脏六腑,筋脉尽断,神仙也回天乏术的。
寒烈现在已无力再跟寒枫拼命,只是抱着她,抱着她……永远也不愿离开……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寒枫奋力大喊:不……不可能的!我刚才没有用全力,我们可以去找神医啊!神医他有办法的!
紫云摇头苦笑。
寒烈终于忍不住了,大吼道:寒枫,我已经告诫过你了!快点滚开!你还闲惹得事不够多么?
紫云艰难地抬起右手,拽住寒烈的手臂,粲然一笑,而这一笑,又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她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父亲,方无棱依旧是那种沉着冷静,似是任何事物都进不去他的法眼,他的心中,只有令世人为之心动的权利。
她想站起来,可是这一动,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那是内伤,很难愈合。
爹,对不起,对不起!请恕女儿不孝,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只是,我希望,来世不要再做你的女儿,做你的女儿,真的好苦,好累。
又望着面如土色的寒天,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寒叔叔么?以前,她跟他一样,视他如神明的存在,可现在呢?
现在她还会那样认为么?
又是一个凄美的笑容,带有一种嘲讽的味道。
寒叔叔,请让我再这么叫你一次,我希望,我去后,你一定要善待他们,控……
突然,砰的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掩埋了她的声音。
方无棱一脸愤怒地走了下来,脚下,如千斤大石般沉重,一个飞镖扎在了旁边伫立的大柱子上。
众人的目光从飞镖移向方无棱,又从方无棱的身上移向了寒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飞镖,感到不可思议。
紫云苍白的脸上终于发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看来,父亲的心里还是又我,不然,刚才就不会救我一命。
寒烈抱紧紫云,寒枫捏紧拳头,万不想,寒天会突然对她下手。
昂首逼视,愤道:爹,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13
寒天恢复了原先的那抹淡笑,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也不再在乎这世人的舆论。
还未等他开口,方无棱就冷道:你的计划已经暴露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都站在那里看着下一幕。
寒天看着他,毫不畏惧,淡笑道:是的,我的计划已经暴露了,可它,丝毫不会影响到我。
方叔叔……寒枫恢复了冷静,站在他的旁边,疑惑。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方无棱淡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寒天,他在当武林盟主以前是什么身份么?
摇头。
这是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所以,大家都侧耳倾听。
他接着凄然地看着台上依旧淡笑的男子,那男子手持一把逍遥扇,白衣似雪,美得不似人间之人。
这是一位多么完美的人啊!
可是,他的心,又是何其的歹毒,若不是亲眼所见,怕他永远也不敢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