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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赫剌克勒斯的传说(4)

赫剌克勒斯和阿德墨托斯

当赫剌克勒斯离开俄卡利亚王宫,在异乡流浪时,发生了下面这件事。在忒萨吕的费赖城住着国王阿德墨托斯和他年轻漂亮的妻子阿乐刻提斯,他们非常相爱,有着几个可爱的孩子,并为幸福的人民所爱戴。当这位国王的生命即将结束时,他叫来自己的朋友阿波罗保护他。命运女神答应阿波罗,如果有人愿为国王阿德墨托斯死,代替他到地府里,那么就可以让他摆脱死神的威胁。阿波罗离开奥林帕斯山来到阿德墨托斯身边,把死亡的消息带给他,同时也告诉他怎样才能摆脱命运的安排。

当阿德墨托斯的亲人和所有他的子民得知要失去贤明的君主时,都很吃惊。阿德墨托斯为了延长生命,四处找寻愿意替他死的朋友。但找来找去没有一个人愿意替他死。所有的人虽然都悲叹国王将要遭受的厄运,但当他们听到如何可以保住国王的生命时却沉默了。国王年老的父亲和母亲虽然已是风烛残年,却也希望多活几日,而不愿替儿子去死。只有他青春并且充满活力的妻子,他美丽孩子们的母亲阿尔刻提斯纯洁无私地爱着她的丈夫,愿意为他去死。就在她刚说出这句话时,死神塔那托斯的黑暗使者就来到了宫门口,要把牺牲者带到阴暗的地府。

当阿波罗看到死神到来时,他只得飞快地离开了王宫,因为他是生命之神,不愿意被死神所沾污。虔诚的阿尔刻提斯把自己当作牺牲者,进行最后一次的梳洗打扮,她在清泉中沐浴,穿上节日的盛装,佩戴上珠宝。在一切装饰完毕后,就在屋里的祭坛前向死神祈祷,然后她拥抱了她的孩子们和丈夫。以后她就一天一天地在消瘦,一直到最后的时刻。她被仆人们簇拥着,身旁站着她的丈夫和孩子们,迎接地狱的使者。

她与她的家人们一一别离。“让我告诉你我的心里话,”她对她的丈夫说,“因为我把你的生命看作比我自己的还重要,我愿意为你去死,虽然我现在可以不去死。但没有你照看孩子们,我活不下去。你的父亲和母亲背叛了你,虽然他们可以代你去死,这样你也不会孤独地活着,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成为没有母亲的孤儿。不过神是这样安排。现在我只请求你记住我为你做的事,不要为你也所深爱的孩子们找继母,她可能会因为嫉妒而折磨我们的孩子。”她的丈夫流着泪向她发誓,她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他的妻子,他一定按好心产的话去做。阿尔刻提斯听后就把孩子们交给了他,随后就昏倒在了地上。

在为阿尔刻提斯准备葬礼时,四处流浪的赫剌克勒斯来到了费赖城的王宫门前。他正和一个王宫的仆人聊天,国王阿德墨托斯刚好出宫走了过来。他隐藏起自己的悲哀,热情地招待这个客人,赫剌克勒斯看到他穿着丧服,寻问他的不幸时,他不愿客人也悲伤或被吓跑,所以只是含糊地回答他,是一个远房的亲戚死了。赫剌克勒斯没有改变快乐的心情,叫一个仆人到屋里,给他端酒。

当他发现了仆人悲哀的神情时,对他的过分悲哀不满。“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严肃甚至庄重?”他说:“一个仆人应该很热情地对待客人!一个外人死了,你就这样,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凡人共同的命运吗?痛苦会让生命更加悲惨。去吧,在头上戴个花环就像我一样,然后和我一起喝酒!我知道杯中满溢的酒会很快抹去你额上的皱纹。”但仆人还是悲伤地走出去。“我们遭受了一个不幸!”他说,“这使我们失去欢笑和饮宴的心情。斐瑞斯的儿子真是一个好客的主人,他在这样悲伤的时候还能招待一个心情这样快活的客人。”

“我不应该快活吗?”赫剌克勒斯愠怒地问道。“就因为一个不相识的女人死了?”

“一个不相识的女人!”仆人诧异地喊道,“对你来说光是这样,对我们可不是的!”

“这样说来,阿德墨托斯没有对我说实情,”赫剌克勒斯听后沉思着。仆人却说:“随你去快活吧,只有她的朋友和仆人才会痛苦!”赫剌克勒斯要他说说到底是谁死了,直到他了解到实情,才发觉了自己的唐突。“这怎么可能?”他叫道,“他失去了如此美丽善良的妻子,还能殷勤地招待一个外乡人。进门的时候我还感到勉强,而现在我在一个哀伤的屋子里却头戴花环,饮酒作乐!告诉我,她葬在什么地方?”

“如果你顺着拉里萨大道一直走”,仆人回答道,“就可以看到已经竖起的墓碑。”仆人边说边走了出去。

独自留在屋中的赫剌克勒斯想了一想,在心里迅速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一定要救活这个已死的妇人。”他对自己说,“让她重新活过来,除此以外没有可以报答他的礼遇。我要在她的墓碑旁等待死神。当他来饮祭祀给死者的血时,我就跳出来迅速抓住他,用手臂勒住他。世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让我放走他,除非他把他的战利品交出来。”带着这个决心,他马上离开了寂静的王宫。

此时阿德墨托斯回到没有人的屋子,悲哀地看着他的孤独的孩子们,深深地哀悼他的妻子,没有人能够安慰他,减轻他的悲哀。时间不长,他的客人赫剌克勒斯又回来了,这回在手里牵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他见到好客的主人就说:“哦,国王,你不应该对我隐瞒你妻子的死,使我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犯了错误,在你不幸的家里饮酒作乐。现在,我希望你不要在不幸中继续悲哀。听我说,我之所以要再次回来,是因为我在一次比赛中赢了这个女人,现在我要前去与比斯托涅斯人的国王作战,在我回来之前,我把这个女人作为仆人交给你,你要把她当作朋友的财产照顾。”

听到赫剌克勒斯这样说,阿德墨托斯很惊讶,“我并不是因为看不起朋友而隐瞒我妻子的死,”他解释说,“而是不愿意你到另外一个朋友家而增加我的悲哀。至于这个女人,我求你把她带到别人家吧,我怎能安排她住在我死去妻子的屋里呢?我害怕因此听到费赖城人的闲话,更害怕无辜的死者的指责!”国王这样拒绝赫剌克勒斯,但是他也好奇地盯住这个戴着厚厚面纱的女人。“哦,女人,你是谁?”他叹息道,“你或许不知道,你的高矮和体形与我的阿尔刻提斯非常相像。赫剌克勒斯,我对天神发誓,把她带走吧,这样我的痛苦会小一点;因为一看到她就像看到我死去的妻子,我的泪水就会涌出来,再次深深陷入新的悲痛中。”

赫剌克勒斯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情感,面带悲哀地回答他:“哦,要是宙斯给我力量把你勇敢的妻子救回到人间,来报答你的友情就好了!”——“我知道,如果能够,你会做的,”阿德墨托斯悲哀地说:“但有哪个死人能够再回到人间呢?”——“现在,”赫剌克勒斯快步地走上前,“因为这不能发生,所以科让时间来减轻你的痛苦吧,死者也不愿看到你的悲哀。另外你要知道,你第二个妻子可以带来幸福快乐。为了我,接受我带到你家里的这个的女子吧,至少试一试。”

阿德墨托斯看出他的客人是出于真心的,因此就命令仆人把这个女人带到里面去。“这个年轻的女人不相信仆人,你要自己带她进去!”赫剌克勒斯对他说。

“不!”阿德墨托斯说,“我不能碰她,这样会破坏我对死者的誓言。我不会带她进去!”但赫剌克勒斯并不放弃,直到要他牵住带面纱女人的手。“现在,”赫剌克勒斯高兴地说,“仔细看看这个年轻的女人,是不是真像你的妻子?珍爱她吧;同时结束你的悲哀吧!”

说着他揭开女人的面纱,把又活过来的妻子交给吃惊而且怀疑的国王。当他抓住妻子的手,害怕看着她时,赫剌克勒斯向他述说了他是如何在坟墓前抓住死神,把他的战利品夺了过来。阿德墨托斯拥抱妻子,但是她却沉默不语,并不回答他热情的话语。“你现在不会听到她的声音,”赫剌克勒斯解释,“直到第三天,死神的束缚完全结束,她才会说话。先把她带到你的房间,庆祝你们的团圆吧。因为你对一个外乡人热情的款待,所以她又属于你了。我要走了,我还要继续走我自己的路。”

“祝你平安,英雄!”阿德墨托斯在分别后喊道,“你带给我更美好的生活,我感谢你,感谢老天赐福!我的人民将以歌唱舞蹈来庆祝,让祭坛燃起香火!让我们为你——宙斯伟大的儿子哟,用感谢来祈祷!”

赫剌克勒斯为翁法勒服役

虽然赫剌克勒斯是由于疯病而杀死伊菲托斯,但他仍感到心情沉重,不能原谅自己。他从一个国家走到另一个国家,目的就是为了净罪。首先他来找皮罗斯的国王涅琉斯,然后到斯巴达拜见国王希波科翁。但两个国王都拒绝了他。最后亚密克莱的国王伊福玻斯接待了他,为他净罪。对他所犯的罪,天神这回严厉地进行惩罚,让他患了重病。这位向来健康强壮的英雄,无法忍受突然的虚弱,他来到得尔福,希望皮提亚的神谕能告诉他医治的办法。但是女巫拒绝同这个犯了罪的人说话。无奈这下,赫剌克勒斯把三脚圣坛偷了出来,扛到旷野中,自己请求神谕。他这种大胆的行为激怒了阿波罗,于是他现身向赫剌克勒斯挑战。但宙斯不愿看到他们兄弟互相残杀,再次进行调停,在两个人中间放了一块陨石。现在赫剌克勒斯终于得到了神谕,如果他卖身三年为奴,把所得的钱交给死者的父亲,就能赎罪。

赫剌克勒斯于是与几个朋友一起航海到亚细亚,在那里他把自己卖给翁法勒作奴隶。翁法勒在那时被叫做迈俄尼亚的女王,后来被称作吕狄亚。卖身的钱转交给了欧律托斯,但他拒绝这些钱,钱又转送给伊菲托斯的孩子们。

现在赫剌克勒斯的病痊愈了,他重新获得了无尽的力量,并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同时又开始展现他的英雄气概。虽然他这时还是翁法勒的奴隶,但他惩罚了在主人境内的所有强盗,其威名使邻国感到恐慌。在厄斐索斯附近居住的刻耳科珀斯人,长期四处掠夺引起了人们的不安,赫剌克勒斯独自前去把他们一部分杀掉,一部分锁起来带给翁法勒。奥利斯的国王绪琉斯是波塞冬的儿子,暴虐的他抓住所有的过客,逼他们为他耕种葡萄园。赫剌克勒斯用铲子挖平葡萄园,把葡萄树连根拔起。他又毁坏了伊托涅斯城市,使所有的居民成为奴隶,因为绪琉斯经常侵犯翁法勒的领土;在吕狄亚,弥达斯的一个儿子利堤厄耳塞斯作恶多端,极富的人总是先假意邀请所有经过的客人吃饭,然后就逼迫他们为他耕种,而后在晚上就砍下他们的脑袋。赫剌克勒斯也杀死了这个恶人,把他扔到迈安得洛斯河里。

翁法勒对她这个奴隶如此的英勇行为极感震惊,怀疑他曾是一个闻名的英雄。此后她得知赫剌克勒斯是宙斯伟大的儿子,她马上就还给了他自由,并且同时还嫁给了他。赫剌克勒斯在这个东方国家开始过着奢华的生活,忘记了他年轻时在十字路口美德女神对他的教诲。他变得纵欲挥霍无度,他的女王妻子翁法勒却找到了新的乐趣,就是以羞辱他为乐。她经常披着赫剌克勒斯的狮子皮,而让赫剌克勒斯穿着女人的衣服类似的游戏还时常被翻新,而他却心甘情愿的接受。现在那曾经替阿特拉斯支撑起天空的脖子戴着金项链,英雄的臂膀强壮的戴着镶着珠宝的手镯,他那被修剪的卷发上带上了女人的发饰,身上披着女人的长服。后来他又同其他爱奥尼亚的侍女坐在一起,用他的手指纺线,并害怕因完不成当天的工作而受主人的责骂。当女王妻子也就是女主人心情好时,这个男扮女装的英雄还要为她和宫女们讲述他过去的英雄事迹:如他婴儿时用手掐死两只大蛇;少年时杀死巨人革律翁;如何把许德拉的不死之头割下;他如何把地府的看门狗费尽周折带出来。这些故事吸引着这些女人,就如孩子们喜欢保姆讲故事一样。

三年以后,当他为翁法勒的服役期满时,赫剌克勒斯突然从迷惑中清醒过来。他憎恶地摔下妇人的服饰,他又成为宙斯那充满神力的儿子,充满英勇和必胜的决心。当他获得自由时,他决定向他的仇人们报仇。

赫剌克勒斯以后的英雄事迹

首先,他出发前往特洛亚,去惩罚那个凶暴而专制的国王拉俄墨冬。当年赫剌克勒斯与阿玛宗人的战斗结束回来的时候,他救了拉俄墨冬那被恶龙威胁的女儿赫西俄涅。而拉俄墨冬违背了许诺给他的报酬——阿瑞斯的快马,而且还辱骂他。

现在赫剌克勒斯带着六只船和他的一小队战士,其中有希腊的第一勇士珀琉斯、俄琉斯、忒拉蒙。赫剌克勒斯身披狮子皮来到他们举行的盛宴上。忒拉蒙从桌后站起身,用一只盛满酒的金碗迎接和欢迎他。赫剌克勒斯为他的盛情所感动,举起手来向天请求道:“仁慈而无所不能的父亲宙斯,现在我恳求你,赐与没有子嗣的忒拉蒙一个勇敢的儿子,让他如披着涅墨亚狮子皮的我一样永远充满勇气!”赫剌克勒斯刚说完,已在心中默允的天神就派来一只雄鹰。赫剌克勒斯见了满心欢喜,他像一个预言家般高声地说:“是的,忒拉蒙,你将得到一个你所期望的儿子!他将如这只威武的雄鹰一样英勇。我为他命名叫埃阿斯,他将在战斗中取得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