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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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别了,2010

撕下2010年最后一张日历的时候,我在想,这一年有多快啊,才一转眼的工夫吧,365天就这样轻飘飘地飞走了。

“2010,且歌且行且记取”这是我写在新年的签名。回首这一年,慷慨悲歌或者欢歌的时候好像稀少,记在薄薄的日记本里的依然只是些小悲伤小欢喜,寻常日月。

我本就是寻常女子,纵有万丈豪情,哪有那么多的传奇降临?是啊,年过三十,即使我还固守着一颗“年少轻狂”的心,也只是在草一样卑微的生活里前行。

儿子和文字,支撑着我继续行走着。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只是,叫文字的这个孩子,我照顾不周,生的丑陋,也没出息。大多时候不过是躲在一旁自娱自乐地玩耍。虽然那个叫陶陶的上小学三年级的孩子,我也并非倍加呵护,可是,他却满足了我所有的骄傲和期望。有时我想,这就够了。

我承认我越来越自私自利,在他越长越高已齐至我肩的时候。打着使他更加热爱生活的幌子送他去学弹钢琴,实际上只不过在他身上实践着我未竟的梦想。他痴迷下棋,却在我的满腔热情面前也乐意再去上每周一次的钢琴课。他的小手指跳跃在黑白琴键上的时候,常常能够带领我回到17岁那年的夏季,一个人躺在午后的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从小到大,他无条件并快乐地顺从着他的母亲,并自觉地以她的快乐为最大的幸福。我们两个,有时候是倒过来的。

我敬重每一个路过我生命中的人。关爱帮助我的人,反复强化着生活的美好,让我懂得了感恩;给予我伤害的人,使我学会了成长。他们,都是我人生旅途中不可或缺的风景。特别要感谢一些人,在他们面前,能够让我,毫不掩饰我的无知,放纵着我的烂漫。不管我是否承认,我其实是个简单的人,从内到外。我感谢那些以我为简单并接纳我的简单的人。

我一如既往的练习懒散和懊悔。我没看什么书也没写什么字。这一年,我几乎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失去像深夜流过枕间的潺潺水声,丝毫也不顾忌扰乱我的睡眠。有人说,人生就是在不断地得到和失去。我想,也许,有些东西,会在我生命失去之前就失去了,有些东西,会在我失去生命之后还存在着吧?

这一年的尾声,我懂得了发自内心地去爱我的母亲。我打很多个电话给她,絮絮地说一些不说也可以的话,琐碎的像一滩沙粒。我想,这些沙粒,总有一天,拣拾起来,会摩挲我疼痛的心,哪怕流泪,也不会迷失和走远。我曾经以为,只有儿子,才是扯住我走在尘世中不分神不偏离的一根柔韧的线。而现在,我知道我是母亲的线,哪怕我离她再远,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如果断了,她的心会跌的粉碎。碎到无泪。

我的爱人,很幸运地我们携手走过了10年。最大的成功,除了儿子,还有我们都不谋而合地学习和借鉴了各自的缺点并一再新鲜地实验。其默契程度堪称完美。我们在走一条古往今来人们一直在走的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是不知道,我们还会有多少勇气和激情去配合人生这场表演。

人间多有不平事,明月从无害人心。这是从不习对联的我“妙手偶得”且颇为自得的话。也许是习惯了去看月亮。特别是冬天的夜晚。都说今冬是千年极寒,可是月亮却不怕冷,依然圆润圣洁浩荡。苏东坡说“不应有恨”,明月有情。我每次沉沉地走出去,会轻松地走回来。像在月光里浣洗了一遍,禅意芬芳。

2010年,世界虽不温情,似乎还比较和平。虽然战争、饥饿、疾病等等还困扰着人类,物质与精神还在矛盾中迟缓地前进,我还是努力地寻找光明和憧憬。假如,2012末日预言真的会发生,想一想,你和我,有生的日子怎能还不满足,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