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真的叫桃桃?她以我粉丝的身份和我接触时也说自己叫桃桃,我以为她骗我,因为我知道她是顾先生的妹妹,没想到是真的。”
听她这么说,藿岑橙已经很肯定贵宾票就是蒲嫣引她出来的诱饵。
她转头望向顾西菡取车的方向,边祈祷她快点开车过来边和蒲嫣周旋拖延时间:“蒲嫣,你别自掘坟墓妄想对我做什么,我不是你惹得起的,你如果真对我做了什么,那就不是身败名裂的问题,我保证你会尸骨无存。”
蒲嫣冷笑:“你少恐吓我,我又不是吓大的。况且我会笨到自己动手吗?当然是有人愿意出头了。”
“谁?”
“我不可能告诉你,不过那个人很希望你死。”
“我和你又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帮着别人害我?”
“你害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这还不算深仇大恨?”蒲嫣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真是恶心,一脚踏两条船一会和这个同居一会又缠着那个,这么不知羞耻,为什么他还要和你结婚?”
“你连我们结婚的事都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知之甚少,她是怎么知道的?
蒲嫣冷笑:“就是因为知道你和他结婚了我觉得不甘心所以才答应帮这个忙。哼,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拥有。”
“你会后悔的。”
她挂了电话迅速拨给顾西辞,电话还没接通,这时一辆保姆车无声息开到她面前,在她察觉时车子已经停下来,随即后座车门打开,从车上迅速下来两个戴着鸭舌帽把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
她意识到对方是想抓自己,想也不想的把手里的包和搭在臂弯上的外套通通扔过去,在对方躲避时拔腿就跑。
那两个男人立即追上来,她的腿不及两人的长,眼看着要被追上,她紧抓在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顾西辞的声音,她立即把手机放到耳边,刚说了句“救我”,手机就被身后追上来的一个男人抢过扔了出去,而另一个男人一手扣住她的肩一手一个重重的手刀朝她后颈砍下去,她只觉得颈部一阵钝痛,身子随即软下去,失去了意识。
突然断掉的电话和那句“救我”让刚进餐厅包厢落座的顾西辞猛地站起来,连声招呼都没和客户打就脸色阴沉的又出了包厢。
随行的韩蕊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跟着出来,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留下来。”顾西辞吩咐她,也没多说,大步走出餐厅后拨通家里的宅电,从管家口中得知藿岑橙是和妹妹一起出门,于是改拨妹妹的电话,在足足响了七下后电话才接通。
没等他开口顾西菡就说:“你这通电话打得正好,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你给我找人过来把车拖去修理厂吧,我的车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刚发动引擎开出去不到两米远就爆胎了,吓了我一跳。”
“爆胎?”顾西辞拧拢眉,“你在哪?橙橙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她在电影院门口等我,我来停车场开车,可是没想到……”
顾西辞听到这便肯定藿岑橙是出事了,立即打断妹妹:“橙橙出事了,你现在过去看看,我马上过去。”等问清楚是在哪家影院,他便挂了电话。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餐厅门口,他让司机下了车自己坐进去,单手掌着方向盘以惊人的车速疾驰而去。
途中又拨了几通电话,一路遇上红灯也丝毫没做停留,平时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他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车子停在影院门口刹住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响,惊得周围的行人纷纷变色。
他下了车连车门都没关,顾西菡已经双眼红肿的快步小跑过来,怀里抱着藿岑橙的包和外套。
她跑到顾西辞面前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掉眼眼泪。
顾西辞捕捉到她眼中的内疚和自责,也不忍责备什么,这时卢海正也赶到了,下了车走过来。
“顾先生,我接到您的电话后立即联系了影院的负责人调影院门口这一块的监控录像,交通局那边也打了招呼,他们很快会把这附近几条路段的交通监控录像调出来。”
正说着,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掏出来接通,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脸色凝重,挂了电话后对顾西辞说:“影院这边的负责人说门口这一块的监控摄像头被人动了手脚弄坏了,看来绑匪是跟踪了顾小姐和顾太太后有蓄谋的绑架。”
顾西辞绷着脸环顾一圈,视线落在电影院旁边的露天停车场,想起妹妹说她的车莫名其妙爆胎,很有可能也是绑匪做的,为的是拖住她,不让她去救藿岑橙。
看来绑匪是冲着藿岑橙来的。
他收回视线,虽然有可能停车场那边的监控摄像头也被破坏了,但他还是让卢海正去查,顺便找找有没有目击证人。
顾西菡刚才听卢海正所绑匪是有蓄谋的绑架藿岑橙,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一干二净。
她泪眼汪汪的仰头望着顾西辞哆嗦着问:“哥,怎么办?绑匪会不会虐待橙橙?会不会撕票?”
顾西辞揉揉她的发说:“你先上车,好好想想有什么可疑的人,再和我说说今晚的事。”
顾西菡却哭出来:“都怪我,她明明不想来想在家给你煲汤的,是我硬缠着她要她陪我来看电影才会出这样的事……呜……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要蒲嫣的贵宾票了,不然也不会被人跟踪……”
“蒲嫣?”顾西辞拧拢的眉峰一扬,望向哭得抽搐的妹妹:“你刚才说什么?蒲嫣给了你什么贵宾票?”
顾西菡忍住哭泣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末了说:“我真的不知道蒲嫣和你交往过,而且她还和橙橙有过节,橙橙一听是蒲嫣送的票显得很不高兴,电影都没看她就跑出来了。”
“是蒲嫣突然联系你?”
“嗯,我们都有大半年没联系过了,她今天下午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晚上是她主演的电影首映,手上有两张贵宾票送我,所以我才拉橙橙一起来看。”
像是想到了什么,顾西辞垂在身侧的一只手骤然紧握,关节都捏得泛白。
“你先回去,什么都别说,连管家也不要告诉,免得被爸知道传到藿叔耳中让他们担心。”他说。
顾西菡眼泪又流出来:“如果橙橙怎么了,我怎么对得起藿叔和欢姨,他们一定会恨死我……”
“别胡思乱想,回去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把妹妹劝走,他又拨了通电话:“马上给我找到蒲嫣。”
如果让他知道藿岑橙被绑架一事和蒲嫣有关,他会让她知道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会有什么下场。
藿岑橙醒来最先恢复的意识是后颈的痛意还在,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一动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一起。
她楞了楞,几秒后才想起来自己是被绑架了。
视野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感觉空气窒闷,隐约还闻到一股汽油味,再加上偶然传来的几声汽笛声,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车上,而且应该还是那种大货车的后车厢。
其实绑架对她来说并不陌生,还很小的时候她就被父亲的仇人绑架过一次关在密封的小黑屋里不见天日。那时虽然年纪小,但因为记忆深刻,从此她就对封闭式的空间产生了一种深恶痛绝的恐惧感,甚至一置身这样的环境就紧张得头痛,仿佛是被触动了记忆的开关,小时候自己被绑架的那一幕又清晰浮现在脑海里,让她止不住的浑身战栗,忍不住就胡思乱想,猜测绑匪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折磨自己。
想得多了大脑一片混乱,昏昏沉沉的仿佛又要昏过去。
她狠下心用力咬了膝盖一口,用痛意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想起被绑架前蒲嫣打来的那通电话,纳闷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是顾西辞的仇人还是父亲的仇人?
而蒲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帮助绑匪绑架她之后却又打电话提醒她?
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什么原因,蒲嫣绝对不会是出于好意,这点从她咬牙切齿的说那句“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拥有”就可以判断出来。
不知道顾西辞在知道她出事后是什么反应?应该多少会担心吧?虽然他还没爱上她,但她感觉他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在知道她没怀孕后反而对她还比之前温柔些了。
真是后悔小时候没跟父母学擒拿和跆拳道,不然今天也不至于那么狼狈,才跑了没几步就被抓住了,想起来都丢脸,等顾西辞救她回去她一定要好好学几招防身。
只是不知道等他来救她的时候她会不会已经被绑匪撕票了?蒲嫣不是说绑匪很希望她死吗?
想到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顾西辞,她禁不住眼眶发红。
醒来意识到自己被绑架时虽然感到恐惧但她都没想过哭,可一想到再见不到顾西辞就觉得难以忍受。
胡思乱想的当头,车子停下来。
她浑身紧绷,黑暗中瞠大了双眸警惕地以听觉分辨方向。
她听到前面车门打开的声音,紧跟着有人下了车,然后听见一个声音说:“你去把她弄下来。”
那个她她知道是指自己,心里慌了一下,立即闭上眼。
后车厢的门被打开,藿岑橙虽然闭着眼,但也感觉到有一束光线从外头照进来。
一个染着紫发的男人爬上来,瞥了眼蜷成一团的藿岑橙,先伸了只脚过来踢了踢她的肩试探她有没有醒来,见她没动,然后才抓过她拖到车门口,自己跳下去再把藿岑橙弄下车扛到肩上。
“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你刚才下手太重了?齐哥可说了人要活的,弄死了我们一分钱拿不到。”藿岑橙听见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男人问。
“放心,她还有气。”
“那你把她扛到那个房间里锁上门等齐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