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在生活习惯上也有些洁癖,向来不喜欢在家里大面积使用地毯,因为地毯容易滋生和隐藏细菌。
“我还不是怕我起晚了你不等我,所以我五点多就起来了。”
顾西辞忍住想叹气的冲动,俯身拎起她的行李箱就往门外走。
简单吃过早餐,顾西辞亲自驾车去机场,韩蕊已经等在那儿了。
藿岑橙远远看到她,还以为韩蕊也去,高昂的兴致顿时降了大半。
顾西辞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接过韩蕊递来的文件袋后把车钥匙给她,让她把车寄放在机场的地下停车场。
“韩秘书不和我们一起去吗?”等顾西辞办理托运回来,藿岑橙问他。
“她去做什么?”
藿岑橙望着他傻笑。
顾西辞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到她脸上,就着头顶的阅读灯打落下来的灯光打量她。
她皮肤是真的好,冰肌玉骨,比刚剥了壳的鸡蛋还光滑细腻,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捏一捏,也就真的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但没用力,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就又继续睡。
十八九岁的年纪,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眉间的那几分稚气怎么都藏不住,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她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至死不渝、天长地久?
他转开视线,重新落在报纸上。
飞机稳稳降落在东京国际机场时藿岑橙还在睡,顾西辞拍了好几次她的脸她才醒来,睡眼惺忪的被他牵着手下机。
推着行李箱从贵宾通道出来,远远就有一伙人满面笑容的迎上前点头哈腰地和顾西辞打招呼,为首的一个一脸富态,双眼笑成一条缝,下巴厚实得足足有三层,肚子也圆滚滚的,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弥勒佛。
他是顾西辞这次日本之行的东道主、日本金融界的翘楚冈本信绪。
他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声“欢迎顾先生大驾光临”,随后就改用日语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藿岑橙精通英、德、意三国语,独独对日、韩两国语言不敢兴趣,所以一句也听不懂,倒是顾西辞,简直就是全才,一口日语比冈本信绪还发音正确,难怪出差连个秘书、助理都不带。
藿岑橙听他说日语听得入迷,连冈本信绪什么时候将视线落在她脸上都没察觉,直到顾西辞扳过她的脸去要她和冈本信绪打招呼,她才红着脸回神。
离开机场,冈本信绪亲自把顾西辞和藿岑橙送到预定好的酒店存放行李。
因为是总统套房,里外都有房间,顾西辞便没再另外给藿岑橙你开房。
两人简单梳洗后又由冈本信绪做东带去东京最有名的日式餐厅用餐。
作陪的还有冈本信绪的妻子,一个很传统的日本女人,比冈本信绪要小上一轮的样子,穿着隆重的和服和化着浓妆。
藿岑橙正好奇她脸上涂那么厚的粉吃东西时会不会往下掉,就听她用很温柔的声音叫自己藿小姐,竟然说的是中文,而且字正腔圆,倒让人刮目相看。
顾西辞和冈本信绪边吃边谈,藿岑橙听不懂,又猜他们大概是谈论生意上的事,所以并不关注两人的谈话。
冈本夫人很热情,从伺者手里接过酒瓶亲自给众人倒酒。
藿岑橙知道日本的清酒很有名,所以喝了一小口尝尝味道,可她还没来得及回味,冈本夫人便微笑着端起酒杯过来和她的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她傻眼了一会,想说自己不会喝酒,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于是硬着头皮把那杯酒喝了,没想到冈本夫人马上又给她添上。
一来二去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几杯,大脑开始产生晕眩感,连对面冈本夫人那张白得刺眼的脸都变成了两张。
她不知道这种入口并不算难喝的清酒后劲发作得这么快,在意识到自己喝醉之前,她软软把头靠在了身旁的顾西辞身上。
最后顾西辞一脸歉意的向冈本夫妇告辞,带着醉酒的藿岑橙返回酒店。
若不是知道她酒品奇差,喝醉会发酒疯,顾西辞当真要以为她是装醉故意占他便宜。
顾西辞身子一僵,随后一指一指拨开她的手将她猛地推开了。
没想到用力过猛,她一下撞到墙上,紧跟着身子也软了下去。
顾西辞脸色缓下来,问她:“能站起来吗?”
藿岑橙醉酒后反应慢了好几拍,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愣愣地望着他。
他只好抱她起来。
好在她这次很老实,大概是刚才撞痛了,这会乖乖被他抱着没有动手动脚。
顾西辞站在床边看了一会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才走开。
藿岑橙醒来时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而四周静悄悄地安静得有些骇人。
她爬起来下了床去外间没见到顾西辞,可能是去见冈本信绪了。
这样泡了片刻,昏昏沉沉地又险些睡着,刚要起来,就听见外头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顾西辞开了门径直走向里间,视线往床一扫却是空空如也。
他楞了一愣,下一秒视线转向浴室,见浴室门关着,这才松了口气,把手里的解酒茶放到矮柜上,返回外间的浴室去洗澡。
只是等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里间的浴室门还是关着,他有些诧异,走过去敲门:“藿岑橙?”
里头没有回应,他又喊了声,还是静悄悄的,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也没管那么多,握住门把一转,她居然没锁门。
顾西辞望着她,瞥到她嘴角浮现的一丝诡计得逞的狡黠笑意,顿时明白自己中了她的计。
偏偏某人还火上浇油,一脸得意的说:“我演技不错吧?你刚才进来时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不是警告过你别引我?嗯?既然你这么喜欢玩这种游戏,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