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岑橙闻到刺鼻的酒味就知道这酒有多烈,可是在顾西辞和张董谈公事时,韩秘书却一人应付对方两个高管,而且喝得面不改色。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其中一个高官笑着说:“韩秘书真不愧商场上的花木兰,不但人漂亮工作能力强,连酒量都这么好。不过我们两个大男人总不好一直和你一个女孩子喝,免得把你灌醉了传出去说我们没风度,这样吧,我敬顾总一杯。”
话落他端着自己那杯酒站起来:“我先干为敬。”
从一开始就默默吃东西的藿岑橙见他一口气把一杯烈酒喝干,就去看顾西辞,他平时冷漠的样子让人感觉不怒自威,这会在饭桌上却放松了一些,显得有些和颜悦色,也不驳对方的面子,端起酒杯也要一口气喝干,只是酒杯还没碰到嘴唇,就被藿岑橙抢了去,美眸圆溜溜的瞪他:“这是烈酒,你不能喝!”
几道目光齐刷刷看过来,落在藿岑橙脸上。刚才顾西辞并没介绍她给张董和他的下属认识,但几人都当她是顾西辞的亲密女友,此时见她阻止顾西辞喝酒,张董便笑着说:“放心,我们都知道顾先生的酒量,绝对不会把他灌醉。”
“张董误会藿小姐的意思了。”韩秘书推了推鼻梁的镜框:“其实是顾先生肠胃不舒服,虽然白天挂了几瓶点滴,但肠胃还虚着,藿小姐担心顾先生的身体安危才不让他喝酒。”
经她这么一解释,要敬顾西辞的那名高管忙歉意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顾总身体抱恙。”
“顾先生那一杯我代他喝了。”韩秘书示意一旁的服务员给自己斟满酒。
藿岑橙一听不乐意了,韩蕊不过是一个秘书,她这个顾西辞未来老婆的代表还在呢,怎么可能轮得到一个秘书来代表?
“顾大哥这杯就不劳烦韩秘书了,我代他喝。”
话落不等众人反应,她豪气云干的端起那满满一大玻璃杯烈酒,脖子一仰,一口气喝光了。
几人都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藿岑橙居然也有这样好的酒量。等到回神时,张董笑容满面的带头拍手叫好,又说:“没想到藿小姐酒量也这么好,这样吧,我跟藿小姐喝一杯。”
藿岑橙还没喝过这么烈的酒,此时一杯烈酒下肚感觉喉咙都像是被烧穿了,顿时后悔得不行。可她又不想在顾西辞面前灭自己威风长韩蕊气势,所以在服务员给自己又斟满满满一大杯时她没有拒绝,结果喝完后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因为她现在头昏脑胀,身子摇摇欲坠,根本连坐都坐不稳,只好猛灌自己白开水又连喝了两碗汤,希望可以稀释酒意,别醉过去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终于挨到席散,离开餐厅时她已经头昏得站不起来了,顾西辞只好抱起她。她倒自觉,一被顾西辞抱起双臂就主动揽紧他的脖子,脑袋直往他怀里钻。等上了车也不放过他,整个身子都趴在顾西辞身上,像一只大号的洋娃娃,任顾西辞怎么弄她就是黏着他不下来。
有千杯不醉之称的韩蕊在一人应付三人的情况下虽然也有了几分醉意,但大脑还很清晰,见状她没上车,另外拦了辆计程车回家。
藿岑橙喝醉了胃里难受,却又吐不出来,于是趴在顾西辞身上哼哼唧唧的身子不住蹭来蹭去,越发让顾西辞后悔带她来。
他单手撑着她的脸推开,别让她蹭自己的脸,她就嘀咕:“好渴啊,喉咙着火了。”
“活该,谁让你喝?”不会喝还逞强连喝两杯。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让司机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盖子喂她喝,可她动来动去,水洒了大半出来,把他胸口的衬衫弄湿一大片,她却还觉得好玩,嘻嘻笑着伸出粉嫩的舌头来舔他胸口那片弄湿的地方,还不时吮一吮,像只贪吃的小猫,让素来镇定的顾西辞都险些石化了。
好在她舔了会就睡着了,双手拽着他的衬衫,乖乖伏在他胸口,呼吸匀称、绵长。
窗外的路灯灯光投进来,笼着她半边脸,玉般剔透,没有一丝瑕疵,让人忍不住就想去碰一碰,却又怕一碰就碎了。
顾西辞望着她,她一头自然微卷的棕发和蓝眸遗传自她母亲的隔代混血,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美丽可人,长大了果然是更让人惊艳。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来,司机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后座来开门。
藿岑橙还拽着他的衬衫睡得很熟,连他拍她的脸都没反应,仿佛是醉昏过去了。他只好小心翼翼移动她的身子调整了一个姿势抱她下车。
进了大厅后他吩咐管家让厨房准备醒酒茶,然后把藿岑橙抱回她房间。
因为没开灯,室内光线昏暗,他抱着藿岑橙走近那张靠窗的大床时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下,导致身体往前扑去,怀里的人儿一时脱手摔在了床上,而他自己的身体也紧跟着扑了上去,结结实实的把藿岑橙给压了个正着。
藿岑橙被压得眉头一皱,这下想不醒都难了。她睁开迷离的眸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视野里那张朦朦胧胧的五官是顾西辞,一醒来就伸手在那张脸上摸来摸去,也不知道是在摸什么。
顾西辞满脸黑线的抓下她的手,迅速从她身上站起来,又打开一盏床头灯,然后把视线投向床边的地面,寻找刚才滑了他一下的罪魁祸首,结果看到一支圆形的铅笔。
他猜想应该是藿岑橙的画笔,俯身欲替她拾起来,藿岑橙却突然坐起来,一手按住胸口狠狠皱着眉头十分难受的样子。
他以为她是想吐,倾过身来打算抱她去浴室免得弄脏床,没想她抬眸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主动偎过来,抬起一条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另一条手臂也缠上去,然后仰起脸来喃喃说:“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见她这样难受,顾西辞难得的没立即推开她,毕竟她也是为了替自己代酒。
他安抚她:“一会喝了醒酒茶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等佣人送醒酒茶上来,他亲自喂她喝,她喝了几口就闭紧嘴死活不喝了,顾西辞也拿她没办法,耐心的哄她睡觉,可她一点也不安分,硬拽着他要拿他当抱枕,等他妥协了她还是动来动去不睡,还发起酒疯来,翻坐到他身上把他的手当骨头啃,啃完了手又啃脖子,最后啃他的脸,啃他的唇。
她的唇软软的很有弹性,像是他很小的时候吃过的一种水果冻,QQ地,含在嘴里可以含很久都不会化开。不同的是水果冻满满诱人的水果香,而这只醉猫的唇却是浓浓的酒气。
他没让她啃多久就把她从身上掀了下来,并且耐性濒临告罄。
她被掀倒在了床的一边边缘,险些滚下床去,最后干脆就那样蜷在床边睡着了。顾西辞好一会都没动,直到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这才走过来把她推到床中央去,又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才回自己房间。
宿醉后头疼欲裂的后遗症让藿岑橙次日醒来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抱着头坐起来,很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一切,可惜喝醉后的事情她完全记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时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一旁的顾西辞身上倒,最后似乎是整个人都扑到了他怀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酒后失态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见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她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进了浴室。等洗净一身酒气出来,她还是觉得头痛提不起半点精神。
换了条白色裙子离开房间,没想到顾西辞也恰好从房间出来,一身的休闲打扮,一副要外出运动的样子。她喊了声,他转身看来,嘴角却狠抽了一下……只见一身白裙的藿岑橙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两条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一脸的死气沉沉,眼周还带着大大的黑眼圈,脚步虚浮的样子也仿佛是在飘,简直就是贞子第二。
偏偏她还一“飘”过来就搂住他一条手臂把头靠上去,语气幽幽地说:“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已经醉死了。”
顾西辞哼了声,屈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她吃痛轻呼,揉着被他弹红了的地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来瞪他:“很痛!”
他拨开她的手:“知道痛就说明你还没死。”
她撇嘴:“难道鬼就不知道痛了吗?那他们为什么还害怕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
他边往楼下走边回她:“这个问题等我做了鬼再告诉你。”
“额……”
吃早餐时,顾西辞漫不经心问了一句:“我约了人打球,你想不想去?”
藿岑橙昨晚喝醉现在没一点胃口,正无聊的拨弄碗里的白粥,听他这么说楞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会主动带她出去玩,一时忘了回答。
“不想去就……”
“去啊,谁说不去了?”她急声打断他,然后站起来:“你等我,我上楼换衣服。”
说完怕顾西辞反悔似的,她拉开椅子就往楼上跑,却跌跌撞撞地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顾西辞叹了口气,端过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翻看手中的早报。
藿岑橙换了休闲裤装下来,不但画了淡妆掩住了苍白的脸色及眼周的黑眼圈,还把一头长发束了起来,看起来清爽俐落。
因为昨天下过大雨,所以今天气温十分宜人,非常适合户外运动。
顾西辞亲自开着一辆黑色跑车载着藿岑橙去东区的高尔夫俱乐部,等把车停在俱乐部门口,就有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迎上来接过顾西辞的车钥匙替他去泊车。
还没进发球区,藿岑橙就远远看到一身白色休闲服的韩蕊,正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着什么,而男人身侧还站着一个穿着无袖碎花雪纺裙的时髦女郎,带着大大的遮阳帽和墨镜,在男人的目光往她和顾西辞这边探来时也跟着看过来,随后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