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回想着第一次,是在萧彩云嫁刘伯彦那天。他醉了……醒来后,那勾栏的粉头竟赏了他二两银子,恼得他涨红了脸颊落荒而逃。后来他才知道,对于以前没碰过女人的男子,若勾栏粉头,她们就会赏那男人银子,至今想来,这也是了的耻辱。十七岁的他,竟从未碰过女人。
虽然那时他已经被接回了冷府,郑氏也给他屋里挑了两个美貌的通房,可他心心念着萧彩云从未碰过她们。
巧针很是纠结,她喜欢他,这是事实。
她害怕不能做他的女人,现在好了,她已经是了,对于他的索求,她无法抗拒着,此刻身体无能为力,呈现出了本能的反应,很快熟悉的酥麻感传来。
她的心里升腾起从未有过的欢喜,虽然痛着,却又快乐着,感觉陌生而熟悉,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刘府的丫头,一个个都想爬上年轻、英俊男主人的床,原来只在这里,她才是与男主人同样的主子,感觉到被宠爱。
冷昭张大嘴巴,咬住牙齿,发出倾情的呜呜声,嘴里迸发出一个声音,“彩云、彩云……”
第一声低如梦喃,第二声渐高。
巧针心头一凉,他宠的是她,唤的却是萧彩云的名。
萧彩云在门外,听到了屋里异样的声响,这会子突听冷昭唤她,不待细想,推门就往里跑,进了内室,看到的却是一室的旖旎。
巧针勾唇一笑,就算他拿我当你的替身又如何,我却比你要先一步成为他的女人。
是啊,她又计较什么?她与萧彩云的命运是连在一处的,她不是指望萧彩云成功,如此,她巧针才能成功。
萧彩云轻柔而近乎央求地道:“冷哥哥,不要!”她又道了声“不要”,这声音好听极了。
如若,从一开始萧彩云就学会示弱,也许就不会被刘伯彦休弃。
不过现在都还来得及。
巧针退出内室,以为里面会发生些什么,却是萧彩云将衣袍递给了冷昭。
“冷哥哥,我着人预备一桌酒席,今晚你就留下来。”
巧针可以享用、玩弄,但萧彩云不行,这是他心心喜欢的女子啊。而冷昭却不明白,萧彩云拒绝,其实是明白: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而在她未成为他妻室之前,她不准备把自己给他。
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冷昭今儿的心情不错,他今日便留宿安王府。
雍郡王府。
慕容恒仰头望着夜空,九月初五他就要选妃了。
可是他的母亲、妹妹还在冷宫受苦,他如何能过自己的日子。
他宁可不要被封郡王,只要母亲和妹妹能离开冷宫就好。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孤独的,孤独的生活,孤独地赏景、孤独地做事……
孤独仿似千年,孤独得唯有一人。
多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与母亲、妹妹生活一处,亦或是在这红尘中觅一个懂他、能让他快乐的女子为妻。
可是至今他都未能找到。
脑海里浮光掠影地将自己或见过、或相识的女子都过了一遍,莫名的,温彩的五官却异常清晰起来。
温彩今儿却出来替他解危,来了场美女救英雄的戏码。
因为帮了他,她被昤三太太打了狠重的一记耳光。
昤三太太打得很重,即便他当时相隔数丈之外,都能听到那一巴掌的响声。
“四皇子殿下,我把妹妹嫁给你吧,我妹妹又聪明又善良,呵呵,她三岁那年,有一次有一对祖孙二人的叫花子讨上门来,她竟只吃半饱,我娘问她:顺娘,你怎么不吃了。她竟对娘说:我要留下半碗饭给小乞丐吃。
我妹妹五年那年,先生让我背司马相如的《子虚赋》,背了一半,我就怎么也忆不起后面的,可妹妹竟会了,站在窗子外头给我比划。
六岁那年,我娘病故了,我娘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见见父亲,我连写了四封信去京城,他都没有回来,连个回信都没有。妹妹便跑到外头去,找了个秀才模仿父亲的笔迹写了一封给娘,还说娘是父亲心里最重要的女人,夸娘是世上最贤惠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