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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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人以群分(1)

嬷嬷回答:“温六小姐云游去了,近来不在京城。”七公主面露异色,沉吟道:“彩彩出门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不知道。”

萧八、萧九第一次进宫,自是使尽浑身解数想讨好七公主,给七公主端茶递水,拍七公主的马屁。尤其是萧九,软声蜜语地道:“禀公主殿下,温六小姐不能不离开啊,她在京城的名声坏透了,别说与她交好,就是与她说话别人都觉得晦气。”

七公主笑问徐兰芝:“现在想想,她一个和离女子确实名声不大好。”她留了下半句未讲,就是想知道徐兰芝的想法。

徐兰芝与庶女为友,任由萧九口出抵毁之言,若徐兰芝是个有情义、有良心的,就当明白和离的事怪不得温彩,根本就是一段错配的姻缘。

徐兰芝以为七公主嫌弃温彩,接过话道:“华华,我也劝过她,让她与冷候爷和好,可她倒好,拿定了主意不回头。冷家都使媒婆上门来说软话了,给了你台阶就下呗,偏她还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狂妄之话,可不是笑死人么?”

萧八早前不敢轻易说话,见徐兰芝说温彩,也接过话道:“可不就是,何况冷候爷给的是嫡妻位,她硬着不服软倒平白连累了芝芝的名声,也坏了镇远候府的名声。”

萧九轻哼一声,“温六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主儿。”

徐兰芝想到温彩给她添的堵,因温彩受的那些委屈,想着自温彩走后过的好日子,道:“我倒要擦亮双眼瞧着,看她能挑个什么样的男人为夫。冷昭是个薄情人,遇上温六这样的固执女,还真是天生一对,哈哈……”她拈了一枚蜜饯入嘴,又扫了眼众人,“小心他日,她挑个破盏灯笼。”

七公主广袖的手一次次握紧,又一次次松开:温彩待徐兰芝早前情同姐妹,但凡是温彩有的,徐兰芝就有。未曾想徐兰芝在背后竟说温彩的坏话。温彩的真心付出,却换不得徐兰芝的真诚以待。若是她拿徐兰芝当朋友,徐兰芝会不会在背后讲她的坏话?

初遇温彩,她虽扮作娇弱,可她为了保护一个素未昧生的小十,拿着自己的命去拼,可见温彩正直、善良。明知她是公主,却敢与她大打出手,又可见温彩富贵不淫,威武不屈,是她最欣赏与敬重的人。

七公主故作平静地道:“如此说来,还真是彩彩的不是。”她想知道更多,唯有顺着徐兰芝的话说下去,“冷家使媒人上门,要她与冷候爷和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能细细地说么?”

徐兰芝便将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讲了。讲了媒婆上门说的话,又讲了冷家为示诚意,曾有萧彩云在路边挽留温彩,甚至还把温彩与萧彩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七公主沉吟道:“彩彩对萧氏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做不到就别来招惹我,我是和离了,但我也有自己的骄傲,我不屑要你的怜悯,也不屑要你的同情。对你来说,冷候爷许是好夫婿,可对我来说,他一文不值!’”她差一点就拍案叫绝。

萧九接过话道:“这话是从冷家传出来的,是媒婆说的。原是要温候爷和温夫人劝说温六,不曾想,温候爷居然还认为温六的话是正理儿,温夫人都快要气死了。”

七公主歪着头,对温青颇有两分赞赏,“彩彩好福气,有一个如此懂她心思的兄长。”她微眯凤眸,轻声道:“这才是本公主认识的温彩,不愧是名门嫡女,她的这份骄傲是寻常人就学不来的。”

徐兰芝面露异色:七公主不是也要疏远温彩么,怎的反而欣赏起温彩了。

萧九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心地望着萧八。

不待她们回过神来,七公主对左右大喝一声“来人,本公主累了,送三位小姐离开!”她看了眼果点盘里的东西,“萧家二位小姐挺喜欢那点心,本公主赏给她们了。”若是温彩,她是绝不会赏糕点的,因为那是吃剩下的。

萧氏姐妹不懂其间的门道,连连欠身谢恩。

那日离开后,七公主再没有宣徐兰芝入宫叙旧,听说偶尔会宣瑞王府郡主、肃毅伯府的谢小姐入宫说话。

直至今日,徐兰芝才恍然所悟七公主疏远她的原由。正想着心事,她透过纱幕,看到了前方那个马背上的少年,他总往这里瞧,难道他……

他的马术很好,箭术也好,更重要的是世家公子。

徐兰芝想:他总是看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然,很快她就留意到他怀里抱着的大萝卜,那是温彩送给他的。徐兰芝故意落在另一个方向,原本欣赏的心,突地被一个事实刺痛:池睿看的不是她而是温彩,因为他的视线一直在留意镇远候府的马车。

车上,坐的是董氏与三位温家小姐。

徐兰芝今儿瞧出来了,董氏不是来游园的,她的主要目的是给两位小姐相看婆家,瞧今日的状况许是已经说定了。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京城,各回各家,意尽而归。

徐兰芝翻身下马,立时就看到了候在二门侧的徐宜人。

“娘!”

“回来了。”徐宜人笑。

董氏第一个下了马车,问道:“徐宜人,大奶奶在屋里?”

“你们一走,她就念叨着呢,说要不是快生了,真想跟你们一块去。今儿可玩得好?”

温绿笑道:“徐伯母,我们玩得可高兴了,晌午还吃了酱烧河豚,每桌都有呢,我只尝了一块就没了。”

温紫则扭头对温彩道:“六妹妹得空教我做酱烧河豚。”

“好。”

董氏道:“你们姐妹先回屋歇着,我找大奶奶叙旧。”

温彩道:“二婶代我向嫂嫂问好,明儿一早我再去瞧她。”

温绿低声道:“三姐姐也回屋,我还想试一下新裳呢。”

徐宜人见温家姐妹都不睬徐兰芝,心下有些难受。早前徐兰芝故意孤立温彩,而今倒被旁人给孤立。

待温家姐妹走远,徐宜人方问:“她们还是不愿理你?”

徐兰芝不答。

春草愤然道:“七公主今儿也不理小姐。”

徐宜人道:“不会是温彩在外头说你坏话了吧?”

上次去卫家镖行,徐兰芝就哭闹了一场,直说她有诸多委屈。早前母亲、姐姐动不动就拿她跟温彩比,但凡温彩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说她带坏了温彩,总是训她不是,而温彩做对了事,她们就要她向温彩学。她委屈,她难受,可为甚要替别人背黑锅。

徐宜人心下觉得徐兰芝不易,又想到徐兰芝是年纪最小的妹妹,不由得多心疼几分。

徐兰芝厉声道:“要不是这样,为甚她们个个都不理我,原想出门散心,可今儿真是无聊透了。”末了,把自己在跑马场受的欺负尽数说了一遍,“我瞧着就是温彩的主意,故意让我与皇家的女侍卫比试,好让我出丑。她这是报复我去年挤兑她的事。”

原以为可以得过马术第一名,却是败得最惨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