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那****看到那签筒里,独那一支显得很旧,以为是抽中的人少,所以其他的签早换了新的,独那一根没换,谁曾想竟是那样一支签文。
温彩道:“如果我没猜错,几日后冷家请你和温彤去,又会请栖霞观的女道长上门,一是相面,二是抽签。”
温紫心下激动,抓住温彩的手,“六妹妹,谢谢你!事成之后,我不会忘了你的提点,就算因为大堂兄的缘故不好与你亲厚,但我心里会记着你这份情,私下也会与你交好的。”
温彩笑。
今儿温紫说这番话,就是为了从她这儿讨主意,这主意有了,却未必会再巴结她。
“我也祝紫堂姐能赢了萧彩云,她确实很可恶,我好心探她,她竟想谋我的田庄、店铺。她的继妹,便是这样赶走了她,得到了她所有的嫁妆,我当时真的好生气。”
“我虽没有温彤的手段,可我也不是泥捏的。”
就为了冷昭那样的男人,将温紫和温彤都引得跃跃欲试。
她突然明白,今儿回温府,为甚何氏和温彤都表现得淡淡的,难道是因为温青与冷昭不和的事?为恐引起冷昭不满,故意如此的?
温紫道:“徐三小姐,去我屋里挑帕子。一会儿,六妹妹也挑两样,我屋里有现成的帕子和香囊,瞧中什么只管拿,你们喜欢,我也高兴。”
温紫这几日还思忖,要是温彩不回来,她明儿就去镇远候府拜访。
温彩挑了三个香囊,一个男子佩戴的,又两个女子佩戴的,另挑了两块绣帕。
徐兰芝也挑了几样,谢过温紫。
温紫在屋里备了零嘴、果点,留温彩和徐兰芝闲聊,丫头下人们则由她的丫头招待着。
温家二房的董氏听说温彩来了,让厨房备了一桌酒席,又令人送到温紫屋里。
近晌午时,又把温翠唤来作陪,却没有请温彤,原因很简单,因婚事的事,两房太太有些不对付。
温翡一直没机会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会子实在按捺不住,又吃了几盏酒,情绪激动地扒在桌上,看着面前的温翠,再想她自己,都是庶女,只因温翠有一个好大哥,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自打温翠订亲后,大房的二姨娘颇是得意,直说温候爷给挑了个好亲事,又夸温候爷仁厚大方,给温翠备了份体面的嫁妆。
“六妹妹……”温翡轻唤一声,眼泪汪汪地道:“我知道以前对不住你,总合着旁人欺负你,可我们也是一个祖母的孙女,你帮帮我吧……你给大堂哥说说,也帮我说门好亲事,呜呜……”
温紫的脸黑得能拧出墨汁呢。
今儿温紫招待温彩和徐兰芝,温翡恨嫁,求人给他找男人。
温紫道:“二姐姐喝醉了。”
她们倒是小口浅呷,这两个一个愿是豪爽性子,另一个则是心中苦闷借酒浇愁,想着温翠要嫁人了,可她自个却没个着落。
“不!”温翡摇头,“我姨娘死得早,在家里没人管我,父亲又********想把我许人为妾,偏生我又长得差强人意。三妹妹是嫡女,自没这些烦恼,可是我……我也不想这么过,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哪有女儿家求人给自己说亲嫁人的,可明年我就十七了,再不许人……官媒就要上门配婚,那嫁的都是些什么人?”
朝堂有规定,女子年方十七必须嫁人,一过十七不嫁人要么由官媒署配人,要么就得交罚银。前者由官媒署配人,那嫁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她不甘心。而后者交罚银,岂不是说她温翡嫁不出去了。各家都以未嫁女交罚银而为耻,温翡丢不起这人。
温翠心头一酸,道:“六妹妹回头与大哥说说,大哥不是说军中有好些适龄却没成亲的武官么,我们都信得过大哥的眼光。”
温彩垂眸。寻常人家的女儿,多不愿嫁军人,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嫁过去随时都会守寡。
徐兰芝打小看到战争的无情,就是徐父、她唯一的哥哥徐兰成先后战死沙场,徐家也只留下她们母女四人。她猛地听温翡哭着说要嫁武官,心头又喜又赞赏,倏地起身道:“你真想嫁武官?”
温翡点头,“寻个翠妹妹那样的我就知足了。”
就是军中的一个小武官嘛!徐兰芝胸口一拍:“我给你保媒!”
顿时,几位小姐张着嘴儿望着徐兰芝。
徐兰芝急了,大声道:“你们不信是不是?我爹也是军中的将军,认识的人也不少呢。我从小就习武弄剑,我也认识不少。定国公是我义父,是我们姐妹三人的义父。大姐夫军中的事多,但是我义父现下闲下来了,在兵部任职呢,我可以缠着义父给你说亲……”
温彩小声道:“我瞧着她也吃醉了。”
“谁醉了?谁醉了?我才喝几杯而已,哪就醉了。彩彩,我告诉你,我不是胡说的,我认识好些年武官,喏,有飞骑营的魏副将,五品官员,五品……”
徐兰芝伸出指头,却只三根。
温彩越发肯定她吃醉了。
“他早前娶过一个妻子,难产没了,到现在都没再娶,留了一个儿子,好像有五六岁了,人也挺好的,武功好,又能杀敌。”
徐兰芝摇了摇头,脸颊红霞满天,“不好,这是续弦。喏,我还认识一个,是个校尉,是我大姐夫手下的,是北疆人氏,这次也回京了,今年二十七,上回还找我二姐,想让我二姐替他保媒说亲呢。”
“还有一个,是我义父的护卫,是京城人氏,现在去了金吾卫当差,二十一岁,人长得好,武功也好,就是太俊了,像个小白脸……”
温彩问温翠:“我们几个在聊天,她们俩到底喝了多少?”
一个恨嫁,一个要当红娘。
哪有姑娘家提这事的,显然是二人都醉了。
温翡道:“你帮我保媒,我谢你一辈子,哪个都成,只要他们风光娶我。不,还是那个副将好,五品官,我要做官太太……”
温翠直笑。
温彩道:“回头她们清醒了,不知多恼呢。还是借紫姐姐的屋子使使,让她们俩先醒醒酒。”
温紫唤了丫头来,把温翡给扶回去,温翡嘴里直嚷着:“我要做官太太,我要风光出阁……”
温紫一急,“还不堵了她的嘴,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温彩笑盈盈地,与温翠扶了徐兰芝到偏厅小榻上躺下。
“你别伤心,我给你保媒,我给你找个好男人……”
温紫涩笑着:“不瞒六妹妹,不是我娘不管,你瞧我也被拖延至今。着实是我娘使不上力,早前爹在外任知县,如今爹又给祖母守孝,这些日子西山县、京城的两头跑,要不是我娘念着我年纪一天天大了,也不会留在京城。阿绯的婚事也没个着落,爹在任上时,提亲的人颇多,可娘却想寻个京城的官家小姐。伯母倒是认识一些的,可她素来私心重,大房的事都张罗不过来,更不肯管二房的事。这几个月,我娘和伯母有些芥蒂,伯母就不愿意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