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
不管姚友芊愿意不愿意，依然在第二天，被顾承耀“挟持”上了飞机。
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顾静婷跟唐亦琛夫妇，带着他们的小昊哲。
昊哲已经可以发一些单章节，看到什么都新鲜，眼睛骨碌碌的转，有时候看到漂亮的空姐从身边过。会将小手伸进嘴巴里，另一只手拉着对方的衣服。
“真是个小色鬼。”顾静婷如此说。
唐亦琛在边上笑笑，将儿子从顾静婷的怀里抱出，轻轻的碰了碰儿子的脸：“那是他知道拉住这些美女姐姐有吃的。你想什么呢？”
“你又不知道他想什么？你又知道他不是好色了？”顾静婷反驳，一脸的理所当然。
“……”唐亦琛的额头浮起三根黑线。
儿子才七个多多一点，就说自己家孩子好色的。他还真的只见过顾静婷了。
顾承耀因为小昊哲的存在，脸上多少有了些笑意，坐在旁边的位置，拿着个小玩具一起逗他玩。
姚友芊坐在他的旁边，转过头，就能看到顾承耀眼里的柔和光芒。
他应该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吧？
想到他曾经说地，让她给他生一个孩子。
她又想到两个人此时的状况。假如真的有了孩子，其实，真不是什么好事。
纤细的手抚上小腹，这些日子的欢爱，都没有做措施。但愿，但愿没有吧。
另一头的顾静婷敏感的发现到了她的动作，扬起唇角：“承耀，这么喜欢小孩子，就自己生一个呗。”
她就算现在看，也不觉得姚友芊是那种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人。
只是那天的录像，还有现场留下的痕迹，竟然都没有一丝可以怀疑的地方？
对方真的做得很干净。她甚至叫了小林跟华航奇出马，竟然也没有新的线索。
眸色微深，看样子，他们遇到了很强劲的对手。
不过这样也好。对手太弱，她还提不起劲来。
她是真的很好奇，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找上顾承耀。
真要说报复，不是应该来报复她跟顾学武更合理吗？
顾承耀生活的环境，比他们要单纯得多。又或者对方正是不敢对他们下手，才转向了顾承耀
姚友芊跟顾承耀因为顾静婷的话，下意识就去搜寻对方的视线。
却又在同一时间转开了脸，不看对方。
姚友芊坐将身体放松，闭上眼睛假寐。而顾承耀也将继续逗起了小昊哲。
表面的风平浪静，内里却是波涛汹涌。
唐亦琛跟顾静婷面面相觑，最终却都沉默了下来，在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他们，什么也不说。
顾承耀一行人回到北都的时候，离过年只剩下三天了。
在Y市这半个月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姚友芊一进顾家大宅，就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汪秀娥一如既往的慈祥和蔼。乔心婉依然高贵优雅，而顾学武依然是没什么表情。
姚友芊送上自己在Y市准备好的礼物，给一行长辈一一送去。
尤其是给乔心婉，她送了一只碧玉手镯。上次那套开幕酒会的珠宝。让她一直觉得受宠若惊。
抛开顾承耀不提，乔心婉对她是真不错。
回北都之后，她跟顾承耀的关系恢复成刚结婚那会。她不理他，他也有事情要忙。
两个人交流的时候甚少。
只是一条，不管晚上她在外面逗留多晚，或者在谁的房间里说话说多晚，顾承耀都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他总会把她抓回房间里，并没有进一步的亲密举动，但是每晚抱着她睡觉，却是必须的。
接下来的时间，她白天有时间就跟乔心婉逛逛街，有事就去公司看看。
临近年头，考虑到员工的福利，正发集团让住在外地的员工先回家去过年了。
留在北都的都是本地的，但是人也不多。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跟顾静婷一起，陪着汪秀娥。
天越冷，对老人家来说越来就越恋家。
汪秀娥年纪大了，特别喜欢小孩子，天天都要抱着昊哲好长时间，要不是身体不允许，怕是她会追去美国也不一定。
小昊哲姓唐，是别人家的，但如果自己家孙子生一个，那就自己家的了。
那期待的目光，就落在了姚友芊的身上。
每次接收到这种暗示的目光，姚友芊就选择了一脸无知的样子。
她心知她跟顾承耀的婚姻，势必不能走到底，至于离婚，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除夕这天，顾学武一家，顾学文一家，都聚在了一起。加起来近近二十号人。老宅一时热闹非凡。
汪秀娥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姚友芊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多人一起守岁。
电视自然是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开在那里让客厅里有声音罢了。
更多的声音来自于在年轻人，平时大家都忙，男人聚在一起，依然是说公司。
至于女人，则都围着顾静婷。现在她结婚最早，也就她有孩子。母姓的温柔在这个地方发挥到无限大。
小昊哲成了最抢手的存在。
阿姨舅舅一个个抱着他都不肯放手。
引得顾静婷直笑：“收费收费。再这么抱下去你们不累，我儿子都被你们折腾累了。”
亏得小昊哲胆子又大，又不怕人。谁抱都要。伸着小手，呀呀而语，看起来分外可爱。
杜青蓝笑骂她财迷，杜青轩直接掏钱包：“我付年费，你儿子归我，随便我抱。”
顾承麟直接抢人：“开什么玩笑？我一年才抱这么几天，还付费？小心我把你儿子绑到让你看不到的地方，让你哭去。”
“你可以试试看，看我老公不收拾你。”顾静婷伸出手跟着一起抢人：“要抱孩子，自己生去。”
“我就不生。我就抱你的，你怎么着？”顾承麟也是个霸王，嚣张的样了，像极了古代的纨绔。
“婶婶，你可得管管啊。”顾静婷大呼吃不消：“赶紧让承麟找个老婆，自己生一个啊，这都抢人了。”
“那我不抢了。谁爱抱谁去。”一听说让他找老婆，顾承麟立马投降：“我还没玩够呢。”
“你这个混小子。”左盼晴笑骂。大厅里不知道多热闹。
这满堂和气欢乐的气氛，不要说长辈，就连一向严肃的顾承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姚友芊自然也被感染到了。顾静婷，真的是一个潇洒的女人。
她活得恣意又张扬。她真的很羡慕她。
端起手杯的茶，轻轻啜饮一口。抬头，就对上了顾承耀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隔着热闹的家人，凉凉的一眼，里面深意无限又意味不明。
那微扬的唇角，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开心，或者不开心？
她微怔，旋即又低下头。
很快的，凌晨时间到了。外面偶尔有烟花声开始响起。
这一年又过去了。
回到房间的姚友芊，洗过澡就上床睡觉了。
外面还有爆竹声跟烟花声在响，床的另一侧突然就被压下去。
她的身体，被搂进了他的怀里。
她正要推开他，他绵绵密密的吻，却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从那天在云起山庄到现在，这几天他并没有碰过她。
每天只是抱着她睡觉，却什么也不做。
现在他想要，姚友芊却不想。
一个用力将他推开，身体向着床的另一边缩过去些许：“我累了。”
室内并没有开灯，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呼吸略喘。
带着几分急促。姚友芊转过头不看他，将被子扯过来，包裹住自己大半的身体，闭上眼睛装睡。
那双手又伸了过来，姚友芊急了：“顾承耀，我累了，我要睡觉。”
他的呼吸声越发的粗重了起来。大手扣着她的腰，连人带被一起裹着。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放松，随他去。
他却只是将她搂进了怀里，一言不发。
她身体绷得很紧，内心对他的抗拒，已经到了一个程度。
她的手机在此时适时嘀嘀两声。她借着这个机会起身，伸手拿手机从而避开了他的碰触。
将屏幕解锁，短信满屏飞，这种时候自然是那些姐妹发过来的祝福短信。
手机声响个不停，她一一回复，除了几个姐妹的，还有两条。
一条是赵百川：芊芊，祝你新春快乐，永远开心。
那条短信让她有瞬间回不过神来。
自上次遇到赵百川，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跟他联系过了。
也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或许过几天，她应该去看看他——
“谢谢，也祝你新春快乐。身体健康。”
另一条，则是战离的：今天晚上烟花很美，只是陪我想她看烟花的那个人，却不在我身边。芊芊，不管你在哪里，都希望你好。新春快乐。
后面是一排省略号。
姚友芊大概可以猜出他此时的心情。莫名有些不忍。
不管她跟顾承耀今后会如何，她跟战离其实都不太可能再在一起。
他这样执着，让她心情有些晦涩。
指尖放在屏幕上，不知道是想回复，还是想删除。
掌心的手机却突然被人抽走。她吓了一跳，转过身去，黑暗中顾承耀的双眼，如夜色中的苍狼一样盯着她。
心口一紧，这个家伙，是个大醋缸，看到战离跟赵百川的信息，怕是又要多想。
一想到在云起山庄那天他对自己的惩罚，她的心口不自觉就有些紧张。
“你干嘛？”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她甚至微微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