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气话了，你这样做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你应该想的是胡东为什么外面有人，而不是怎么报复他。”
张瑜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都是一个语气，哪怕再生气都是这样：“就是因为他不爱我了，甚至我跟他们领导上床，他都无动于衷。”
“那你这么做就更没必要了……”
“刘言，你也别劝我了，我今天叫你过来，并不是听你跟我讲道理的。我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跟你上床，如果你不同意，你可以立刻就走。”
我没拒绝她，我之前说过，只要有女人提出来，我一定不会拒绝。我跟张瑜说，别去她家了，去外面开房吧。张瑜非常坚决地说不行，必须得在家里。
张瑜和胡东的家里布置得还算温馨，客厅里挂着他们的结婚照。我跟张瑜说，当时我就特希望跟她拍一组这样的婚纱照。张瑜没说话，我回过头看她时，她已经把衣服都脱了，只剩下内衣、内裤，张瑜的身材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平坦的小腹现在已经微微有些赘肉。我想说些什么，张开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愣愣地看着张瑜，张瑜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过来抱住我，在我耳边说：“来啊，说你一直都爱着我。”
12
今天上午，老徐主持开了个会。老徐跟大家说，研发部的陈胖子、市场部的张莹等几个老员工被周涛的公司挖走了。老徐很生气地拿着几个人的辞职信，大骂几个人吃里爬外。在座的人都耷拉着脑袋。我也是今天刚知道这几个人被周涛挖走的消息，看来这次周涛是真下了血本，要跟我们斗到底了。老徐说，现在必须调整一下战略，公司里所有的人，不管是研发的、市场的，还是管人事的，全部出去找客户，谈成一个客户，提成是以前的三倍。所有人听完后立刻来了精神，甚至有的人还没散会，就出去打电话联系客户了。
散会之后，老徐把我叫到办公室。我原本以为他又要跟我唉声叹气地说这个那个，没想到这次老徐一反常态，不但没唉声叹气，反而脸上还有一丝高兴的表情，老徐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以后，笑着问我：“刚才我演得怎么样？”
“演什么啊？”
“这么说吧，要是你，你会觉得陈胖子他们几个人是被挖走了吗？”
“会啊！你都那么生气了，都开始操人家妈了，能不信吗？”
老徐呵呵一笑，很显然，他很满意我说的话，他说：“周涛之前找过那几个人，但是他们第一时间跟我说了这件事。后来我一想，还不如假装让他们过去，顺便帮我熟悉一下周涛的公司，他们算是卧底。”
我笑了笑，点了支烟说：“无间道啊！”
“什么无间道？”
“刘德华的一个电影，说警察和黑社会卧底的事。”
“嗯，我刚才开会的时候，当着所有人演那出戏，就是怕别人看出来。我觉得周涛他们也很有可能在我们这儿有埋伏，你觉得呢？”
“嗯，是，我昨天也想到这点了，你就不怕陈胖子他们跟你玩假戏真做啊？”
“不怕，我有十成的把握，但是现在不能跟你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我听老徐这么一说，也就没问下去，转移话题道：“于丽那边怎么着了？”
听我一说于丽，老徐叹了口气说：“我前几天跟她说了我朋友手里的一个半真半假的项目，但是我没跟她说是我朋友的。于丽也没见过他，结果昨天周涛公司的人就去找我那个朋友谈了。我那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报价低得吓人，几乎就是赔本。如果真有这个项目，现在不是冻结状态的话，他都动心给他们做了。”
老徐说完后，又叹了口气，自己点了支烟，接着说：“先不管她了，反正现在问题的出处已经找到了，剩下的就看咱们的了。今天王秘书那边应该开始行动了，先拖延他们几天再说。”
老徐刚说完，没等我说话，我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郝燕打来的，郝燕问我在不在公司。我说在。她说我们公司的商业计划书已经通过了，他们公司决定对我们进行投资，如果我在公司，下午她就带着她的上级来我公司看一下。我说没问题。
挂了电话后，我跟老徐说了一下郝燕和我刚才的通话内容。老徐点了点头，对我说：“他妈的，不是把我逼得山穷水尽，我才不会让投资人进来呢！往后甩都甩不开。”
“没辙啊！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了。如果投资进来的话，咱们就能跟他们打价格战了。而且照这么拖下去，对咱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时间长了，以前的客户肯定会对他们的报价动心，到时候形势就不可逆转了。”
老徐听完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我的办公室之后，董云进门跟我说，一会儿有三个毕业生要过来应聘我的助理，让我做一下准备。我点了点头。董云看我心情不是太好，一反常态，没跟我开玩笑，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对我说：“其实，你想没想过咱们公司为什么最近被他们压得这么狠？”
“你怎么想？”
“我觉得咱们公司内部的人有问题，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我感觉是大部分，尤其是销售部。”
“怎么说呢？”
“其实很简单，如果换作我的话，我肯定会暗地里拉拢销售经理，跟他们说，让他们挂名在我这里干，也是底薪加提成，帮我签成一笔合同，我会给他很高的提成，远远高于现在的公司。说白了，就是我怀疑有人在用咱们公司的客户资源帮周涛他们拉单，你懂吗？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你想啊，他在咱们这儿还能拿着底薪，在周涛那儿拿的提成还比咱们这儿高。而且我估计周涛应该跟他们说了什么，比如说被开除后，去他那儿工作等等一系列的话。”
听董云说完后，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让董云继续说。他笑了笑说，他目前所能看出来的也就是这些。我又问他对现在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董云无奈地笑了笑说，没有，只能跟周涛他们硬碰硬地拼，但是下场应该不是太好，因为我们根本拿他们没辙，他们手里的资源大多数都是我们的，自己的客户资源应该少得可怜，根本就不怕我们抢。说白了，周涛他们弄这个公司就是为了对付我们，抢我们的生意。
说完后，他觉得有些不妥，补充说，其实也有一个办法，就是老徐和我用最快的办法开拓新的市场，用最短的时间把合同签下，而且这件事只能老徐和我干，在合同没具体落实之前，谁也不能告诉。
我以前从来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天赋，我笑着问他，是不是最近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之类的补品？他呵呵一笑说，最近他跟女朋友分手了，分手后，发现自己的头脑异常灵活。我安慰了他几句。他毫不在意地说，他早就想和她分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借口，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借口，就顺水推舟地分了。
董云出去之后，我仔细地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如果硬碰硬的话，我们肯定输得相当惨，甚至万劫不复。就算郝燕的钱进来，我们也是跟他们耗，现在唯一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周涛的办法，只有自己开拓新的客户，老客户肯定不行，人家不可能再花一次钱让你给他重新做工程，除非脑袋有包。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最后只好无奈地拿起手机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开门见山地跟我爸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目前所面临的情况，我爸说生意这东西他不是太懂，但是他觉得我们现在并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只是被眼前的一些假象所迷惑，他说他在部队这么多年，经历这种事情太多了，我们这点儿事根本不算什么。他让我静下心来仔细想一下，应该会有结果。我苦笑着说，目前我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了。我爸呵呵一笑，说让我等一会儿，一会儿他给我打电话。
五分钟后，我爸给我打来电话，让我用记下一个叫王小林的电话号码。我爸说，王小林是他以前的一个战友，十几年前转业做生意，他应该能帮我们走出困境，有什么话，让我跟他直说就行。挂了电话后，我按照我爸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我说，我爸让我给他打的电话，那人呵呵一笑说，我小的时候，他还抱过我，他让我跟他说一下我现在所面临的困难。我详细地说了一遍公司目前所有的情况，包括周涛那边，还有对销售部那边的猜测。那人听完后没说话，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没挂断电话，过了好半天，他跟我说：“我可以把我手里的所有客户资源跟你共享，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我儿子进你们公司当合伙人，我用客户资源帮他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