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父亲的煤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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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同桌的你

男孩和女孩成了同桌。花季里的男孩和女孩心与心之间有着非常美好而纯洁的隔膜。正是因为有着这种朦胧诗一样的捉摸不定的隔膜,才有了那首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女孩喜欢唱这一首歌,女孩唱这首歌的时候男孩就说:“其实我们男孩子的心中也有小小的秘密,你们女孩子也不能猜,因为你们同样是一猜就错。”女孩就把她的那一张很好看的小嘴一撇,说:“你们男孩子都是抱着篮球满场跑一身汗味的大老粗,我看不出你们有什么细细的心思。”男孩说:“其实我们也有诗性的一面,我也有像诗一样美好的向往。我向往大海,我将来一定要考一所靠近大海的大学。”于是细心的女孩就记住了粗心的男孩有一个很美好的向往:他要到大海边去上学,那样就可以天天听到大海的声音,还有海鸥的叫声。

男孩的眼睛是在那次突如其来的地震中失明的。那一天正在上化学课,化学老师正在讲着碳酸钙和盐酸的反应,突然就觉得地动山摇,他的近视眼镜也掉到了地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男孩将女孩一下推到了桌子底下,而从房顶上掉下来的一根木头正好打中了男孩的眼睛。地震过后,男孩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阳光和自己心爱的课本了。

四年后初冬的一个下午,小镇上孤独的失明男孩正抖抖瑟瑟地坐在窗口,用心灵感受着窗外那绚丽的世界,回忆着自己曾经拥有阳光的那段美好的日子,这时候电话铃响了,接听的时候才知道是女孩打来的。女孩在经过了三年的高中生活艰苦奋战之后终于考取了一所靠近大海的大学。上了大学以后,女孩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到外面去打工,她到饭店里去刷过碗筷,也到人家去做过家教,用了一年的时间,女孩终于攒够了买一部手机的钱。女孩买了手机的那一天就飞跑着去了海边,穿着鞋子就跑进了大海里,大海的波浪没过了她的膝盖。正值初冬的季节,海水刺刺的冻人,然而女孩一点也没有感到寒冷。她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男孩家的电话。女孩兴奋地说:“嗨!你听,大海!”

是的,大海!

男孩立在电话机旁半天没有说话。他的眼前立刻就展现出了一片广阔的大海,波涛汹涌澎湃,一艘帆船在海面上漂漂荡荡,从桅杆的旁边飞过来了一只海鸥,又有一只飞了过来,并且尖尖的鸣叫了一声。男孩的眼中一下子就涌出了眼泪。

女孩说:“以后我天天让你听海,好吗?”

果然,从那一天以后,男孩每天的下午都能接到女孩从海边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总是海涛声声,还有海鸥的叫声。天天如此,从来没有间断过。有一回,男孩从电话里听到有雷声,由远及近,他知道,是已经在下雨了。男孩急了,说:“你快回啊,下雨了!”女孩说:“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听到大海的声音。”男孩大声地喊:“你真傻,你再这样坚持,我以后就不再接听你打来的电话了!”

就这样,四年的时间过去了。女孩该从那一所海边的大学毕业了。女孩在电话里对男孩说:“我就要毕业了,你等我回来啊,回来后,我要嫁给你,我要做你的眼睛,我要照顾你一辈子,我还要教你我在这一所海边的大学里替你学到的知识。”男孩沉吟了片刻,然后低声地说道:“对不起啊,我,我要结婚了,是,是和村子里的一个姑娘。”男孩说完这话之后电话的那头没有了女孩的声音,能听到的只有大海的波涛在汹涌的撞击着海边的岩石。

果然,没有过多久,男孩就和镇上的一个姑娘结婚了。结婚的那一天晚上,男孩第一次给女孩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了,但是女孩并没有说话,只听到汹涌的波涛声,大海在涩涩的哀愁里低吟。男孩知道女孩正在海边。男孩的心里突然就觉得很难过,觉得想哭。男孩说:“我给你唱一首歌啊,只希望你在外面能够好好的发展。”男孩就对着电话唱起了一首歌——

男孩的心思女孩你别猜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男孩的心思女孩你别猜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会把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