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距乌尔姆100多公里,在其东南方。它是德国第三大城市(仅次于柏林和汉堡),巴伐利亚州首府,位于上巴伐利亚,海拔约519米,南距阿尔卑斯山边缘48公里,伊萨尔河(多瑙河支流)从市中心穿过。德语“慕尼黑”即“明兴”,意为“僧侣之乡”。约公元750年(中国唐朝)建立隐修院,标志城市发端。12世纪下半叶(中国南宋)僧侣获准在当地运盐商路与河流会合处建立市场,后建起桥梁要塞。
尤其在16世纪的阿尔布雷希特五世时期,此地的文艺复兴、巴洛克、洛可可、哥特风格的各类文化发达到极点,以致人们交口称赞她为“伊萨尔河畔的雅典”。选帝侯马克西米连一世(1597~1651年,中国明清之交)统治时期,城市规模和财力扩大,兴建了许多文艺复兴式建筑,风格多样,景色迷人,历来被认为是欧洲最美的城市之一,也是欧洲最繁荣的城市之一。
同时,它又保留着原巴伐利亚王国都城的古朴风情,因此被人们称作“百万人的村庄”,成为德意志南部最瑰丽的宫廷文化中心。慕尼黑人爱喝啤酒,喝起来就像喝茶水一样,每人每年平均要喝230升,约合460斤,合一天1斤多,以致慕尼黑市享有“世界啤酒冠军”的称号。这里有一所慕尼黑啤酒大学,专为各国培养酿造学硕士和学士。每年10月的慕尼黑啤酒节,是世界上最盛大的民间节日之一。这里还是世界名车--宝马的生产总部。
原市政厅塔楼上的组钟,自古至今吸引着无数游客。组钟的12个钟点由12个骑士组成,从每天中午11时开始(夏天是17时),每到1个钟点,12个骑士就走马灯似地出来报时。一组1.40米高的彩塑人物则围成圆圈跳舞,向人们展示德国历史上威廉五世公爵与雷塔娜·冯·洛特林小姐结婚的场面。游客们为能观赏到这一景象,往往会在慕尼黑多停留一日或几日。
爱因斯坦的童年、少年时代,恰逢慕尼黑大发展时期,蓬勃向上的时代精神、开拓进取的人格意志,通过各种渠道浸润着他的心田。
慕尼黑郊外遍布清新的田野和幽静的森林。爱因斯坦一家的住处位于慕尼黑郊区的林德林,浓荫蔽地,绿茵环抱。天性浪漫的赫尔曼生意之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带领全家郊游。小爱似乎天生醉心于大自然,他常常瞪着两只好奇的眼睛,紧闭双唇,默默地跟着父母,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自然景色。自然界的美与神秘,一次次冲撞着他的心扉。大自然的静谧养成爱因斯坦独自沉思的生活、研究方式,也给了他无穷的灵感、启迪,给了他排除人世纷繁烦恼的慰藉,同时也喜欢文体活动。
直到成人后,爱因斯坦也总是寻求远离繁华都市的乡村作为居住地。在柏林,他觉得住在哈裴尔河畔最舒适。此外,他最喜爱的是北海群岛和德国的东海海岸,尤其是阿伦斯霍卜和黑敦海岛。流亡之后,他住在美国普林斯顿,住房四周就是一座大花园,住房像绿色海洋中的一个孤岛。人们常以为这是爱因斯坦生性孤僻、不善交际的表现,其实不然。就文化背景来分析,爱因斯坦父子对慕尼黑郊外纯朴、自然的风景的神往与欣赏趣味,有着浓郁的时代感。
在爱因斯坦诞生前100年,德意志民族的文化精神已为他准备了优良的文化个性基质。毫不夸大地讲,爱因斯坦日后无与伦比的创造性思维,正源自于他对生生不息的大自然的感应和醒悟。就像德国古典园林毫无创造性,只有拙劣的模仿一样,没有身处原始自然风光中的自由呼吸,人是很难让个性自由伸张、让思维迸发出创造火花的。
慕尼黑郊外的自然风光,在爱因斯坦幼小的心灵中播撒下了自由自在、不拘一格的种子,同时,也过早给他带来了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孤独”。但这种“孤独”不是那种人生的痛苦感,而是一种有强烈人格意蕴的自由、创造品性。如此强调独立的个性,既催生出爱因斯坦在物理学领域中的创造性思维成果,又让他的生活方式显出许许多多常人眼中的“怪癖”。
童年时代的小爱还不可能向世人解释自己个性的内涵。他独来独往,时常故意躲开小伙伴、同学。即使同亲人在一起,他也只是一个沉默的听众。谁要是破坏了他独处的心境,一向沉静的他会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情绪。爱因斯坦的妹妹后来回忆说:“每逢那样的时刻,他会变得脸色苍白,鼻尖发白,不能自制。”有几次,小爱竟向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扔东西,大发脾气。
爱因斯坦5岁时,父母为他请了一个家庭女教师。第一次上课时,小爱大概发现自己将失去自由的个人世界,又一次大发脾气,向老师扔椅子以示抗议。爱氏父母只好结束这第一次还未开始的教育。不爱和人交往的小爱,偏喜爱那些需要耐心和坚韧的游戏,比如用薄薄的纸片搭房子,不成功绝不罢休。
与牛顿等许多历史上的科学文化大师一样,爱因斯坦小时候并不活泼,都快3岁了还不会说话。父母很担心他是低能儿,甚至是哑巴,曾带他去给医生检查,还好不是。正值全家束手无策之际,某天有个小姑娘骑儿童自行车随父母来访。待客的咖啡还没烧热,从未学舌过一个字的小爱突然在一旁开牙了,毫无前兆地秀出了一个特殊疑问句:“是的,可是,她的小轮子在哪儿呢?”当场全家惊翻。此为“一语惊人”寓言之德国版。而爱因斯坦从此还就会说话了!可是直到9岁时他讲话还不很通畅,所讲的每句话都必须经过吃力但认真的思考。
罗盘与小提琴。
科学的光芒普照着大地,也照亮了小爱成长的道路。上学前的一天他生病了,本来沉静的孩子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静静地蜷伏在家里,一动也不动。父亲拿来一个小罗盘给儿子解闷。小爱的小手捧着罗盘,只见罗盘中间那根针在轻轻地抖动,指着北边。他把盘子转过去,那根针并不听他的话,照旧指向北边。小爱又把罗盘捧在胸前,扭转身子,再猛扭过去,可那根针又回来了,还是指向北边。不管他怎样转动身子,那根细细的红色磁针就是顽强地指着北边。
小爱忘掉了身上的病痛,只剩下一脸的惊讶和困惑:是什么东西使它总是指向北边呢?这根针的四周什么也没有,是什么力量推着它指向北边的呢?
他一连几天很高兴地玩着这罗盘,还纠缠着父亲和雅各布叔叔问了一连串问题。尽管他连“磁”这个词都说不好,却顽固地想要知道指南针为什么能指南。这种深刻和持久的印象,爱因斯坦直到67岁时还能鲜明地回忆出来,为童年期间的“罗盘经历”感慨万千。
小小的罗盘,里面那根按照一定规律行动的磁针,唤起了这位未来的科学巨匠的好奇心--探索事物原委的好奇心。而这种神圣的好奇心,正是萌生科学的幼苗。
对于童年的爱因斯坦来说,独立的个性还只是一个“空筐”,它需要充实精神、文化的内涵。第一个装进这只“空筐”的是什么?是音乐。小爱3岁时,一天,母亲波林坐在钢琴旁,轻轻抚弄琴键,优美动听的旋律像潺潺溪水,从她的手指下流出。忽然,她觉得背后有人,她回头一看,小爱正歪着脑袋,全神贯注地倾听美妙的乐声。年轻的母亲高兴了,她说:“瞧你一本正经的,像个大教授!哎,亲爱的,怎么不说话呀?”
小爱没有回答,他只有3岁,还无法说清激起心灵感应的音乐到底是什么,他那对亮晶晶的、棕色的大眼睛中却又分明闪烁着快乐的光辉。琴声又响了,是贝多芬的奏鸣曲。小爱迈着摇晃的步子,无声地扑向一个新的世界,那里只有美丽、和谐和崇高。
不爱说话的小爱对音乐入迷了,6岁起练习拉小提琴。几年后,他唯一的消遣就是音乐,在母亲伴同下,他很快就能演奏莫扎特和贝多芬的奏鸣曲了。
科学和艺术的互补性与统一性,使音乐成为爱因斯坦终生的“第二职业”。不管旅行到哪里,他总是身不离提琴,甚至参加柏林科学院会议也要随身带着琴盒,以便会后拜访普朗克、玻尔时,能在一起拉拉弹弹。在紧张思索光量子假说或广义相对论的日子里,他一旦遇到困难,思索陷入困顿时,也就会不由自主地放下笔,拿起琴弓。那优美、和谐、充满想象力的旋律,会在无形中开启他对物理学的思路,引导他在数学王国里作自由、创造性的遐想。音乐往往能催化出爱因斯坦的科学创见和思维火花。在音乐的自由流淌中,深奥的理论物理学有了美妙的旋律。
爱因斯坦的孙子伯恩哈德·恺撒后来的书信记录里也说,爷爷最珍爱的物品是小提琴和烟斗。
爱因斯坦毕生痴迷音乐,尤其痴迷西方古典音乐,酷爱巴赫、莫扎特、贝多芬的作品。有一次,有人问他对巴赫有何见解,爱因斯坦则回答说,关于巴赫的作品和生平,我们只有聆听它、演奏它、敬他、爱他,而不要发什么议论。的确,爱因斯坦的一生,对物理学之外的世界发表过很多议论,但他从不议论音乐,他仅仅用自己的心灵去感受,千百次地去感受,仿佛音乐是来自天国的福音。
按爱因斯坦的心理气质而言,如果他出生在文艺复兴时期或启蒙运动时期,历史或许会把他造就成为一个杰出的艺术家,比如达·芬奇、莱辛。但在19世纪末的德国,一种以科学发明去探索未知世界的热潮正在兴起。各种科学发明以前所未有的声、光、电、化迅速改变着人们的感官世界,各种技术上的新鲜玩意给新一代人带来无穷的趣味,并吸引着他们的兴趣,激起他们的求知欲。
却也曾有人对爱因斯坦的“音乐才华”提出异议。有位听过爱翁演奏的人说,他拉起小提琴来像个伐木工。还有人说,他把握时间的能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