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在路上:生活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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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在路上:戏剧与人生

人生如戏剧。没有戏剧,生活何其乏味?

与其说人生就是一出戏剧,不如说戏剧只是再现了人生。我们在看戏的时候,有意无意之间,总是期望能够找到自己的影子,这就是人生的戏剧情结。人生虽然可以戏剧化,但人生终究不是戏剧。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我们都是舞台上的一员,自己在演,别人在看。也有人说,大家都在演,也都在看。

这世间,确实有许多高明的作家和导演,用一幕幕无比生动的喜剧、悲剧,让你跟着他喜,跟着他忧。但曲终人散,他还是他,你还是你,你永远都不能成为戏剧中的那个你。回到生活中的你,依然还是那个真实的你。

人生可以戏剧化,但永远都没有戏剧化的人生。即使再高明的导演,也无法导演你的生活。除非你甘愿做那个没有思想更没有灵魂的木偶。

其实,生活永远都是最好的导演,正像历史就是历史,谁都无法更改。在真实的生活中,无论你的人生是一出喜剧,还是一场悲剧,抑或悲喜交加之剧,都不是别人导出来的,而是你自己演出来的。

在你的一生中,你能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见谁,与谁有缘,都不是你所能预知预见的。你的成功与失败,也不是事先能够安排的。所有人的路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与其说是上天的安排,不如说是自我的造就。没有人能够决定你一定这样,也没有人可以决定你一定那样,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抉择的。

你失败了,不必诅咒命运的无情,同样,你成功了,也非命运的多情。君不见,多情多被无情恼。

历史既不能假设,更不能从头再来。再来一遍、重来一次,那不是真实的人生,而只是戏剧,是舞台上常见的情景,而不是真实生活的场景。能够再现的只是戏剧,而不是生活。

戏剧只是安慰,生活才是历练。安慰代替不了历练,你可以一直让自己沉浸在喜剧的情境中,却无以回避而且必须面对生活的挑战。这挑战总是如此的真实,容不得你有丝毫的假设。

很多人常犯的毛病,就是宁愿被戏剧化,也不愿被生活化。

而真实的生活永远都是这么残酷和无情。谁都不想被戏剧化,但谁都无可避免地被戏剧化。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人生就是一场戏剧,就是由真实的生活导演出来的一幕幕戏剧。

但愿,你永远都不要被戏剧化。还愿,你永远都能做最真实的自己。

与其向往戏剧中的英雄,不如发现生活中的英雄。与其追寻梦想中的英雄,不如做生活中的英雄。

所谓跳出三界外,那只是佛学家一厢情愿的幻想。

在人生的舞台上,没有神灵可以成就你,更没有神灵能够救赎你。

人间就是人间,与神灵无关。

幻想只是幻想,幻想永远都代替不了现实。

能够成就你、救赎你的永远都只能是你自己。

我钦佩两种人,那些跌倒了重又站起的舞者,重伤之后仍不肯下场的勇者。我尊重两种人,历尽艰险之后终于破茧而出,寻觅了一生最终大器晚成。我同情两种人,既生瑜何生亮,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敬仰两种人,舞台上的小丑生活中的英雄,生活中的庸者历史中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