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若只听到外面‘砰’地一声,想了一下就知道是他的暴力行为。
“好了好了,你们先去忙吧,他也是爱妻心切!”
冷妈妈抓着睿霖的胳膊,不让他在发威,对着医生们安抚道,一群人快速撤离,谁还敢多呆,怎么都感觉脑袋要搬家。
冷睿霖的脸色铁青,并未消气,一转头,对上省长那双沉稳内敛的眼眸,他才稍微的放松。
“现在知道她是你老婆了,以前你干什么去了?”省长大人冷冷的问道,一脸的冰冷。
睿霖似是被人抓住了小尾巴,左右都说不出一个字。
“我看,既然以若都没事,那咱们也都先回去吧,让睿霖在这里陪着就好了!”省长夫人一看这情形,既然以若已经确定没事,那时间就留给他们俩吧,看到儿子这次动气,其实心里倒是安慰了许多,毕竟那就表示他心里是有以若的。
“那我们……”
“少在这儿猫哭耗子,滚!”冷睿霖冷冷的吼道,让左宗平一点脸面也没有,可是谁敢惹他冷睿霖,左家还要仰仗冷家,所以父子三人灰溜溜的走了。
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脾气已经控制了许多,不过呼吸还是很粗阔,眼神里带着些怒意。
以若半靠在床头,只一眼就低头不再看他,不敢看,总觉得他那眼神,像是要吃掉她。
“你在家好好待着会憋死吗,非要一天出去个三两趟才算满意?”怒气冲天,质问着她。
以若抬了抬他,又看了他几眼,受伤的是她,他那么生气干什么。
“我不是好好的吗!”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声音也没什么底气,而且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堵住。
“左以若你……我告诉你,我是在关心我儿子,你以为是为你吗?”他急了,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
可是他这样说……
以若更是气了,那辆车子过去,她差点被吓死,就担心肚子里的宝宝,她当然也是孩子第一。
但是他这么一吼,她就是委屈了,眼泪挂在眼眶,努力的喘息着,直起身来冲着他也嚷嚷起来:“我有说你是为我吗?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没有地位,我知道我就是个卑贱的小东西,可以随意被你践踏的小东西,你不用整天挂在嘴边来提醒我到底有多配不上你了,我自己知道。”
她没有流泪,眼里即使满满的晶莹,可是愣是一滴也没流出来。
“你……你!”
他更是说不出一个字了,她这样说,好像他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她,可是他刚刚在公司里着急的样子……所有的人都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甚至怀疑是不是天塌了。
可是她那样说……
“我会好好照顾宝宝,你如果没别的事情可以走了!”
她说着已经躺下,稚气的把脑袋蒙在被子里,泪已成河。
仗才要开始打,就已经溃不成军!
夜深沉,酒吧里绚烂多彩,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一些狂乱的人群在舞池中随意的舞动,一些悠然的坐在吧台前看调酒师玩弄酒瓶的人,一些聒噪的落寞的无助的人在这绚烂的地方放肆的释放着自己。
酒瓶在调酒师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而他独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说不出的落寞,说不出的压抑,左手拿着酒瓶肆意把酒杯里倒的满满的,然后一饮而尽,似是只有如此才能让内心那团烧的正旺的火稍微小一点。
任凭周围花痴的,妒忌的,审视的眼神看过去,他却只是埋头在一堆酒瓶里,医院里她的那些话生生地刺痛了他一向高傲的心脏。
他承认自己的坏脾气,他承认自己对她有时候确实是尖酸刻薄,但是那些话被她一口气倒出来的时候心里却很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
想到她无数次的缠着他说他有多好多好,仿佛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为何突然之间,就有了这么远的距离。
一直以为触手可得,一直以为只要他一句话她就会乖乖地呆在他身边任他怎么辱骂。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以若,她也有她的坏脾气……他突然笑了,望着手里的酒杯,其实她一直都是个有脾气的女人不是吗,只是他从来不以为然而已。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暖,迟迟未下过一场雪,他醉醺醺的从酒吧里出来,车子里他一脸的落寞,眼神有些飘渺。
“下车到那边,我送你回去!”正在他心如刀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他有些嘲讽的抬头望着车外,正是王小青那张让他恨透了的脸。
一言不发,他直接无视她的存在,自从被她骗过以后,他就再也不愿意跟她碰面,就算有时朋友们一起出去玩,他也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避开她。
王小青吃惊的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子从她眼前渐渐消失,他已经喝的很醉,可是他竟然还开的很溜。
就算出车祸也不愿意让她在靠近了吗?
王小青的眼神里说不出的委屈,她会那么做,还不是因为放不下,只是她放不下的是爱情,还是骄傲。
就算脑袋里有些模糊,可是唯一的意念也是去医院,竟然想去看看她,她还是那么生气……那也要去看。
就那么执拗的跑去医院,打开病房的门,佣人混混沌沌的醒了过来,跟睿霖交代几句就悄悄地离去了。
他疲惫的身子歪歪斜斜的来到她的床边有些乏力的坐下,再看她的小脸,却发现她原本稚嫩红润的皮肤竟然有些苍白,眼圈也红肿着,明明是哭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