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你现在也可以送我走,看着我上飞机为止。”
她是在生气,生气他非要把她送上飞机才肯甘心,生气他冷硬的态度,明明是他不对在先,最后却搞得好像她犯了什么王法。
“还生气呢?”他却没再发脾气,反而像是个知错就改的小孩子,正在一点点的认错。
“我哪敢跟冷总裁生气啊,不敢!”她倔强的说着,清眸望着他的深邃一直没再移开。
“还说不生气,看你这样子,以后我哪还敢欺负你,一个不小心就要住进医院那还了得。”他轻轻地哄着,大掌抓住她的小手,眼神里渐渐地少了些冰冷,多的是关切。
她不说话了,知道他的把戏,她才不会再上当,他既然不打算说伍优越的事情,她便不多问,只是静静地靠在床头听着他说。
“刚刚是我太冲动了,看着你准备好了行李箱又要走,我根本受不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解决的,非要逼着你离家出走这条路呢,你说是吗?”
她现在还有家吗?
或者小时候曾经有一个,或者曾经他也给过她一个,但是现在呢,她两袖清风到处游荡,处处为家,处处都只是客栈。
“如果是因为优越的事情,你更不必这样!”他还没说完,只是电话进来了,他有些不悦的皱起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却看到那个号码,又看了以若一眼后接了起来:“喂,什么事?”
依然没松开以若的手,但是以若却从他的大掌中逃出来了,因为她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也知道他那淡漠的一眼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因为优越的事情,她大可不必这样,是啊,她这是干什么,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跟优越的关系。
她只是暂时的被他蒙骗了,几句花言巧语就让她彻底的败了,跟着他回来任由他安排。
她以为他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他们都已经走得那么远,怎么再重新开始?
何况,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爱过她,他甚至根本就没有给她过那样的承诺。
真的不必,太没必要了,她突然不耐烦的转了身,他彻底离开了她身边,站到阳台去接电话去了。
她便靠在床头,看着盐水一滴滴的进入那个管子,再看着自己手上缠着胶带的地方。
算了吧,真没意思。
于是自己把手上的针头给拔掉,不打了,走人。
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固执成这个样子的,一点委屈也不愿意承受,看着他去悄悄地跟伍优越打电话,看着他闲散的表情,她就在想,他是怎么哄那个女孩子的,是不是使用的也是哄骗她时候的招数。
一下子忙着两个女人,或者还更多,反正她也不清楚他的实际情况,只是,真怕累坏了他。
直到门被关上之后他才警觉不对劲,回头,床上早已经空了,针头掉在地上,还在流着盐水。
“喂,左以若!”她还没走出那条长长的走廊,就听到身后那熟悉的,粗暴的声音。
她没转头,直到他大步追上来,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别再管我,去照顾她吧,她现在比任何人都需要照顾!”
她轻轻一扫便跟他分开了,退了两步靠在墙壁,清冷的说道,头都没再抬起来。
他又烦躁了,他不过是讲了个电话,他能怎么办,司令说优越的情绪很不稳定,他只能先稍微的安抚下,剩下的事情只能等以后再说,可是他那边还没等说完,她就给他玩这招,真够狠的,连自己都不顾了。
“你要是一直这样,我只能认为你那是在吃醋!”冷硬的声音,以若抬起头,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吃醋吗?
或者是吧,不过,不管是吃醋还是掉进了醋缸里,都不重要了:“就算是吃醋,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发现,我根本就不再爱你了!”
从没说过那三个字,却已经开始说不爱了。
他震惊的望着她那憔悴的模样,真的没想到她会那么说,她一直都在把他往外推啊,她把他推的那么远那么远。
“不爱吗?那你回答我,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犀利的眸子还在望着她的眼。
以若的眼中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油腔滑调的家伙。
于是又低了头:“早就忘记了!”她转身继续往前走,根本不想再纠缠,其实没当他跟着走一步她都会很心安。
因为当他停下步子不再追了,她的心就好像空了,好像去追寻他的身影了,只是,他能随便找到她,她却没有可以立刻找到他的能力。
“左以若,你要是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刻回头娶了她!”她怔的停住步子,一步也不敢再往前,不远处传来的威胁的声音。
心里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就要到地面摔成碎片的途中。
她不敢再回头,也不敢在往前走。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脾气,他是个会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会娶了她,就会娶了她的,而他口中所指的是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真愿意看着他娶了伍优越吗?
不,她不愿意。
她也很了解自己的心情,这么多年不能一直在他身边,每天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最知道午夜梦回的寂寞煎熬,撕心裂肺的那种痛苦难耐。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伍家何等的家事背景,何况现在伍优越还怀了他的孩子。
以前王小青那场闹剧她还能装作不在意,她还能继续闲散的做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