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若不听,继续走,即使再不想懦弱,眼泪也已经受不住委屈的滑过脸庞。
“以若……”
他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被拽的转了身,却在下一刻又狠狠地甩开了他的牵制,愤怒的眸子迎上他不安的眼神:“冷总,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她再也做不到,做不到跟他纠缠不清。
如果今天早上以前她还只是在犹豫,那么现在,她很确定了,他不是她的,一辈子都不会是。
几场欢爱并不会代表什么,就算那时他很投入。
“你确定?”他没再抓她,只是冷冷的说道。
“对,我很确定!”她也很坚定,就那样,两个人冷漠的对峙着。
“很好,祝贺你终于很确定!”
然后转身,再也不解释。
以若也转了身,大步离去,即使眼泪还在像是珠帘一样的从眼眶流出。
心已经被伤透,像是被万箭穿心后早已经疼的麻木。
车子从她身边经过,差点擦过她的手臂,她没停下步子,他也没停下车子。
就仿佛这个城市陌生的两个人。
直到他的车子走到她的前面许久,她的步子才渐渐地慢了下来,脸上决绝的表情却再也不能继续下去,换上的只是筋疲力尽的容颜,身子一下子好像就要倒下去。
他又何尝不是,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那么虚弱的蹲在了路边却无法转头回去。
她的倔强,她的不信任,让他的心狠狠地疼着。
她又回到他的豪宅,收拾好行李,不跟任何人道别,已经没有机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吧。
他既然又让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就那样吧,亏她还差点就要答应跟他复婚。
还好没有冲动,只是要走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证件还都在他手里,他早上拿着去了哪里?
公司?
那该怎么办?
打车去他的公司,当她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他还没有回来。
她也没有乱翻,就乖乖的坐在沙发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想到他一早跑到临城去找她,想着他说复婚,想着他们一起在海边漫步……
想着优越兴奋的说着他又要做爸爸了。
哭了,也笑了,最后哭哭笑笑的,最终低了头再也抬不起来,眼泪太多,负重的太多,她已经无法在面对。
当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哭了,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进来,冷着脸进来后关了门,身后的秘书退了出去,整个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俩。
只是这次,周围的空气如此稀薄而又凝聚。
喘息似是都很小心翼翼,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要软下来的意思,接着他的视线中便出现了她的行李,就在他的脚边。
她没看到他口袋里的双手正在用力的握紧,没看到他眼底的杀气重重,没看到,他现在恨不得一脚把那个行李箱子给踢出去。
一遇到问题就知道逃避吗?
这次她又打算逃到哪里去?
不用她说,他已经很明白她是来做什么的。
他只是在想,是不是,如果不是他早上恰好没收了她的证件,现在,她已经不知道在飞往哪儿的飞机上了。
早就没了从伍家出来时候的愤怒,她只是想平静的离开,于是,脸上的表情又从容了许多,只是他一直不说话,她从沙发里缓缓地站了起来:“我是来拿回证件的!”
清楚的表达自己来此的目的,不想过多的纠缠,就算只是这样面对面,她发现自己都做不到了。
拿证件是吧?
他渐渐地朝着她跟前走过去,面无表情,不,很有表情,因为她觉得自己快被冻僵了,那冰冷的眸子直射到她的心底,似是随时都会把她捏碎一样。
他往前她便后退,说事就说事,保持着距离好点还是。
她防备的眼神看着他,心跳缓缓地加快,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靠近。
“这次又打算去哪儿?”
只是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她刚要倒在沙发里,有力的大掌伸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冷硬的声音仿佛一触即发。
身子轻轻一颤,眸子里透着惊慌,迎上那怎么都逃不掉的冰冷眼神。
感觉着腰间被用力的收紧,他的峻颜就那么映在了她的眼里,两颗心同样狂跳不已,却没有人先投降,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明明是一场煎熬的相识,却谁都没有先开口。
“来要证件还是想再见我最后一面,证件明明就在办公桌上放着,我听说你已经来了很久!”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个男人啊,当心被刀又一次的用力穿透,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可笑。
是啊,她竟然傻到这种地步,干嘛都这时候来还跟他来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就该直接去翻出自己的证件直接走人。
可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我知道我肯定又是自作多情了!”本来邪魅的脸上突然显得失落,她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突然的改变,他已经松了手,她的身子顺势便倒在了沙发里。
还是没回过神,正惊慌中他便压了上来,修长的大腿跪在沙发沿上,双手撑着她的肩膀两侧:“这次去想去哪里,继续周游全世界,到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真有那么好玩?”
他的眼神滚烫,烫的她的心都颤了。
却只是静静地哽咽,其实根本就不好玩,没有爱的人在身边,走到哪里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