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的大掌突然用力的擒着她的肩膀,似是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眼神里的愤怒没再掩饰,她却已经忘了惧怕,就那么痴痴地与他对视着。
“你一定要这样?一定要这样说这种让我们都难过的绝情话?”
他不满的质问,没有大吼,可是一字一句说出来都是费尽了力气的。
她只觉得后背撞在僵硬的墙上的时候很疼,死板的疼,再也笑不出来,就那么冷漠的望着他:“你心里最清楚,你理想中的冷太太,根本就不是我这种!”看到凌纷飞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那种端庄婉约的女人才是适合你冷家的少奶奶。
“那么你以为,我心中的冷太太,该是谁?”他询问她的意见。
一定要说吗?凌纷飞吧!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实话实说。
伍优越虽然有显赫的架势,但是她太娇纵,凌纷飞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小姐,不过聪明会做事,很适合做名门里的大少奶奶。
“那好,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然后让她做我的女人,正如你说的,她确实各方面都比你合适,谢谢你的提醒,我敬爱的前妻!”
最后狠狠地瞪她一眼,调头就走,再不回头。
那一刻,眼泪终于肆意的落下,打的小脸疼痛不已,身体无力的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还是会伤心,就那么把他逼走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疼,疼的无以复加,哭泣声音悄悄地蔓延在整个走廊里。
一个礼拜不见,刚刚在电影院看到他的震惊,心跳还没平复下来,现在,又把他逼走到别的女人的怀抱。
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吗,真的想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喜结连理吗?
车子一直停在她家楼下没有离开,他不是感觉不到,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可是她的倔强却已经到了这种自负的地步。
像是长满了刺的刺猬,他只是轻轻一碰,不小心就被刺伤了。
明明看到她眼中的愤怒,如果她心里没有他,她又怎么会有那种表情,可是,她却已经习惯了戴着面具。
他想帮她取下来,试着努力,可是却发现,那面具似是已经跟她的脸合在一起,他根本扯不掉。
她是真的觉得凌纷飞跟他合适,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说,可是每一次心情都会更糟糕。
那么理智的选择,明明知道他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也知道优越对他的心思,可是她却理智的替他做决定,下一次,不是别人,不是伍优越,是凌纷飞也不是她了。
好吧,那他就成全她,清晨她还在昏睡,听到手机响起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就接了起来,浑浑噩噩的一个字:“喂!”
“八点,民政局门口见,不要忘了带身份证!”
就这样,他挂了电话,她终于清醒过来,渐渐地睁开了满是忧伤的眸子。
昨夜只顾着难过了,都忘了今天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急急忙忙的起床收拾自己,今天还特意的化了个妆,不想被看穿了心情。
门口慌乱的穿上鞋子,脸上一片茫然,似是不清楚自己要去做什么,只是很急。
出门的时候竟然忘了拿钥匙,一锁门才想起那么重要的事情,等她再回头,门已经关上,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恨自己的不争气。
不就是去离婚,有什么好慌张的。
只是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就算待会儿开不了门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要耽误了他的时间,去民政局,对,去民政局。
想着便又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几乎是跑的。
他的眼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车子渐渐地驶出。
她真的迫不及待了吧,竟然公交都没挤,还特地打车。
他不仅嘴角浅莞,难为她这么在意这件事了。心里慢腾腾的生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爆发力却有可能很强。
车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乘坐的那辆的士的后面一直没超过去。
她的心情也别提多么烦躁,一分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心里的煎熬,要窒息的难过。
甚至不能好好地坐在座位里,周围好像长满了刺,她一点也不敢放松,一直板着身子看着前面,就连沿途的风景,再也没心情欣赏。
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烦躁过,每次都让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
可是这一次,她控制不了自己了。
民政局门口她付了钱从车子里出来,却又忘了拿包,司机师傅恰好看到,当她要往台阶上走的时候叫住她:“喂,姑娘,领结婚证可别光顾着兴奋,东西要带齐啊!”她才回头,感激司机师傅的好心,回去拿了包,刚要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他的车子在后面停了下来,高大的身躯从车子里出来,满脸的阴沉看了她一眼。
那一刻她像是被判了死刑的死刑犯,什么都说不出,煎熬着一颗心,甚至连呼吸都不能控制,身体僵硬的无以复加,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台阶。
只听到的士离开的时候死机师傅喊过那句话:“姑娘,这么好的老公可要看紧了哦!”
老公?
马上就不是了呢。
“东西都带齐了?”他走过去,淡淡的问了句,然后往前走着。
她一边跟着他身后一边打开包翻找着什么东西,一直翻一直翻。
上去台阶的大理石地面上她终是烦躁的蹲下了身子,急躁的把包口朝下,把里面的东西统统都控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