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果呢,现在果果是喜欢凌阿姨多一点,还是喜欢妈妈多一点!”
似是想从儿子嘴里得到些安慰,有心的人却听出一些醋意。
“左以若是亲妈哦!”叫着以若的全名,很骄傲的说着。
这话,是有人教的吧,只是以若却没想那么多,只是很感动,甚至一时之间都别不开眼,好在儿子不讨厌她,那就好了,只要儿子在意她就好。
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真正在意她的亲人。
“冷博宇先生,你也是妈妈的亲儿子哦!”然后母子俩咯咯的笑起来,虽然眼眶都湿润着。
他好像个外人一样坐在一旁看着,这次他是真的要打翻醋坛子了,她的眼里从进来这个房间开始就只有一个冷博宇啊,是完全不多看他一眼,仿佛……透明……他突然想到,她竟然那么无视他,不自觉的温怒起来。
“冷博宇你不是要看踢球的,快开始重播了哦!”冷睿霖看了看不远处墙壁上的古典时钟,似是想起了些什么。
果然果果也瞅了一眼表,然后马上去开电视,自觉坐在单个的沙发里抱着遥控器,找到踢足球的台后又似是想到什么一样的回头说了句:“妈妈你等我哦!”
以若这一个早上下来,总觉得这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上都沾满了刺刺的小尖头,他,又离的那么近,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跳起来,可是意识到他那温怒的表情,心里有点小小的发虚。
只是他的眼也一直望着电视里的节目,或者男人大多都喜欢看这个,可惜这中国足球就是这么让人着急的牙痒痒。
“进屋去,我有事跟你说!”
他冷冷的说着,已经站起身。
以若怔怔的站起身却没有立刻跟上,怎么觉得毛骨悚然的,心里惶恐不安。
那仿佛帝王般威严的男子也停下,很是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拖着她就往主卧走去。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嘛!”她嚷嚷着却已经被拖了进去,大掌用力收回,她差点就跌倒在地。
他却又耍酷一样的一个动作将她护在怀里,高傲的眼神俯视着她的脸将那小巧的身子搂了个结结实实,以若的小脸一阵苍白又一阵涨红,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羞愧的无地自容。
“你是不是该离开了?”他的眼神那么直接的射向她的眼,刺的她的眼睛生疼。
他在提醒她该走了?她被提醒了,知道自己不该死皮赖脸呆在这里了。
她跟儿子就这么一天的缘分吗?能有这一天,已经是他的恩赐。
眼睛突然的湿润,五脏六腑似是被搅拌机狠狠地搅拌着。
他要她走,却把她拖到屋子里来说。
她自觉的想离开他的怀里,说道离开,怎么还可以这么暧昧。
可是他却不松手,只是将她抱的更紧,另一只大掌更是用力的扣住她精巧的下巴:“眼睛怎么红了呢?”
那声音,不重,还有些哽咽,可是却依然那么伤人,似是最了解的人故意说了这样的话,那是给对方最大的讽刺。
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呢,明明是不了解她的心意。
叫着他睿霖哥哥的那个小姑娘的脸从没停止过在他眼前晃动,那种痛,她怎么会了解,他心里有恨,她隐隐的感觉到。
却不知道他的恨有多深,每次情不自禁的投入,每一次却都被她伤了,他的心早就寒了。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只因为他那些如刀子般的言语跟眼神,脸上早已经泪流成河。
像是挖苦,像是嘲讽她的无用。
于是,她突然露出一个崭新的微笑送给他:“我可以走了吗?”似是世界末日里最坚强的微笑,又似带刺的荆刺花。
什么都丢了,自尊不能再丢了,于是那一句,再次狠狠的伤了她,他大老远跑这儿来找她,带着他们共同的宝贝,不是为了听她说这句。
是方式不对,他懂。
是他的方式不好,可是,他能怎么方式好点呢,他怕了,怕她的拒绝,已经不止一次,他真的已经伤不起了。
她又何尝不是伤不起了,怎么会跟他低头,就算心里忘不掉,放不下,可是,她也不会再像是小时候那样傻傻的叫着他睿霖哥哥,死缠在他的身边直到他烦的把她揪出去。
因为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是有多么的错,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伤痕累累,才会耽误了他那么久。
他放开她,没有半点迟疑的放开,因为,她真的做到了,轻易一句话就把他伤的恨不得把她撕裂了。
她仓惶一退,身子靠着身后的沙发背,晶莹的眸子望着面前那冷漠到极限的男子,心里已经说不上什么滋味,或者已经麻木了吧。
因为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许久后才低了头,她瞪不过他。
转身便要走,再这样呆下去,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他却突然的烦躁,就那么让她走,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带着果果来是为什么,在果果说过妈妈不走之后就已经那么的明显。
“我这两天很忙,你先留在这里照顾果果!”性感的薄唇倾泄出几个冰冷的字眼,可是那些字连起来却让她忍不住停下步子。
是的,她也不愿意走,刚转身她就已经后悔,她要怎么跟儿子说她要走了,两年前的悄然离开,两年后一夜的缘分又要离开,这次,他已经能懂得一些事情,不会再像那时候只是傻傻的躺在床上看着她痴痴地笑着。
募然回头,眼泪早已经满脸都是,其实这时候,多希望有个拥抱,可是她知道不可能了,她不会在擅自闯进他的怀里跟他撒娇,更不会为了让他对她有欲望而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