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思绪都仿佛纠结在了一起,我找不出任何头绪。现在好想能够见上灵鸢一面,成平可用之,是什么原因?她在宫中又知晓了些什么,我无从得知,总觉得字迹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凭着那些小聪明才恍然逃过一劫又一劫。
肩上又开始疼痛起来,我咬牙将金疮药贴了上去,感觉有许多蚂蚁在密密啃着我的伤口一般,厮痒中带着疼痛,刺痛感直抵心间,我忽然猛地一个颤抖。
夜里的时候外面莫名的刮起大风来,我辗转难眠,躺在床榻上久久无法入睡。要怎样才能让成平露出狐疑尾巴。翻身之际,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刚想叫出声来,嘴巴在瞬间被人捂住。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这个时候怎会还有人能闯进将军府。将军府上下的守卫可谓一层比一层精英,怎会这般轻易的就将人放了进来。
心里砰砰直跳,喉间微微一涩。那人将我板过身去,黑暗中我还未看清他的样子,他俯下身便吻上我的唇。温热的感觉袭遍全身,我竟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唇畔这般温暖,却带着微凉,还有他身上的檀香味道,不是连潇还会是谁?
我不觉中伸手环上他的腰间,开始回应起他的吻来。这么多日子不见,我将对他的想念都化在了这个吻里。这是我爱的男人,我们的爱充满猜忌和不坚定。
连潇将我抱的很紧,仿佛再一用力,我整个人都会散架了一般。冷风忽的吹过,我一震颤抖,终于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的拥抱。
连潇并不多话,只抓住我的手淡淡一句:“跟我走。”就想拉着我离开。
我眼疾手快的抱住床榻柱子冲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他看不到,却还是忍不住做出动作。
“将军府守卫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我低声问道。成平何其狡诈,在他的守卫下可以让人轻易潜了进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联手,二是瓮中捉鳖。若是后者,连潇危矣。
见他不回答,我也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待,于是一手推了一下他。“你快走罢,若是再不走恐怕是要走不了了。”
连潇依旧不动,黑暗中他澄澈的双眸犹如夜空里的星子,泛着诡异的光芒。那是我曾经无比喜欢的眼眸,如今就跟初见时一样,澄澈单纯。
我们便那样沉默着,亘长的沉默中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夹杂着痛苦和依恋。我不禁低下头去,那****不辞而过,不知道他心里是作何感想的,然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我推了推他,他还是没有动,我似乎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心,还有撇嘴时候的孩子气。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放在自己唇畔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冰冷的手上,我轻轻一颤,心里一阵难受。
“阿绡,我想你。”他轻轻说道,声音有些嘶哑。
“你该回去了,这样出现在这里很危险。”我又是一阵催促,天知道我有多担心忽然就有一大群人冲了进来。
连潇笑了笑,他伸手抚上我的额头,轻轻隐上一吻。指尖向下,忽然在我受伤了的肩膀处停住,嘶的一声,一副被他撕裂,我惊呼一声,连忙想用手去遮住伤口。原本已经不疼了的伤口,此时暴露在空气中,冷风灌进,又开始痛了起来。
“你受伤了?”连潇忽然有些紧张的问。
我摇了摇头,后来发现在这样漆黑的夜里他也许看不到,于是又加了一句:“小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潇又沉默了,这次再见到他,似乎有什么变了。我与他之前的别扭虽然犹在,但忽然就释怀了许多。
他轻轻拥了我许久,将我带到门口的时候抚上的双手。他的手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冰凉,覆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阿绡,好好待自己,等着我。”
我无言以对,等,如何等,这是一场硬仗,在我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和连潇,也许注定缘浅,我想替他夺得江山,但是我更想替我父亲报仇。我的双手如今已经沾上了那么多人的鲜血,这样的我,连潇你要如何去爱?
见我不回答,连潇也不勉强,“紫宸佩可是收好了?”
我微微点头,他终是放心下来了,不再多言,开门而去。夜色中他的身影极为敏捷,一下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心神不定,担忧他会否出事。静静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两三个时辰过去,外面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才终于安下心来。如此,该是已经安全离开了才是。
摊开手掌,掌心内一片冰冷。腰间的紫宸佩还是当初连潇亲自替我系上的,如今还完好如初,我不禁拿起来把玩了起来,连潇这般在意这块玉佩,难道这紫宸佩中藏有玄机不成吗。